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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吕老太太又倚老卖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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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老太太和吕思清去买菜。“这个大白菜怎么卖的?”吕老太太问道。“两块钱一斤。”卖家道。“呀,涨价了。”“一直都是这个价啊,现在的菜都贵了。”“这城里的菜就是贵啊,这在我们县城这两块钱。能买两斤了。”“婆婆呀,这菜都是我们扒好的,没有老菜叶了,您可别扒了,再扒就剩白菜心了。”卖家劝道。“扒的就是老的,行了,你称吧。”“婆婆,像您这样儿的,应该在晚上收摊前买才合适,那时候便宜。”吕老太太又开始倚老卖老了:“你个卖菜的,怎么这么说话呢?你卖菜还不经人挑挑啊。瞧不起人你,你看我姑娘像没钱的吗?我告诉你,我姑娘女婿是美国公司高管,那出门开着大奔,有的是钱。”“母亲,您跟人家说这些干嘛?不好意思啊,年纪大了,多少钱?”“两块九。”“你给足称啊。”吕老太太不信这个卖家。“婆婆,要不您自己来看?”“好了好了,知道了。”“行,给,找钱。”

    回家路上,“你说你,你就这样把小绵瓜送过去了,冰封和雪飘肯定不开心,你得给他们一点接受的时间啊。再说了,你这么做有什么用?你把孩子送到白露已的店里,蓝昕意不照样给送回来了吗?”吕思清道。“你懂什么呀?我就是让小绵瓜粘着她的哥哥姐姐,让他们习惯。你说你冷孩子,冷落了这么长时间,你不贴上去谁贴上去?”吕思清道:“可是我现在见到冰封和雪飘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见到这两个孩子,我这心里就怕怕的。”“你一声不吭就离婚了,我当初怎么说的来着?你离婚了,不管孩子,到最后肯定要后悔的,结果怎么样?当时我就不同意你和蓝昕意结婚,我给你张罗你大哥那同事,人家父母在bJ做生意,人长得又气派。”“是挺气派的,一百八十斤,你能不能不要总提以前的事情啊?您现在的女婿不好呀?”“这回是让你瞎猫碰上死耗子了。”“还有啊,别总有事没事的去麻烦蓝昕意,你自己没儿子啊?”“我知道我有儿子啊,我是故意的,不跟他断,就是为了不跟冰封和雪飘断。你说蓝昕意那没眼的直肠子,自己的儿子女儿都要跟人家姓白了,他还……他还搁着乐呢。这种事儿啊还得靠你母亲我给你们谋划着。”

    学校篮球场,易兴正在打篮球,见叶子洛正发着呆,把球丢给叶子洛。叶子洛接到球,回过神来。“怎么啦?不想打啦?”易兴问道。“没有啊?继续打呀。”易兴离开。“你什么意思?怎么回事儿?”叶子洛问道。“你是怎么回事儿?”易兴反问道,“又不是你父亲回来找你,你心烦什么?”“我们家的事说了你也不懂。”“是,我是不懂。这蓝家二杰到哪儿都带着仙气,他们再不愿意承认那也是他们的母亲啊,那谢绵冰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亲妹妹,这么做是不是太绝情了?”叶子洛推了他一下:“有些事情你不懂就不要胡说行吧?”“不说就不说,你推我干嘛?”易兴道。“我跟你说清楚了,咱们家一共六个人,其他人都是外人。”叶子洛道。“那你还找你父亲干嘛?一个外人。”说的也是,但叶子洛就是不承认:“我找她纯粹是为了问清楚当年为什么丢下我,然后把我母亲的钱要回来。”“那要是她当时家庭困难呢?”“你父亲要是家庭困难就把你扔下是吗?”叶子洛反问。“不是说真的,他要是在大街上捡破烂呢?”易兴问道。“你父亲才在大街上捡破烂呢。”叶子洛怒了。“我是那个意思吗?哎呀,好了好了,我陪你接你妹下课,咱们吃火锅去。”易兴哄道。“自个儿去吧。”叶子洛冷冷地道。

    路边正好有一个男的经过,身影和叶泽深很像,叶子洛以为是父亲,冲过去拦下他,看了正颜才发现认错了人,“叶子洛。认识啊?”“不好意思认错了。”那个男生道:“没事。”说完就走了,脸色不是很好。“你认成谁啦?”易兴不好直接问是不是认成了“一个哥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认成你父亲了。”

    白露希、蓝冰封和蓝雪飘在车站等车,也在等叶子洛,叶子洛一边拍着球一边跑来了。“一打球就忘了时间。”白露希怨道。“我在路上碰到江疏影和她母亲了,她刚下补习班。”叶子洛找了一个借口。“车来了。”蓝冰封看了一眼手表道。“走吧。”蓝雪飘道。上了车,白露希刷了四下卡。

    路很长,兄妹四人在车上睡着了。

    回家路上,“解放,l-i-b-e-r-a-t-i-o-n。”江疏影正在背单词。魏嘉云忽然问道:“你怎么会认识人家高三的男生啊?”“那是白露希的二哥,l-i-b-e-r。”“你不是说他叫叶子洛吗?表哥?”“不是,是叶子洛的父亲差点儿就娶了白露希的母亲,然后……反正就是她哥。”江疏影也解释不清楚,继续背自己的单词,“liberation。”“你连他都认识,怎么还跟白露希一起玩儿啊?”魏嘉云问道。“没有,我是班长,班里同学的情况我都得知道一些。”“江疏影,你现在是在关键时期,要以学习为重,别整天想东想西。”“母亲,你胡扯什么呢?”“母亲是过来人,等你考上大学我才懒得管你呢。”“母亲,你不是整天都让我跟学习好的在一起玩吗?人家白露希四兄妹成绩都很好啊。白露希不只是全班前十,还是全年级前二十,她二哥全年级前十,她哥和三姐从入校以来一直都是年级第一。以后肯定都是要去清华北大的。”“真的?”魏嘉云讶异。“这个我骗你干嘛呀?”江疏影道,“母亲,你开车呢。”魏嘉云赶紧把注意力放回开车上。

    白露已洗菜的时候走了神,切菜炒菜都在想心思。蓝昕意正在择菜:“这老太太真是的,倚老卖老,没事儿就把小绵瓜往这儿领,你说她这么大岁数,又是长辈,咱们又不能把她轰出去,是不是?”“那老太太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呗,你都没辙,我还能怎么着啊?我一个外人。”“你说什么呢?怎么还把自己当外人了?”蓝昕意问道。“我怎么不是外人了?我现在里外不是人。”白露已反问。“小心眼儿。你放心,孩子心里清楚跟谁亲,大不了咱忍忍,就几个月的事儿。”白露已放下菜刀,走出厨房:“这大人能忍,孩子能忍吗?你看看冰封和雪飘这几天蔫的,这连带着子洛和小希,都打蔫儿了。”“是,但冰封和雪飘也得适应适应,不是吗?毕竟是亲生的母亲和姥姥,那小绵瓜怎么说也是他们的亲妹妹,这没法儿改变的事情,冰封和雪飘太敏感了,要像子洛一样心大,多好啊。”“行呗,你说忍就忍,反正孩子需要你的时候你不管,等孩子长大了你想管也管不了了。”白露已道。“哎,露已,都炒了那么多菜了,要不这都就别炒了吧。”蓝昕意转移话题。“怎么就不炒了?”白露已发飙了,“我还会什么呀?我就会做饭,孩子们心情不好的时候吃我做的饭,吃好点儿,吃饱点儿,心情能好一点儿,怎么就不让我炒了?炒个菜还不让我炒了。”蓝昕意道:“炒炒炒炒炒,我接着剥,好吧?”

    中午在食堂,白露希和江疏影一人买了一杯果茶。“每次都是蓝冰封和蓝雪飘的那个外婆带着那个便宜妹妹来吗?”江疏影问道。“不仅来,还天天挑饭点来,我家面店都是老客人,她把吕思清的事儿传得整个街坊人尽皆知。”白露希想想就气。“这不是倚老卖老么?蓝叔叔不管吗?”江疏影追问。“呵,你可别提我蓝叔了,躲得比谁都快,以后找老公千万别找我蓝叔这样的。”“别说找老公了,你哥哥姐姐都要被抢走了。”江疏影道。“谁能抢走,谁又敢抢走?若有谁敢抢我的哥哥姐姐,我就灭了她!”“小绵瓜呀,她不是要抢走你的哥哥姐姐吗?人家才是真正的血脉相连。”江疏影道。她说的不无道理。“血脉相连又怎样?那也要哥哥姐姐承认啊,他们不承认什么用都没有。”“你没看过那种无聊的生活类新闻啊?经常有个被抛弃的小女孩,千方百计地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找到之后,亲生父母一般都会哭诉说‘当年抛弃你是迫不得已,其实真的非常非常爱你。’然后小女孩就和亲生父母抱头痛哭,尽释前嫌。”“你又不是我的哥哥姐姐,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承认谢绵冰的?”白露希道。“不论怎么抛弃,也要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说明血缘是有魔力的。像你二哥这种情况也不少,一般都是长大以后才去上那种寻亲节目。”白露希冷笑了一声,道:“我的哥哥姐姐不是别人,我们一家人一致对外。”“真羡慕你,我也想有个哥哥姐姐,对我又好,又能帮我转移我母亲的注意力,这样我会过得特别幸福,不会那么惨,周末还要上补习班,累死我了。”“独生子女的痛苦我实在是理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