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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能动,很多同学不再顾忌形象,看着脚下顺眼的干土地,一屁股坐下,闭着眼满脸享受,还不忘记赞道:“坐着,真舒服啊!”
没人在乎尘土,此时,这些好像就是尚好的座垫。情绪在传染,就像秋风扫落叶,呼啦啦,大部分紧随其后坐着、半躺着。
女生们顾忌些,找有青草的地方,最不济寻块砖头垫着。教官们当然不能那么随意,可也没有阻止:杂牌军或许就是如此吧。
转眼5分钟去过,没有丝毫犹豫,剑眉军官微笑着,拿着喇叭下令道:“集合,继续队列训练。”姬洪军等学生稍微的恢复身体再次投入磨砺中,不断哀叹军中无趣。
清风徐徐吹来,东升朝阳柔和如春,可广场上热火朝天。
好在,动起来,训练就恢复如初。
没有继续站军姿,算是很好的待遇吧,姬洪军如是想。
反正练着练着学生们慢慢习以为常,适应了军中强度。即使个个心中哀叹,可人家全在坚持着,那就没有什么表面可以埋怨的,咬着后槽牙坚持。
7:25,大部队再次集合。
是的,姬洪军早已饿的饥肠辘辘,此时,士气差不多被耗干,全凭着意志力和机械动作使然。“全体注意,原路跑回学校!”就听命令道。
及时雨终于来了。虽然士气再次高涨起来。可眼前,县城已十分繁忙,路两旁商贩满满,吆喝着吃的、用的,到处是来来往往的机动车辆、行人。
人过一百形形色色,不是所有人都有觉悟。没有办法,刘东在前面初开道,挥着手,吆喝着:“请避让!”后面紧接着就是大部队跑过来冲击。即使如此,速度比出来时慢了很多。
足足用了50分钟,一进校园剑眉军官没有再整队,电喇叭叫道:“解散!赶紧吃饭!”“注意,听号声!”顿时,撒丫子四散奔逃,号声随之响起。学生急匆匆的呼啦啦跑起来冲向食堂,等第一个学生打饭,号声像是变换了频率,应该是开饭号。
拥挤着打饭,一大早上可是累坏啦,能量消耗巨大,个个饿的厉害。一班的位置就是好,吃饭也能领先一步,姬洪军望着5家食堂,全是差不多:没有菜,只有咸汤、菜包子和馒头。
学生们没得选择,有什么吃什么吧。
据老板说是韭菜肉馅的,姬洪军买了6个大包子,4两票一个,比大人的手掌小不了多少,很大很压手,6两的分量足足的。赶紧递给外围等着的王敏,又打了两份菜咸汤,里面有青菜和碾碎的黄豆,似乎点了香油,喷香扑鼻。
男女分开吃饭,都蹲在石灰板旁,一眼望去全是乌压压的人头,细看,全是饿死鬼。女生们也在大口大嚼,只是被对着男生区。
季浩然从家里带来的腌肉咸菜派上了大用场,可被半大小伙子们个个争抢夺食,主人弱弱道:“给留点!”他们不依不饶,理直气壮回道:“尝尝鲜。”大罐头瓶装的满满的,一眨眼,全部被消灭的无影无踪,有咸又香有辣。
实际源于“肉包子”全没有肉,只有干巴巴的青菜。大家想着没有营养也不顶饿,这军训太苦啦,总想找点好东西补补。看到空当当的玻璃瓶,有些遗憾,杨靖意犹未尽,舔着脸道:“浩然,恁的肉很好吃,宿舍是不是也有存货?赶紧回去拿!”
跟厚脸皮的吃了亏还没有办法讲理,季浩然郁闷道:“就一灌!本来我着怎么也得吃一个星期的,一顿就被你们给霍霍啦,哎。等下个月吧,我多拿点。”
围着的众人施施然,撇撇嘴,似乎不满意也不相信。
姬洪军没有插话,刚开始时自己有些不太好意思吃同学的肉菜,被季浩然强行分了一口。等放开面子再想吃的时候,就没有然后了。不再理会,大口的吃着菜包子就着咸汤,像吃着无比的美味。10分钟不到,就全部消灭掉,4个大包子和一大缸子咸汤被消灭的一干二净,抹了抹嘴,终于吃饱喝足啦。
此刻,感觉无比的幸福和美好,给个饿肚子的神仙也不换。
8:30刚到,军号声再次响起,是休息号吗?少部分学生还在漫不经心的吃着饭。就听剑眉军官小跑着过来,拿着喇叭喝道:“集合!上课啦!”“现在是上课号!”“迟到罚站军姿!”
呼啦啦,没人再拖沓,有的心急的直接把饭碗一丢不管不顾就跑着上课。比较聪明的端着,小跑着顺路放到操场大门口的栏杆台阶上。
上午的军训先是复习立正、稍息和跨立,再学习蹲、坐下、起立、齐步、踏步,中间再来半个小时站军姿。教官要求必须整齐划一、标准,要走出气势、优雅和漂亮。
11:55下课号响起,继续奔跑,姬洪军匆匆吃完午饭,因为天气太热,没有胃口,就强迫自己把买的两个大馒头和茄子鸡头吃完。
12:30,午睡号响起,教官们挨个督促:“上床睡觉!好好休息,下午才有精神头训练嘛。”实际上午休时间由个人支配,但不得私自外出。
没有好说的,能睡觉真好。姬洪军赶紧回到自己的小铁床上躺躺,硬硬的板床不再是障碍,能在上面躺会已经十分满足,真是舒服啊!不一会就睡着啦。
其他人差不多,上铺的兄弟就比较辛苦,腿脚酸痛的连抬胳膊上床的劲都没有了,只好停顿休息,努着劲使劲爬。13:30起床号再次响起,不一会又集合号,匆匆忙忙的,真的成了大头兵的模样。
姬洪军想着,或许就是如此的煎熬让有志者想成为将军!从小兵到将军得有一个蜕变的历程,如果自己高考志愿报考军校的话,是不是更能快一些?现在的自己已经是十足的小兵啦。
透顶了烈日,下午继续训练。
先复习上午的科目,其它都还好,站军姿真的成了一种别样的煎熬,好多的同学听到军姿就打怵,嘀咕道:当兵真不是正常人玩的,太折磨人!
继续学习齐步、跑步和停步的行进与停止,复习跑步和队列。
中间也有短暂的休息,跟着教官们学拉练、唱军歌、军谣。因为是第一次见识,大家放不开,尤其是男生们看着对班的女生很羞赧。只是扯着嗓子对着其他班级乱喊:“一二三四五,我们等得好辛苦!”“一二三四五六七,我们的朋友在哪里?”
喊到热闹的时候:“东风吹,战鼓擂,要拉歌怕过谁!”“某班拉歌土,实在太落伍。不如打背包,回家卖红薯。真土,真土,地球人都知道,土……””打蔫了吧!没词了吧!你们的声音都哪儿去了呀不行了吧!沙哑了吧!以后不敢叫板了吧!”
“拉大锯、扯大锯,你们怎么不唱戏?唱什么?红灯记!”“男子汉,大丈夫,欺负女生是豆腐;大米饭,小米饭,男生不唱是软蛋!”
枯燥里终于有了开怀大笑的欢乐,被教官们带动着,还算不错。姬洪军发现最活跃的就是那些士官们,他们可是老兵油子,见过的世面多,经验最丰富。
此刻,一群学生们生龙活虎,只是时时顶着大太阳,被晒的头皮发烫、发麻和焦心。
时光飞逝,转眼太阳西沉。
“解散!”欢呼雀跃,再次奔袭食堂吃晚饭。
有地利优势继续一马当先,姬洪军匆匆打完饭,把王敏的那份给她,赶紧拿着自己的就回宿舍,只吃了两口垫垫肚子。整整一下午的训练太累了,加上盛夏酷暑,趁着稍有空隙躺5分钟也是好的,满身疲惫爬到硬木板床上,此时感觉太美啦。
转眼再看已进入梦乡,呼呼的打鼾声此起彼伏。
季浩然紧随着也回到宿舍,他本想着冲洗一下浑身的汗渍和解解劳累,看着睡的正香的老同学不禁而笑,摇摇头。又想恶作剧来个突然暴起,转念一想,算了。他的身板厚实些,还能挺得住。
只觉着梦中被人袭击,像点了一包炸药,姬洪军被气流顶到半空,天空湛蓝,碧空如洗,可无法欣赏美妙如画,哀叹自己倒霉,只能听天由命,那就无声无息自由坠落吧。
幸好落到了厚厚的草甸上,大命不死,竟然没有皮外伤,姬洪军躺再上面惬意享受装着养伤。正美着呢,却被季浩然生生从梦中拉回到现实世界,又迷迷糊糊的跟着如同梦游般赶到教室,两人差点上晚自习迟到喽。
军训是苦差事,无处可藏,姬洪军心中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