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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喂,醒醒。”
阎淼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一团光在眼前晃悠,他掰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漂浮在一片空无之中。
他分不清上下,分不清左右,分不清前后,甚至无法判断自己究竟是站着还是倒立。
“是你在说话吗?”他任由自己漂浮着,转而寻找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是吊坠里的那个声音。
“转个个,在这边。”这语气中似乎有点无奈。
“哦……怎么转?”阎淼答应,在原地挣扎了半天,身体没有移动半分。
“脑子里想着你要进行的动作,你就能自如移动了。”
听完这话,阎淼瞬间就懂了,并且动了——只是这一动的幅度有点大,他在原地快速转了几十圈才晕晕乎乎的停下,而后看清了那一直以来跟自己说话的究竟是什么。
一个身着黑色古装的虚幻人形正坐在他的对面,他的身体边缘镀着一层金辉,面容让阎淼看不清楚,只是看那模糊的轮廓,应当是相当俊的。
只是有一件事让阎淼不理解,那就是这个人为什么脑袋冲下。
“你反了。”神秘人开口,是挺好听的声音。
“哦,我反了啊……”阎淼不多说,默默调整自己的姿势,直到与那黑衣人相同。
“这是什么地方?”阎淼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以及周围什么都没有的空间。
“这是你的精神世界。”黑衣人说道:“你有什么感觉?”
“嗯……感觉的话……”阎淼闭上眼睛仔细想了一下,说道:“太空旷了,太大了,太……难以描述。”
“很正常,”黑衣人起身,说道:“每一个人初临精神世界的时候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同时,也都会面临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阎淼学着黑衣人的动作也站起来。
“你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存在?”黑衣人提问,随后说道:“从一定程度上,你对这个问题的认知会影响你的精神世界之创造,你要仔细想好。”
“成为什么样的存在?”阎淼想了想,抬头问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你这小鬼……”黑衣人似乎笑了,说道:“我当时并没有回答。”
“那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能够轻松地治好伯老师的身体,能够轻易地穿越时空……”阎淼想不明白:“难道你的精神世界很……空旷吗?”
“我为什么这么厉害?哈哈,有意思的问题。”黑衣人这次笑出了声,答道:“应当是时势所造就的吧。至于我的精神世界……你看看。”
黑衣人说着,抬手轻轻一挥,从这里开始,黑暗逐渐褪去,浓郁的金光如同开闸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很快将所有的黑暗都吞食干净。
金光褪去后,一个浩瀚的世界就此展开。
而阎淼与黑衣人,就像是站在世界之外的观察者,可以看到这个世界的每一处细节。
“这……这就是你的精神世界?”阎淼彻底震惊了,他从未见过如此浩瀚、如此宏大的景象——就是矿星的母星掠过头顶时,也没有眼前的景象壮阔。
“只是投影。”黑衣人解释道:“我说了,我并不能在关键的时间点影响这个时空,因此只能给你看这个借助你未开发的精神力量临时搭建出来的投影——一刻钟后,你看到的一切就会消失。”
“这样啊……”阎淼有些失望,而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每个人的精神世界没有觉醒之前都是这么大吗?”
“自然不是。你的精神世界底子很好,但是如果你的选择配不上精神世界所能对应的层次,那么,它就会萎缩,直到与你自己所定义的层次相符合,甚至是完全消失。”
黑衣人的解释再次让阎淼陷入沉思,他不知道这个世界究竟如何,他所知道的,就是人在星球上,星球漂浮在宇宙中,再多一点,就是听阎岫和伯劳交谈时所流露出的部分信息——关于宇宙之外的事情。
“我不知道。”阎淼摇头,而后重新坐下,说道:“我甚至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层次’究竟包含了什么……”
“没有关系,今天跟你说这些,以及见你这一面,只是为了让你提前思考这个问题,并不是要你现在就做出抉择——你不知道的很快就会知道;等你到达一定的高度,再来想这个问题也不迟。”
“我明白了,我会全力以赴的。”阎淼抬头,双眸闪亮如星辰。
“嗯,很好,”黑衣人满意地笑了笑,说道:“你该离开了。”
黑衣人说完这话,阎淼只觉得头脑又一次地眩晕,等他回过神来,只看到眼前一片白茫茫,有一个个的六边形纹路正在自己的头顶上缓缓移动,与之同时的,还有机械的摩擦声。
“好了,出来吧。”伯劳趴在舱室外面看着刚刚苏醒的阎淼,说道:“快出来试试,看看感觉怎么样。”
阎淼的头脑迅速清醒,想到之前躺在这个大箱子里不久便失去了意识,之后的事情……
他一边想着,坐起身子重重一跳,身体便从舱室里飞了出去,几乎要撞在墙上。
幸好阎淼反应迅速,在空中调整姿势,双脚蹬在石壁上卸去大力,稳当当地落在地上,只是他的脑子里还在想:“这是怎么回事?”
“不错嘛,想不到你小子的身体底子这么好。”伯劳拍着手从机器那边走过来,围着还在发楞的阎淼转了两圈,越看越是满意。
“伯……伯老师,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感觉我的身体……好有力量。”
“哈哈,这就对了,”伯劳拉着阎淼坐在实验台前,说道:‘这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怎么样?’
“嗯,非常棒。”阎淼高兴,忽而看着那机器呆了呆,问道:“可是老师,那台机器不是用来修复基因的么?为什么会改造我的身体?还有,这也太不符合生物进化的规律了吧?”
“呦呵,前几天才给你教了你就用上了,嗯,不错。”伯劳笑了笑,说道:“这台机器可是高度发达的外星文明的遗存,其功能怎么会只有修复基因一种?在你走之后,我一天一夜没睡觉,把之前半个月闲暇时间的研究结果整理了一下,这才把它的一部分功能摸清楚,并且亲自试验了没问题才敢让你进去。”
“而且,那段时间你和我一直在大太阳底下跑,吸收了很多来自那神秘太阳光的‘能量’,因此才会有这么成功的身体改造。嗯……”
伯劳说着停下想了想,接着说:“其实严格意义上说,这并不是改造,只是把你身体里发育不良以及受损的组织全部修复,理论上不会有这么强力的效果才对……嗯,应该是与太阳光里的神秘能量有关,这个得记下来。”
阎淼眼睁睁地看着伯劳说着说着就转过身去唛头做笔记,又想起他说不久前还用自己做了一次实验,不由得感叹自己这位老师还真是……牛x。
没有再去打扰伯劳,阎淼起身来到那庞大的机器跟前,看了看那不断闪烁的指示灯,还有透明管道里流动的不明物质,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不禁想:
“我这算是老师说的‘脱胎换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