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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再见啦!”在游乐园的门口,姚青冲着蒋路西和幸南挥挥手。得到的回应是两人的一致白眼。
“走吧,正好我们顺路。”姚青对着美女温柔的说,姚颂北跟在后面,面无表情心里却把姚青戳了个洞。
同样走在姐姐后边的蓝天边走边低头踢着小石子,余光却若有若无地扫着旁边的颂北。
夏天的傍晚总是那么的和谐,坐着公交车回家的路上,颂北趴在前面空着的椅子上望着窗外的一片浓绿,想着过几天补课班的事情。会不会碰到卫程学长?他会不会认出自己?到底是披头发好看还是扎头发好看?好像家里没有紫色的发卡了,明天得拉着幸南去买一个……
蓝天从兜里掏出MP3,播放着JJ的歌曲,想着在摩天轮上和蒋路西的对话,嘴角不自觉上扬。那个女孩就是他朋友吧?想着,坐在最后一排的蓝天大大方方地看着坐在自己斜前方的女孩儿。
虽然她比不上王祖贤,但他总是忍不住看她,说不清楚为什么。心情忽然变得很好,索性轻轻哼唱着《豆浆油条》。窗外的暖风轻轻扑在脸上,杂七杂八地想着组织篮球训练的事情,想着想着,头就靠在窗户上小憩起来。
可能每个公交车的座位上,都会有某个少男少女的心事,有粉红色的,也有灰色…但每一个颜色,都充满了属于他们年龄的希冀和美好,就像这个刚开始的盛夏一样,绿浓浓的,充满活力。
蒋路西接过幸南扔过来的包,放在车框里,“阿姨今晚做什么饭?”
“她说晚上做糖醋排骨,还让我喊你和姚颂北过来吃。”
“老姚没口福享用了,为父就替她受用吧。”
“要不是姚爹今晚做红烧肉和松鼠鱼,她打死都会过来蹭饭的。”
“你们两家有必要庆祝的这么隆重嘛,不就是考上海三而已?”
“你说这话挺欠揍的,老姚是因为今天是姚爹姚妈的结婚纪念日;我完全是因为士兵突击的结果可喜可贺,跟着你俩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幸南瞪了一眼蒋路西,“你以为谁都像你俩一样是天才啊!”
蒋路西吐了吐舌头,笑着揉了揉幸南的短发,“放心啦,我反正一定会帮着南爷的。绝不会让我们三个人的小分队落下一个人!”
“算你有良心。”幸南慢悠悠地骑着。
“三天后的补习班,我还在你家楼下等你。”
“行,我给你带个三明治。”
“多谢南爷!要是有优酸乳就更好了!”
“不要脸,顶多一瓶娃哈哈!”
两个人摇晃着自行车,忽远忽近,满慢悠悠地走着。月光撒下一层白色的纱幔,如同电影中的画面,朦朦胧胧的,是有关于青春的样子。
三天后,海连补习班人声鼎沸。
正是下课的时间,在教室的后面,趴在桌上的幸南紧闭双眼,试图在喧闹的人声中争分夺秒地补上一觉。
“你昨晚干什么了?”坐在前面的蒋路西转过身,“莫非你组织了什么暗黑组织,在夜间行动?”
“就她这脑子,忠心耿耿替她卖命的也只有大黄了,”颂北照着小镜子,左看右看,总觉得的幸南给她挑的这个紫红色的发卡越来越别扭,又俗又土。真不该将自己的信任托付给幸南。想着,便不开心地扣上小镜子放进铅笔盒里,拿出物理书翻了起来。又恶狠狠的补充一句,“说不定大黄都不肯替她卖命。”
当物理女老师走进课堂时,颂北一巴掌拍醒熟睡中的幸南。幸南腾地一下子醒来并擦了擦口水,感激地看了眼颂北。
但颂北并不想搭理她,因为老师头上的发卡,是幸南挑的同款。
那个女老师看起来有四十多岁,颂北在心里想着,并尽量将她想的更年轻些。心里暗自后悔信了幸南的话并默默摘下了发卡。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下午放学的路上,幸南嘴里振振有词,“同款才能比出气质。”
“麻烦你能把年龄范围变成16-17岁好吗?”颂北白了一眼幸南,“你的审美真的令我动容。”
并且连姚颂北也没想到,这一动容,就动容了30多年。
“别说了,老姚你快看!”蒋路西碰了碰颂北的肩膀,眼神示意前面的目标。
“啊!是程子哥哥!”还没等幸南大喊,颂北就立刻捂住她的嘴。
“你小点儿声行不行,”颂北红着脸,眼神却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卫程,“我现在形象可以么?”
蒋路西看着捂得快窒息的幸南,急忙扯开她的手,“可以可以,等着哈,你跟我和幸南一起打招呼。”
“下回下手能不能轻点儿,差点命丧于此。”幸南夸张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翻给颂北一个大大的白眼。
“程哥!”蒋路西快步跑上去,跳着揽住卫程的肩膀。“好巧啊,你也在这个补习班啊~”
“对啊,前天听刘姨说你也考上海三了,很棒啊!”
“应该的,对了,幸南和颂北也考上了!”
“幸南?”卫程有点吃惊。
“对啊,怎么,要不要这么吃惊,我不要面子了?”幸南拉着颂北从蒋路西的背后一下子钻了出来,轻哼了一声。
“没想到啊,小丫头挺厉害,”卫程笑眯眯地看着幸南,“颂北也很棒啊,估计今年你和路西应该都在一班吧。”
颂北,颂北,怎么名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么好听?
“颂北?颂北?怎么啦?”幸南晃晃手,颂北才回神,“诶?卫程学长呢?”
“就在你上神的时候走了。”
颂北懊恼地跺跺地,每次面对他所有想好的台词都没了。
也许那个时候的暗恋就是这样,当你每次和他见面时,总是在猝不及防的时候,然后你就会手足无措,狼狈不堪。
“太丢脸了,都怪你的发卡。”
“喂,姚颂北,你这属于乱发脾气,关发卡什么事儿?我看你是因爱不得,所以由爱生恨!”
“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哈哈哈哈哈哈哈……”
“蒋路西,你笑什么?看我俩吵架你很开心?”
“我觉得是!”
“揍他!”
三个人吵吵闹闹,打闹了一道儿。也许从幼儿园小班蒋路西扶起摔倒的颂北,身旁的幸南递给她一块儿鲜红的西瓜的时候,他们的故事就开始了。
或许,更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