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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着,在蒋路西和姚颂北的连环催命式督促下,幸南勉强跟上了小分队的脚步,每天面对令人头秃的叶绿素、开普勒定律、函数等一系列六大主课轮番攻势下,她每次想举起投降的小白旗,总会被蒋路西一把夺过去,用意念碾成粉末,然后颂北轻轻一吹,一个少女对知识的放弃与对生活的妥协,就这样被扼杀随之飘到了世界各地。
四舍五入,自己的思想,也学着老夫子传到世界各地了。
“想什么呢?”颂北闪现在书房门口,咬着冰棍,“赶紧把这张卷子写完,还等着和你看剧呢。”
大厅传来蒋爸和幸爸高声探讨的声音,幸爸在给蒋爸指点战术,分析着为什么活塞战胜了湖人;而蒋爸表示,只是战术和轻敌,导致了湖人王朝的覆没。
并且蒋爸认为常年逗鸟的老幸并不真正懂篮球,这就和每年世界杯幸爸鄙视蒋爸的神情如出一辙。
此时此刻,正是蒋路西最愉快的时刻。幸南在那垂死挣扎着数学卷儿,并且按照颂北的性子,没批改工整是绝对不可能过来霸占电脑追剧。而那两个自负的老家伙正是他们暗自较劲儿的时候,不出所料估计十分钟后他们就完全不在乎什么科比奥尼尔,而是探讨更为深奥的话题来突出对方的愚蠢,从百家讲坛到小区流浪狗大黄的品种。
没人跟他抢电脑,嘿嘿。
但是,更令蒋路西吃惊的是,半个小时后,喝着可乐,吃着桌上零食,准备持久作战的他忽然被两个怪力少女拖到地上。从那以后蒋路西渐渐知道,有些时候偶像的力量是强大的,比如只花费40分钟写完数学题的幸南和花费10分钟批改完成的颂北。那个时候,就算附近的卫程,在颂北眼里,都不及《浪漫满屋》中的Rain优秀。
是的,那个年龄的青春中,都会有一个两个让你疯狂热血的偶像,持续的在你生命中发着光。就像心中的某片温柔,无论多大,哪怕你花白着头发,当忽然提起他时,眼光也会变得湿润。他的名字就像羽毛一样,不痛不痒地挠了一下,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却勾起了许多和他有关的回忆:因他认识的朋友、因为他而疯狂过的青春、和当时演唱会上无数陪你呐喊他名字的人们……
无论多久,他在你的心中,留下的,永远是最美好的模样。
“你说你家西西怎么那么聪明?”幸妈愤愤地清理韭菜,“幸南太爱玩儿,吊儿郎当的,她爸也不管,我管了吧,她还说我专政,真讨厌这个小白眼狼,一下子还养这么大。”
蒋妈笑着干着手中的活儿,“南南这孩子挺好,关键时刻不也考上海三了嘛,小孩子,贪玩儿正常,呦,老姚来了!”
“老幸里面呢,”幸妈拍拍手上的土,“也不知道和老蒋吵什么,你快去稳定一下局势吧。”
姚爸呵呵地笑着,“小李去前面的酒庄买了两瓶红酒,叫你们晚上少做点儿。”
“不行不行,今儿日子特殊,能多做不少做。”
时间过得飞快,老幸和老蒋几乎探讨了半个下午,最后两人精疲力竭,瘫在大院儿中央梧桐下的两把摇椅上,“不赖啊老幸,”蒋爸眯着眼,含糊不清地说,“这鸟的叫声还挺好听。”
“你打死都别想偷鸟。”幸爸打了个哈欠,随着鸟鸣睡了过去。
姚爹在跑进屋里,把被迫追剧的蒋路西从苦海中解救了出来,和他一起坐在大厅看NBA的季后赛,而那三个妈在厨房里,忙乎着晚上的饭局。
哪怕是繁华的城市中,在某个角落你也会寻觅一处这样的小巷子,有俗世烟火,有三两好友,有鸟鸣清脆,有人情味儿。
天慢慢就变成了深紫色。幸爸闻着味儿起身,向厨房走去。
“幸南妈,什么时候能好?”老幸趴在窗口,问着幸妈。
“催催催,催什么催,进来拿筷子,准备吃饭!”
幸爸在窗前像小孩子一样嘟了嘟嘴,“哦。”
九个人的晚宴,在七点时候准时开启。
“首先,感谢在座的来宾,先生们女士们,ladiesand……”
“行了行了,有话快说!”颂北妈妈翻了个白眼,“花里胡哨。”
话音刚落,幸南很是赞同的用力点头,于是乎被自家妈妈的一记眼刀吓得不敢出声。
幸南妈重新清了清嗓子,“今天是,我、姚妈和蒋妈闺蜜十周年纪念日!”
说着,孩子们带着起哄,三个妈妈都站了起来,相互碰杯,喝了下去。
“同时呢,也是老蒋和蒋妈结婚十八周年的纪念日!”
又是在大家的起哄中,老夫老妻红着脸喝了交杯酒。这次主要起哄人是幸妈和幸爸。
“还有,就是庆祝咱们三个孩子,考上了最优秀的海三!”
这次没人起哄,三个人吵吵闹闹地碰这酒杯,duangduang地碰撞了好几下,默不出声地蒋妈揪着蒋路西的耳朵坐下,第三个庆祝以蒋路西的悲惨叫声收尾。
然后蒋妈立刻变换脸色,喜笑颜开地说道,“开吃!”
这场晚宴,宾尽主欢。三个孩子吃完早就跑到了隔壁刘妈的天台上,看着夜景,而大人们谈着生活的琐碎和遇到的趣事儿,大黄蜷在大院儿的门口,吃完了幸妈给它用多余食材做成的饭,梧桐偶尔飘下几片深绿,落在他们的身上,然后随风飞走。
“你说,高中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幸南仰着头看着天上的星星。
“不知道,”颂北摇摇头,“可能会和现在一样吧,也可能会认识新的人,总之我会很期待。”
幸南打开手中的可乐,喝了一口,递给蒋路西,“蒋小弟,你呢?”
“嗯……我会进到篮球队,然后打后卫,”蒋路西接过可乐,“但我有一件事儿可以确定。”
“未来的事情都是随机事件,很难说啊!”颂北盯着天空,晃着腿。
“谁说得,咱们三个仍旧会在一起,这就是必然事件啊!”
“对!”幸南大力地鼓掌,“蒋小弟第一次说到点儿上了!”
蒋路西笑着,也没接话。未来是什么样,他都可以想象;但是,他就是想象不出没有她们的未来,会怎样。
有些人,陪伴的时间久了,就成了生命中的一部分。
静谧的深蓝色星空,大地犹如一尘不染的镜子,倒映出了海城远处的那片汪洋大海。还是最包容的,包容着所有的愿望,和好多未来不同的期许。倏地,颂北的记忆里慢慢地勾勒出了曾经的画面。
“你记住咯,四季,season。”
“我记不住啊!”幸南用红领巾擦着眼角的泪,“明天我不想被留堂,好丢人的!”
“你看你看,你分开记,sea,大海;son,儿子;大海的儿子叫四季。”蒋路西坐到幸南旁边,一点一点帮幸南划分单词。
“对啊,我俩帮你举一反三!你看,历史:hi,story!”
“你好,故事!”蒋路西脱口而出,看向笑着流大鼻涕的幸南。
小学六年的时光,他们三人从未留过一次堂。
“大海的儿子叫四季。”颂北脱口而出,笑着看向他俩。
幸南怔了怔,紧接着脱口而出,“你好,故事。”
三个人都笑了,有些时光里的故事,美好而纯粹。
大海的儿子叫四季,解释的也很动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