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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东西放在那里吧,我来。”乔明捧着两箱水,示意幸南去拎着那一大袋雪糕。
“那怎么行,”幸南咬着雪糕,“今天上午你来,下午我来,阿姨,再来一根雪糕嘛~”幸南对着小店里的阿姨撒娇,咬着下嘴唇,目光楚楚可怜地盯着冰柜里的雪糕。
“拿吧拿吧。”阿姨笑着看向她,反正都是走老钱的帐,钱教官掏钱。
吃完两根雪糕心满意足的幸南一蹦一跳地和乔明走在林荫路上。
“你和蒋路西很熟啊。”
“那是,我俩还得从爸妈那一代说起。”
幸南见外表高冷的乔明竟然也有着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便如同找到战友一般凑近到他身边,“当年,我妈和他爸还有颂北爸爸是高中同学,没想到他们仨竟然考到了同一个大学,于是一来二去就混的越来越熟,他们仨人的结婚还是同日不同年呢,后来慢慢就从三个人变成四个人,五个人,六个人咯……”
乔明耐心地听着幸南东一句西一句地乱讲,直到归队,幸南才停了下来开始发水。乔明看着幸南大度地挥着手将雪糕分给了别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令乔明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他现在感觉自己有点羡慕蒋路西和颂北,可以一直和这么有趣地女孩儿呆在一起。
军训就这么有一天没一天地度过了,在这期间说好了早睡早起,却也一天不差的在晚上准时到操场上看星星。乔明虽然偶尔过来,但是莫名其妙的和蒋路西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这也让颂北和幸南大跌眼镜。
毕竟,在初中的时候,蒋路西有着小说男主该有的一切光环,篮球队大前锋,和颂北交替的年纪榜首,阳光的性格……可是却没有几个交心的朋友。
“或许,每个人的高度都不同。”幸爸当年没头没脑地跟默默吃饭地蒋路西说了一句,蒋路西笑了下,但幸南清楚地看见他眼里有泪光。
终于到了军训的最后一天晚上,幸南和颂北自告奋勇地向上级申请筹备告别晚会。她还记得出门后迎面撞上在门口偷听的教官,“你可要筹备的绝对完美,要不然,别说你是我二十六连的兵。”
“是,老钱!”幸南夸张地敬了个军礼,冲着笑出褶的老钱吐了吐舌头。
军训的这些天,虽说老钱天天板着个脸,东吼西吼的,实际上就是个小可爱。
他会在休息期间教他们拼刺刀,还会给他们讲一点儿也不搞笑的段子并且强迫他们笑,还会天天跟别的连队比谁拼刺刀的声音大,还会天天挑衅路西颂北他们的教官,然后,被人家追着打……
幸南和颂北坐在老钱搭的小凉棚下,一边在桌子上记录着节目一边整理着方案。蒋路西则用凳子拼成个长椅悠闲地躺在后边,哼着小曲儿翻着偷偷带来的小说。乔明也会赶来帮忙,但基本都和路西在探讨一些战术,也知道乔明后卫打的很漂亮。
当随着播报员的报幕声响起,底下的人群接近沸腾,而此刻的导演幸南正和颂北躲在大舞台下的一个小角落啃鸡腿,当然坑的是老钱的钱。
“怎么样?”老钱对着身旁的几个教官说,“我的兵!一个丫头,长得也俊。”说着,背着手,胸恨不得挺到天上去。
当最后的最后,这些教官一脸懵的被拉到台上,手上捧着学生们的花束———一团长青草外加几根狗尾巴草和一朵小野花。
全场一下安静了下来,突然一连的学生站起来,高喊着教官的名字,“老孙,谢谢您,辛苦了,再见。”
一个班一个班地起立,喊着,再整齐地坐下。
直到所有的班级喊完,台上的教官早已泣不成声。
“老钱,我总偷吃东西还坑你的钱,对不起。”幸南吸了吸大鼻涕,狠狠地抱住老钱。
因为她知道,或许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人,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再见了。
欢喜相逢,珍重道别。
一直到开着大巴车开走的那一刻,幸南都没有转头看站成一排整整齐齐地朝着车敬礼的教官们看一眼。
她怕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往下掉。
这一生,老钱看过无数次联欢晚会,可他会永远记得一个短发丫头和一个长发丫头举办的那场联欢会,哭到最后还不忘把鼻涕蹭到他身上。
这么缺德且有趣的事儿也只有幸南能干得出来。
回家后回血了两天,除了被自己亲妈抱怨胖了之外,亲爹还是很开心地做了糖醋排骨,并且热情邀请了颂北和路西。路西妈妈和老蒋也舔着脸带着桂花糕过来蹭饭,颂北一家子亦然。于是从一个简单的午饭变成了一场小型聚会。得亏在周天儿,巷子里的人都出门采风,这才叫蔬果店的人少了些。
“南南没晒黑,真好!”颂北妈妈感叹道。
“我家北北也没晒黑啊。”幸妈也感叹了一句。
“路西怎么也晒不黑。”老蒋拍了拍儿子肩膀,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话,并傲娇地看向幸爸和老姚。
紧接着,接收到信号的幸爸怼怼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男孩子还是黑一点的好,小麦色最为健康。”
蒋路西每次也习惯了亲爹坑自己,边吃着排骨边附和着幸爸,“就是,老蒋卖宝,自卖自夸。”
“你还挺会给自己找个喻体。”老蒋轻哼了一声,又继续和幸爸相互挑茬儿了。
巷子里的风是桂花的味道,幸南拍了拍饱饱的肚子,瘫在座椅上不想动弹,耳边是大人们东说西唠的声音,懒懒地盯着挂在树上的鸟笼发呆,这几天的军训就像是一场梦,有些回忆忽然间回想起来后,心里五位陈杂,但也只能能淡淡地舒缓一口气。
未来还长,偶尔回头,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