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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嘴角翕翕,仔细的观察着福多多的神色,斟酌的说道:“姨奶奶,绿菊她……她不是故意的。”
福多多蹙眉,反问道:“我何时说过她是有意的?”
刹那间,红梅的面色发白,跪在绿菊的身旁,战战兢兢的说道:“是奴婢口误,奴婢并非那个意思……”
福多多长叹了一口气,伸手扶她们起来,颇为无奈的说道:“你们都起来,大清早的就给我行这么大礼,我可受不住。”红梅和绿菊俩人互相对视了眼,又看看神色很认真的福多多,犹豫了一下,最终顺势起来。见此,福多多就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们俩人都是大太太派与我伺候的,我又怎能怠慢你们?”
话音落下,红梅带头又再次跪下,并恳切的说道:“姨奶奶,奴婢们既然跟随了姨奶奶,就任由姨奶奶差遣,‘怠慢’这两字,实在是太过折煞奴婢们了。”绿菊不如红梅这般口齿伶俐、心思敏捷,心中完全没有了章法,跟着红梅有样学样,只乞求福多多能饶了她的无心之过。
这次,福多多并未让她们二人起来,而是再次叹气,悠悠的说道:“我说这话并没什么其他意思,只是告诉你们,我会好好待你们的,希望我们以后能够和睦相处而已。看你们,实在是多心了,弄得我好似母老虎般。”说到最后,福多多自嘲一笑。
红梅和绿菊连连摇头,忙说不敢。
不过,到底是福多多这般自嘲自弄的语气,让她们的神色微微放松了些。
见状,福多多打蛇随棍上,继续道:“我们主仆经前几日的事情,也算是共患难过了,我的为人你们还不清楚吗?”不等红梅和绿菊回答,福多多紧接着又道:“只是一支小小的珠钗而已,弄得你们又跪又哭的,让不明\\真相的人,见了指不定以为我恃宠而骄,肆意惩罚下头的人,到那时又是一场的风波。”
那天的事情,历历在目,绿菊每每回想起来,身子都会颤上一颤,忙拉扯着红梅起身。可又看着地上那破碎的珠钗,绿菊还是不放心,又跪了下去,缩着脖子,磕磕巴巴的说道:“姨奶奶,那珠钗……奴婢失手打破了,奴婢……”虽然这珠钗对于现在得重视的福多多来说是件小事,可对她来说却是天大的大事了。
在她未进府的时候,她爹娘就说余府的样样东西,就算是尿壶都是最金贵的,值钱的很,让她别毛手毛脚的,弄坏了,免得到时候要赔偿,连累家里人。而进府后,教导的管事妈妈也是如此一一叮嘱,万万不能损坏府里的任何东西,否则是要按原价赔偿的,所以她很怕福多多即使不责怪她,也是要按价赔偿的,更怕把她再卖一次也赔偿不起,因而没给家里人增光,反而要受牵累。
福多多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神色凝重的把那损坏的珠钗拿在手里,很是为难的说道:“这支钗,今早少爷还提过,说是今日让我戴上,给大太太请安的时候,增加点喜气,今日头天学管理之事也顺畅些。这样一来,往日也必会少些羁绊的,可……”紧锁着眉头,唉声叹气的。
闻言,绿菊浑身冒冷汗,没想到自己运气会这般的背。
红梅就较为缜密了许多,不住的观察着福多多的神色,见福多多瞟了她一眼,忙收回探究的目光。
福多多紧锁着眉头,很是的不悦。她最为讨厌的就是他人不时的要想探寻她心中所想,尤其还是身边贴身伺候的,希望在日后,红梅能够有所收敛,不然的话,这也是一大隐患。
暂时把红梅的问题抛到脑后,福多多干笑着,对绿菊接着说道:“既然这钗都已经这样了,是万万不能带出去的,你快去找找其他的头饰,看看有没有意寓相近的,就是少爷问起,我也好有个托词。”见绿菊呆愣愣的望着自己,眼眸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福多多又给了她一个定心丸,又道:“放心,我不是个恶主,也知道维护自己人,要是少爷再三追问,我会告之少爷,这钗是我不小心弄坏的。”
“姨奶奶……”绿菊眸中噙满了泪水。
不过这次并非是惶恐后怕的,而是欣喜和感动。
福多多抿嘴笑道:“看你,可真够爱哭的。”说着,又对红梅说道:“你快扶她起来,帮着她一起去找找。”
红梅不敢直视着福多多,忙低头恭声应是。
毕竟她的机敏并非是唬人的,对于福多多细微的反应都看在眼里,明显的是很不悦自己太过的揣测她的心意,暗暗的下了决心,今后要收敛起太过的锋芒,免得留下后患。她知道现下可是取得福多多信任的最好时机,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为了今后的安逸生活,必须事事以福多多为主。
余世逸给的首饰挺多,可差不多的珠钗头饰却是完全没有,各个都很是的新颖精致。
没过多久,绿菊就沮丧的说道:“姨奶奶,奴婢找不到……”
福多多安抚的笑笑,望向红梅。
这次红梅可不敢再首当其冲了,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其他办法。
对于红梅如此聪明,福多多暗自点头,可对她的戒心是完全没有减少的,反而是又增加了一点。
这么晦明不清的敲打,红梅都觉察出来,不得不说她的心机够深。
在还没有确定她的心机是否会危害她之前,福多多绝不会与她交心,收拢为真正的贴身侍婢以及心腹。
绿菊不知道福多多和红梅之间的隐晦,她知道自己是彻底的完蛋了,泪水再一次的唰唰的滚落下来,期期艾艾的求助道:“姨奶奶,这下可该怎么办?奴婢……奴婢不要被打卖出去……”
福多多状似为难的思索,说道:“你先让我想想。”顿了顿,像是做了什么决定般,又道:“这样吧,这件事情你知我知,红梅知,千万不要再让第四人知道,这件事情我就包揽下来了,你就把那刻印着岁岁安康的银簪子给我带上。”伸手指向首饰盒里最为不起眼的银钗,然后又警告道:“记住!你们就把今日的事情烂在肚子里,知道吗?”
绿菊感激不已,向福多多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保证道:“奴婢绝不会出去乱说的,奴婢知道事情的厉害。”说完,看向一旁的红梅,像似她会走漏了风声般。
红梅就立刻担保道:“奴婢明白。”
福多多满意的点点头,又道:“这只破损的喜鹊登梅挂珠钗我先收起来,免得被他人看到了。”说着,当着她们俩人的面,把这支祸首的珠钗用红布包裹起来,放进了梳妆台的镜奁中。
珠钗的事情落幕之后,红梅和绿菊又开始忙碌的为福多多梳妆打扮。
看着因怀着感激的心,而手脚更为麻利的绿菊,福多多放心了些,心中想着就是今后她只是为二等丫头,对自己的怨念也会大大的减去不少。但是凡事会有万一,福多多想着先行试探一二才行,顺便测测红梅的品性。
看着铜镜中五官端正,却并无特别突出的小脸,福多多状似很是为难的叹了一口气,蹙着眉头,紧紧的抿着嘴巴,很是难办的样子。
见状,绿菊担忧的问道:“姨奶奶,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下意识的,她认为是福多多反悔揽下自己的事情了,心中不由忐忑不安,说话十分的小心翼翼。
红梅学乖了不少,静坐其变,再反应。
福多多打量着红梅和绿菊俩人的神色,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知道我已经被抬为贵妾了,身边的人定是会相应做些调整的。远的不说,就是贴身大丫头的事情这两天定是会订下来的,而一等丫头的位子只有俩个,这个……”说着,故意延长了尾音,观察着她们俩个的细微神色。
余府是临安城数一数二的富豪,各种规矩十分的严明,吃穿用度上也十分的讲究,往往太太姨娘小姐等身边伺候的丫头,尤其是一等的婢子养得就跟小康人家的小姐般的金贵,不说月银比低等的奴仆高,身份地位用度都是超出一大截的。
红梅和绿菊听了福多多的话之后,都眼热不已,毕竟有哪个会不盼着自己好的?
只是位子只有俩个,而且还有共有四人争着,胜算有一半一半。
绿菊的心思活络起来,眼眸中逬发出强烈的渴望。
她想到了同村姐妹当妾室之后,回家省亲的那种排场,每每想起都让她心跳加速,眼热不已,也很想如此大张旗鼓的,耀武扬威的在亲友面前显摆,让他人对她羡慕嫉妒恨,而现在机会摆在面前,绿菊很想争一争。
红梅也是如此。
只是她到没有绿菊这般要想让他人嫉妒的心理,她只想站在高处,而不像上次那般,因为自身的卑微,被主家给随意的抛弃了,险先遭遇了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