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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真的喜欢上我了吧?”他愣了几秒钟后,相当愕然地问出了这句话。
我感觉自己所有的感情在他的惊讶之下都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烙印过一样,全是满目疮痍的伤疤。我都已经讲到这个份上了,他竟然惊讶!
深深地呼吸一口气,我把郑超然推下去,整理着床上的碎渣,拍干净身上躺下来。“睡觉了,晚安。”
“你……”
空气中似乎飘散了他的叹息声,我们躲在一间房间里安静的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早晨,我醒来的时候下面的床铺已经叠的整整齐齐,房门关着,房间里没有他的身影。
外面还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往窗户外面看了眼,外面的水几乎淹过了整个一楼,整个小区表面就像是河。
我穿好衣服出去,往楼道里看了看,果然水都漫过大截楼梯,滴答作响的清脆声音在楼道里回荡着,看着犯浑的水我心里就发虚。
“过来吃饭吧。”
关上门回去,郑超然端了两个碗出来,我无声地坐下来,发现窗户已经钉上了塑料布。
安静地吃着饭,我们谁也不讲话,我不问他从一开始接触我的目的,他也不问我昨晚讲的那句话什么意思,我们跟以前一样相互关心着,可仿佛还是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
因为水也停了,碗筷没有洗,脏兮兮的我不想看,怕自己强迫症犯了用可怜的矿泉水洗了碗。
回到房间里,所幸拿回了手机,用手机登录网站,发公告说这几天可能更不了文了,宁波闹水患了。
然而正发布的时候,手机来了条短信,陌生的号码,问我现在是不是还安全,他打我电话打不通。
我没想起这个人是谁,直接把电话打了过去,没几秒种电话就接通了,听到那个声音我才恍然大悟,是福利院跟我一块做义工的那个男学生,好像叫杨什么。跟他寒暄了几句就挂了手机,在这个时候他还能想起我,真的很欣慰。
挂电话的时候郑超然问我是谁,讲话这么客气,我随口应了句一个小弟弟,他也没多问。
我继续望着外面发呆,郑超然走过来安慰我,有他在,不会让我出事的。
也许是这样的话听多了吧,也许他这样的事情也做多了,现在竟然都不觉得感动了。
可我不是在忧愁自己怎么逃出去,而是看着楼下被淹没飘起来的车子在幸灾乐祸。是,我有很严重的仇富心理,我深深地厌恶着金钱,如今看着那些买得起房买得起车的人,私人财产在丧失,我心里病态的开心着。
雨已经在减小,外面也出现了救援队划着浆在救人,我忽然想起了小镜,立即跑下楼去,敲开了门,小镜坐在轮椅上恐惧的眼神看着我,我的心如被刀子割一般。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之后我才想起周围还有别人,我尴尬地对张奶奶跟张爷爷笑着,问他们也没事吧?他们眼神怪异地冲我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讲。
那种怪异的眼神我大致能理解是什么意思,我一个跟小镜素昧平生的人忽然这么关心在乎他们的外孙女,到底是什么心理。
我也开始问自己,这个问题是有答案的,跟她在一起很舒服,很开心,跟她在一起,我感觉离自己的妈妈特别近。
当天下午的时候,我们被救援的同志救走了,跟小镜他们家在一个避难所。
晚上的时候,虽然我极力克制自己玩手机的冲动,但是还是被我玩的几乎没电了。只是在关机之前,允娜打了个电话给我,问我在哪,现在情况怎么样,那种感觉像是被堵了铅一样,异常沉重,我以为我跟她之间相互厌恶了,感情就算完了,但是这个时候她打电话给我。
“对不起。”我承认我错了。
“景悦,你这个人哪都好,就是太固执,偏偏我们两个人都暴脾气。”
“嗯。”
一场水患让我收获了很多,哪怕背受伤了,哪怕玩不了手机,交通拥堵,跟很多人挤在一起睡觉,但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很多人打电话来慰问我,甚至于蒋勋跟我舅妈。
舅妈:“悦悦,怎么样了,听说你那儿出事儿我跟你舅舅都吓死了!”
亲人之间总是有一种很奇怪的能力,多久不联系之后再听到他们熟悉的声音会让你想哭,可是我也没有哭,景悦是没有眼泪的。
可我以为舅舅跟舅妈两年不联系我,已经把我忘记了,原来他们还记得。我一时的感动,所以当舅妈问我春节回不回去的时候,我说了回。
想想,也是将近三年不曾回乡了。
在避难所待了三天之后,恰是国庆,郑超然带着我跳上了回他家的火车。
跟他回去,我的心情恐惧又忐忑,甚至于脚踩在他家乡的土地上时,我仍旧踩不实一步脚印。
宁波在闹水患的同时,周边城市并没有幸免,隔壁省份的也被水汽浇的湿漉漉的。
郑超然带我去他家很安静,我也很安静,在他家待了三天,整个这三天都很安静,因为我一进去他家的门,就被他开诚布公地讲清楚了我的身份,只是个女性朋友,过节没处去了,所以带回来一块玩。
本来他爸妈还不相信,一脸狐疑的审视着我们俩,但观察了一天之后,彻底放弃了对我的希望。
这三天我听到了最受打击的几句话,是郑超然的妈妈第一晚逼他去相亲的时候,他讲的。
“相什么相,我都快追上人家妹子了,一年内我保证给你结婚,五年内让你抱上孙子,行了吧?”
“你这是借口,我才不信你!”他妈妈脸上有浓浓的怀疑。
结果郑超然将我往他妈妈面前一拽,“不信你问悦,那个女孩她也见过,挺有性格的。”
我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郑超然,他很好心地提示我。“就我们去吉安吃四毛喜宴的时候碰上的那个女孩,我还把她带去KTV了,你肯定记得的吧?”
他好看的眼睛里流淌着璀璨的光,神采奕奕又精神勃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偷偷地掐着自己的肉。茫然地跟他妈妈点头应着,实际上我也分不清楚他讲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所以把他妈妈哄走了之后,我问郑超然,真的喜欢那个女的吗?真的想跟她结婚?在我的期待中,他让我绝望地点了点头,然后很陶醉其中地告诉我,他觉得她跟别的那些女朋友不一样
不一样!
他都已经决定跟她结婚了吗?
我无法形容自己什么心情,只是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让他帮我找台电脑,我要码字。
他家里有wifi,所以他把电脑递给我的时候,我就无声地忽略了他,他在房间里站了没一会儿就出去了。
我登录了网站,去了自己的书页,上面留满了对我的安慰跟鼓励,可我看着那些满满当当的文字觉得苍白无力,我呆呆地对着。
看着《爱是你我肉中刺》的简介,那些文字被我轻快地敲出来,尖锐的字眼,撕心裂肺的痛,可我忽然在想,是不是我让舒歌太难受了,所以我也会被她拉着不幸,我给她重新编织一个充满爱的世界,能不能放过我?
脑袋里好乱,很想把电脑狠狠地摔在地上,但是,我不能,一来我没经济偿还,再来这是郑超然的家,我不能给他的爸妈留一个很差的印象,我必须理智。
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在被所有的事情困扰了一遍之后,我决定重新自己的书的大纲,我要让男二上位,把他扶正成男主。
是啊,在郑超然的感情里,我这个旁观者该功臣身退了,我该去找真正喜欢我的人了!
起床之后,郑超然的妈妈正在跟他讲话,好像说让他去超市之类的,他姐姐今天要过来什么的。
我在边上听着很尴尬,毕竟我是个外人,正想缩回屋子里,他妈妈忽然跟我讲了句,让我跟郑超然一起去。
本来去超市买东西也是很平常的一件事儿,但是在逛超市的时候,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
郑超然走得急,我推着推车因为看手机被他丢在后面落了一大截。后来我觉察到自己跟丢了郑超然之后,放下手机四处寻找着他的踪迹,结果在两排货架之间找到了他。
“帅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拿下最上面的那包方便面。”
一个女人讲话的声音先一步抢了我的话,然后郑超然踮着脚够到了最上面货架上的方便面,递给了那个女的。然后女人跟郑超然道谢,两个人开心地聊了起来,郑超然背对着我,一直没有看到我,可是爽朗的声音里,专属于我的温和感在倾泻。我如同被侵占了领地的母狼,幽幽地瞪着那个女的,攥着推车扶手,指甲死死地掐进掌心。
推车上已经装了很多东西了,沉重感也有了,如果我用力地撞过去,即便不把她撞死,也至少能让她疼。
郑超然站的靠左边的货架,那个女的站着靠右边的货架,他们之间有一段安全距离。我能够保证了郑超然的安全,也能将那个骚货驱赶走。
可当我一切就绪,往后拉着推车,只差最后零点一秒将推车推出去时,郑超然转过身来,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我,以及我蓄势待发的姿势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