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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景悦,你哭啊 谢谢诸位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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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镜怎么了?”

    “我敲楼下的门,等了好久好久,一直没有人回答我。郑超然,小镜会不会不在了,她是不是也要离开我了?”

    我近乎痴傻地讲着,自言自语,其实我知道郑超然不会知道小镜在哪,可是我找不到小镜,我只想打电话给他。

    我慌,我乱,我无措,又他妈的无能为力!

    “你在小镜家门口是不是,我马上过去。”

    大约他听出了我不对劲儿,那边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但是他的没有挂断,他一直在跟我讲话。

    “悦,你别担心,也许小镜想出去走走,他们家带她出去逛了而已。”

    “她现在听不了重声音,见不了阳光,吹不得风,还能去哪?”大凡能让我得到安慰的借口我都找过了,可是没有用,没有一个能安慰的了我。

    为什么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镜的生命一点点逝去,为什么我不能阻止?

    哲学家人,人自存在有了生命,必将走向死亡,这是多有哲理的一句话,却又是多让人无奈的一句话,必将走向死亡,这个过程,谁也没办法阻挡。生老病死是自然法则,可我却不能因此说服自己。

    郑超然一路上跟我扯东扯西,说起允娜,说起班长,说起二爷,说起我住的宿舍楼36栋,我们的教学楼11栋。

    大一他跟我还不熟悉的时候,大二开始接近我的时候,大三拉着我一起出去疯闹的时候,大四他没有提,因为那是充满哀伤跟无奈的一年。

    我们之间竟然有那么多事情可以说,我知道,他是想借机转移我的注意力。

    可他不知道,在满满的回忆堆积下,我的心情更加沉重,更加难受,因为不管我跟他经历过多少事情,我都必须要把他推给别人,我必须眼睁睁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幸福快乐,无法阻止。

    痛苦跟快乐向来是成正比的,拥有时越快乐,失去时就会有多痛苦,也许以后,我该努力把自己的心收回来,多去关注周围的一切,多去在乎其他人。

    他赶到的时候,看到蹲在二楼楼道里,蜷缩成一团的我,我不知道这样的我是不是让他想到了毕业季那年的我,他过来,蹲下来,紧紧地搂着我,跟我说。“悦,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

    我摇了摇头。“不,你不会!”

    “我会!”他继续否定我,用坚决的口气。

    我恼了,猛的把他一推,尖锐的冲他喊。“你不会!”

    他没防备,摔倒在地上,满目的讶异与坚定。“景悦,我会陪着你的!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你,我不会!”

    “呵呵,我笑了。”

    “你不相信我?”

    我往后靠着墙壁,刺骨的凉意在后背流窜进我的身体,可我的心比墙壁更凉。

    紧紧地盯着郑超然,我好心地提示他。“婚姻会不会把我们分开?距离会不会把我的分开,生老病死会不会把我们分开?”

    “你自己都知道去相亲有可能会被逼婚,要先安顿好我,现在你变脑残了吗?”我用着尖锐刺耳的字眼跟他讲,我想发泄,我想狠狠地发泄!

    他被我讲的愣住,神情凝重地沉默着。

    我又笑了笑,扶着墙站起来,带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往上爬。

    “郑超然你只是习惯了给我安慰,可今天实际上没什么事儿,我又不会自残,又不会自杀,干嘛专门为了我请假跑过来,没必要。”

    他不吭声,拎着被我扔在一边的包跟着我往上走,也许是怕我会掉下去吧,他一直防备的伸手做出一道安全屏障。

    站在三楼的门口时,我转身静静地看着他,为什么又沉默!

    开了门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对着外面发呆。

    身体困倦到了极点,可是我不敢睡,悄悄拧着胳膊上的肉,腿上的肉,想让疼痛感让自己清醒点。

    郑超然听着我肚子在叫做了饭菜给我吃,我只是木然地看了一眼,一点胃口都没有,便扭过了头。

    太阳逐渐西斜,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黑色的跑车在楼下停下,看到张奶奶从车上走下来时,我腾地站起来往外跑,郑超然都没反应过来,我已经没人了。

    跌跌撞撞地跑到一楼,在张奶奶被她的女儿搀着进门前,我拦住了她们。然后去车里面翻找,打开车门,张爷爷跟一个中年男人走下来,其他的,空的。

    我惶然地看着他们,艰难地开口。“小镜呢?”

    小镜的妈妈扭头看了眼我,“她去了。”三个字,她红了眼,眼泪直接就流了下来。

    愣在那里,脑袋里吱的鸣响起来,我做不出一点反应。

    我是有想过小镜不在了,可是真正听到的时候,我根本无从接受。

    “小悦,感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对小镜的照顾,我替我女儿,替她谢谢你。”张阿姨过来跟我道谢,声音沙哑,讲到一半就开始哽咽,最后泣不成声。

    我一直呆呆地立着,周围开始混乱,越来越乱,我再看不清楚他们要做什么,我甚至混不清楚他们谁是谁。

    不是,不是这样的,我不接受这样的结果!我还没有回来,她怎么可以就离开了,她说过要等我回来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身上,沉重感越来越明显,直到有人用力地摇晃我的身体,我才清醒过来。

    “景悦,你别吓我!”

    抬头,我看到了郑超然紧张的样子。

    张了张唇,我看了眼他们,轻轻地讲了句。“我想去看看小镜,可以吗?”

    扶着张爷爷下来的那个叔叔载着我去了墓地,的确,晚上,宁波的墓地相当荒凉,城郊之处,甚至可以听到乌鸦叫。

    站在小镜的牌位前,我依旧是呆呆地站着,不讲话没表情,平静到只剩下呼吸。

    还是不敢相信,那个对着我笑,喊我姐姐的女孩儿就这样没了,再也见不到了?

    从墓地回来,郑超然搂着我,他的怀抱很温暖,可却温暖不了我了。

    到坐在小沙发上,他跪在我面前,捧着我的脸冲我嘶吼。“景悦,你哭啊!”

    我才转眼看了眼他,很嫌弃地瞪着他。“我为什么要哭,死的又不是我的亲人,她只不过是一个邻居而已,甚至于连邻居都算不上,我不伤心,我一点也不伤心。”

    我景悦,是坚强的人,我不会哭,我没有眼泪。眼泪是弱者的象征,我是强者,才不会哭鼻子。

    “对,我饿了,我该吃饭了。”木然地站起来,走了好一段哭,却发现自己站在门外,我要去睡觉的,为什么走出门了呢?

    折回去,脚步似乎都是虚的,也许是太累了,睡一觉儿就好了。

    爬到床上睡,梦里没有小镜的身影,什么也没有,苍白的像医院的墙壁,那种感觉就像是被领到医院,去辨认爸妈的尸体时一样,所有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我不会哭,哭就代表着我默认了这是事实,代表着我接受了悲伤。

    我不接受,死都不接受!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时分。郑超然还在,餐桌上已经摆了他做好的饭。

    明媚的阳光在地上照出一方光明,我坐起来,楞楞地看着,伸手去触摸阳光,是暖暖的感觉。

    我依旧吃不下饭,这种情况很像毕业季那时候,现实跟梦胡乱的交叉着,我分不清现实与虚拟。可我觉得,不管是现实还是梦,一切都是错的,我统统不要接受。

    然而经过一夜,我发现我其实是有些恨小镜的,她明明早就知道自己在挨日子,却还要来招惹我,还要跟我做朋友,她实在是太自私了!

    郑超然守了我一整天,晚上入夜,对着冷了又热,热了又冷的饭菜,他终于忍不住,站在我面前,挡住了光线,又心痛又无奈地跟我嘶吼。“景悦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抬头,对着暴走的他,我也歇斯底里地咆哮。“我想做爱!”

    嘴上我是这么说的,心里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张爱玲说过y道是通往女人心最近的捷径,我不信奉她,可我信奉这句话。所以,我也认定,性是宣泄情绪最好的办法。

    紧盯着郑超然,我霍地站起来,对着他咄咄逼人。“你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肯做吗?跟我做爱啊!”

    他楞楞地看着我,我一步步逼近他,他惶然地后退。

    后来回想起这时的自己时,我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没有羞耻心,没有理智,这时候的我已经完全暴走了。可我也不曾后悔过这时讲的每一句话,因为这就是真真切切的我,这是我的人性。

    郑超然惊恐的模样没入我的眼眸,我扯着嘴角发狠地冷笑,停下逼迫他的脚步,压抑在心口的怨气怒气起伏着胸口,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呵呵,没关系,我不用发泄,我很好。”

    转过去,打算去吃着东西。食物是人体赖以生存的能量,不管饿不饿,想活下去,必须要吞下去。

    正打算去厨房,胳膊却被人一把拽住,我被拽过去,唇被封上,他灼热的呼吸滚烫了我的脸颊。

    他的手摸进我的衬衫里,急不可耐地将我压倒在小沙发上,异样的感觉搅乱了我的心绪,带着陌生的恐慌与期待,我急切地呼吸着。

    身上一凉,他松开了我一瞬,我睁开眼睛时,对上的是一双炽热的眸子。

    扑通扑通——

    呼哧呼哧的呼吸声,我有些跟不上这个节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