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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回的他?”
“碧翠姐姐说姑娘你抱恙,不接人,那公子不依,非说让姑娘出来,生不生病一看便知。”玉儿回连裳。
玲儿气道,““竟还有这样的人!就算参谋之子何公子也还不会这样强求我家姑娘,他是谁,能有何公子厉害?”
连裳道,“谁给你这样大的胆子去议论爷们!何公子家教好,自是不会做出用强之事,只是下面来的爷们不知底细,若是来头大的,听见你如此,定
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姑娘,何需怕他?我就不信这泽城还有比何家还尊贵的,何公子马上就来了,只需何公子一句话,定把他打发了!”
连裳斥道,“玲儿!”
见玲儿扁扁嘴,不再说什么,连裳才道,“你可知山外青山楼外青楼?泽城藏龙卧虎之辈不在少数,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以后怎能跟在我身边?我
是一青楼女子,江上浮萍,无有可依,微风漾水便使摇摆,而你不过是我身边的丫头,还是看清楚的为好。”
玲儿还要再道什么,却被玉儿打断,“姑娘,下头的事......”
连裳对玲儿道,“将妆容化淡一些,我下去看一眼,趁何公子来之前将他打发了。”
碧翠给李舟沏了壶茶,“连裳姐姐还要梳洗一番,爷,您坐下一小等。”
李舟道,“快点,爷今儿刚从罗帅府里喝完茶出来,心情好,若不然早就掀了你家。”
碧翠道,“罗帅府?哪一个罗帅府?”
李舟道,“还能哪一个罗帅府?自然是北宁的罗时罗少爷的府邸!”
碧翠道,“哦?没想到爷您和罗帅还有渊源!”
李舟道,“那是自然,我俩俩家世代交好,这之间的交情自然非同凡响。”
碧翠道,“原是这样!都道罗府气势非凡,可真是如此?”
李舟道,“那是,门前十里梧桐夹道,门里门卫森严,一般人哪能进的去。倒是大厅不甚富丽堂皇,不似一般官员家,但看似质朴,却是大有文章,
连茶盘都是雕花小叶紫檀!”
碧翠道,“我这倒是开了眼。”
又对着李舟道,“我去厨房给爷温个酒,再要两个菜。”
李舟“嗯”了一声,挥了挥手。此时已是暮色四合,大厅里渐渐热闹起来,戏台子上也开始咿咿呀呀,碧翠悄然退下。
碧翠刚要上楼便见到玉儿下来,碧翠道,“你怎去的那样久?你再给连裳说一声,就说这位可能与北宁罗帅有牵扯,让她注意点。”
玉儿道,“要不要告诉妈妈一声?”
碧翠道,“如此,知会妈妈一声吧,小心别出了什么乱子。”
玉儿道,“知道了。”
台上演的不是什么名角,李舟听了两句索然无味,一抬眼间,见楼底口旁露出一角紫裳,来回晃动间看着正像是碧翠穿的那身,李舟走过去,刚巧见
到碧翠吩咐完玉儿,玉儿转身上楼去。李舟等了这么一会儿都不见连裳来,这两人还躲在这里偷偷摸摸,可是在耍他?李舟怒道,“竟不知你家厨房竟
在楼上雅间!”
碧翠慌道,“我这不是在这儿正好碰见玉儿了,我就多嘴问一下连裳姐姐有没有装扮好,怕让爷再多等!”
李舟一摔袖子,“爷去看看这连裳装的什么扮!我告你,别耍什么花样,今儿个爷定要连裳!”
说着李舟将钱袋掷到碧翠身上,“还是怕爷没有钱!”
碧翠陪笑道,“我真不是这个意思,爷。”
李舟道,“既然不要钱,也不要脸面,那别怪爷叫人推了你这个勾栏院子!“
正推搡间,忽听楼上有脚步声,李舟仰头,便见楼梯上下来一女子,一袭白衣,双颊若霞,四目含水,这是......
“卫小姐?.....”
那白衣女子道,“可是这位爷?”
嗓音不似罗家的那位清脆,是青楼里特有的绕人,李舟再定睛,眼前这位眉眼间还带着风情,段不可能是罗家那位。也是,罗时又怎会让她踏足这烟
花之地?只是,这天下竟有如此相像的两人!李舟眼睛一转,罗家的那位不可能了,若是将这个收藏了,不也是一样的?更何况青楼教出来的,必定有
别的一番功夫在身!李舟色心大起,眼前尽是这白衣被推倒□□的样子。
“你就是连裳?”
“正是小女子。”连裳道。
李舟大踏步几个楼梯,一把握住连裳的腰,“小爷瞧你精神头不错嘛,今儿什么约都给爷推掉,给爷搞间房,你陪爷乐乐去!”
连裳不动声色的搭上他的手,从腰间拿下去,“怕是爷误会了。连裳可陪爷饮酒品茶赏曲儿,若是爷若想听连裳的琵琶,连裳也使得。”
“哟,还是个雅妓?这么说还没□□?”
站在连裳身后的玲儿气不过,何曾有人这样对她家姑娘说过话?虽是烟花女子,但也是荟苑的头筹,爷们们虽有轻浮,不过也算客气,今日竟被人这
样追问!
“你......”玲儿刚开口就被连裳背在身后的手狠拽了一下。
连裳低眉顺眼,不答李舟的话。
这边李舟正要开口,只听门口传来一道朗朗男声,“怎如此热闹?连裳,你又得哪位公子抬爱,把我今日之约给忘了?”
连裳看去,正是早几日便约好的何公子,道,“怎敢忘了今日与何公子之约,只是这位爷......”
何连笑道,“见这位兄台面生,应不是我们泽城人。连裳,你魅力不小啊。”
连裳道,“都是各位爷抬爱。”
李舟望着坐在轮椅上何连,嗤笑道,“约什么约,今日连裳我包了,不光今日,以后也是我李舟的人了!”
何连笑道,“我与连裳早先几日便有约,便是你想,也要等到今日之后吧。”
李舟一把将连裳搂在怀里,“从来都是别人等爷,爷从未等过别人!”
何连道,“原是个霸王!不知又是哪里的霸王?”
李舟道,“我和你这个瘸子费什么话,等小爷逍遥一番,再给你说道说道我是哪里的吧!”
说着就搂着连裳就要上楼,连裳忍不住呼道,“何少爷!”
“我何某一般不与人交恶,只不过在泽城,还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这样将人带走。”何连冷道。
早先几人的对话就引来人围看,此时人群有人呼道,“这说的也是,你怎么能这样带人走?”
李舟哼了一声,“爷就如此,你能奈我合?”
人群中那道声音又道,“对啊,你能奈他如何呢?不过抢一□□,就算何老爷子也不能拿他怎样吧?”
那人话音刚落,李舟便笑道,“就是!”
何连朗声道,“何某怎会看一介弱质女流被人欺凌?便是无法,我也不应眼睁睁看着一个女子在我眼前被带走。如何解决就不劳兄台费心。”
“倒是一汉子!”那人道,又冲李舟道,“好了好了,你快下来吧,你别抢了,人我带走。”
李舟怒道,“你又是谁!”
那人从人群中出来,“你自己下来还是我抓你下来?”
李舟看他孤身一人,哈哈一笑,不以为意,“你抓啊倒是!”
李舟话音刚落,便从门旁走出来一队人,李舟道,“这是做什么!”
那人笑道,“你自己都让抓了,我还等什么。”
那人虽笑着,李舟瞧他眼中并无笑意,上来的那队人个个训练有素,根本不像普通官员家中养出的闲散侍卫,李舟这才惊觉遇到大茬,虽不知道自己
哪里惹到这样一个人物,但只是看这架势只要被拿走定没有什么好果子,现下脱身才是正经事。李舟眼见着逃不开这些人,便喊道,“我犯了什么罪要
抓我!
那人摸了摸下巴,“唔,什么罪......那什么,就那个强抢良家妇女罪吧!”
李舟指着连裳道,“这是青楼里的几女!”
“什么青楼里的几女?”那人笑道,“哎,那个那个,拿来!”
一妇女恭敬着走出来,“爷,连裳的卖身契。”
连裳已被接二连三的变故冲昏了头,此时见那妇女,又听到她说的话,忍不住道,“妈妈!这是”
那人挥手让人将李舟擒下,“早就在廊双设好关卡,你偏绕到泽城来,连累着我还要到这儿来。”
又对着连裳沉思道,“唔,你也有点意思,随我走一趟吧。”
连裳忙道,“小女子无依无靠,既然赎了我,我跟爷走便是。只是,我这丫头......”
那人道,“不是什么大事,带着就是。”
连裳福身,“谢谢公子。”
何连道,“不知公子是何方来的贵客,不如到我何家,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那人摆手道,“公事在身,改天再叙。”
何连见他不愿透露身份,也不再多舌,这种贵人,人若是不愿结交,硬强交也是自找不好看。
连裳回楼上收拾东西,玲儿一边收拾一边对着连裳道,“姑娘,这个公子来头不小啊。”
连裳停下手上的动作,“何止不小,怕是连何老爷子都要避让。”
“怎会!我们泽城官爷哪个不得对何家恭恭敬敬?更何况是何老爷子,他老人家......”
“玲儿!你自幼丧父丧母,我看你可怜,便养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你当做我亲妹妹。我让那公子赎了你,是怕你离了我在这里受欺负,但
是你这莽撞性子若是不改,未来怕也是吃尽苦头!”
连裳从未对玲儿这样说过话,玲儿怯生生地望着她,“可是姑娘,这位不是贵人吗?我们被赎了去,不是应该有好日子过吗?”
“不知赎你出去是福是祸,”连裳叹了口气,她望着窗外,眼神迷茫,“好日子么......”
连裳收拾妥当,待下楼时戏台子上又开始唱起来,厅内杯光交错,恍若之前事没有发生。没有那个狂浪子,也没有何连,但是她走完楼梯脚尖刚一点
地,便有一人接过她的包袱。
连裳低声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那侍从回道,“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