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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条上的内容确实有些诡异,正是因为他刚才用一颗珠子实验了一番才有对柳元的说法感触更深。
想到这里,他竟鬼使神差地按照纸条上的要求来到拐角,向右望去,果然是一排病房窗户。
“第四扇窗……”
视线延伸,再抬头看去,二楼的第四扇窗户果然与其他房间的窗户截然不同,不只是窗户外面采用的防护措施比其他房间更为严密,而且整个窗户都贴上了一层黑纸,样式看起来有点像车辆用的遮阳窗纸。
“遮阳窗纸?什么人病人需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
习惯性忽略了窗户外面多处紧焊的铁栏,像精神病院这种地方,某些危险存在确实需要紧密监视,虽然这样不怎么附和正常的人权约束,但方法确实简单粗暴。
“咦?”
在窗户间来回扫视,很快纪奇便发现了那扇黑床的正中央有一处颜色略浅的圆状区域。
似有所悟后,纪奇从怀里取出一颗同样普通的弹珠,走到纸条上记录的石块处,比对了一下投珠的动作。
“好家伙,还真是大约七十五度角!”
他没有着急将其抛出,而是犹豫地多看了一眼墙角,那里散落着众多圆滑的石子。
纪奇眉头紧皱,丝毫没有理睬向他走来的女巫。
“这些石子不应该是出现在这里的,这里遍地都是草丛还有花坛,像这种光滑的石子普遍应该出现在水流当中。”
女巫只是顺着纪奇的目光向下看了一眼,便道出了他心中的疑惑,不过很快又恢复到了呢喃状态,嘴里一直嘀咕着“厄运之兆”的话。
“水流?”
一路过来都没有看到什么水池,哪里来的什么水流。
而且……
他抬头望去,再次看向那扇黑窗中间明显的浅痕。
这应该是有人用石子砸出来的,而且看痕迹,砸窗的那人对力量的控制还极为精准,每一颗石子都刚好砸在那道浅痕上,其余位置再也找不出这样的痕迹。
是柳元吗?
不,他应该没有这样
精准的力道控制。
思索间又看到了手里那颗普通的弹珠,开始犹豫起来。
正在这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
“什么人在下面?!”
被发现了!纪奇一惊,暗自赞叹着楼上那位的敏锐听觉,左右扫视间四下无人之际便将珠子呈75度角的抛物线,对着那道浅痕扔了上去。
做完后,便想都没想直接拉着女巫一个闪身便去到了宿舍楼顶。
“啪——”
清脆而支离破碎的声音在这黑夜中显得极为刺耳,以至于纪奇还没站稳便探着脑袋向下看去。
静。
这番动静似乎没有被人发现,就连周围几个病房都没出现什么动静。
“很奇怪。”
纪奇第一时间察觉到其中的异常之处。
还是那个道理,精神病院这种地方,除了医生护士住的几乎都是一些精神病人,他们神经敏感又极富自我意识,很多精神病院都有了夜晚严禁喧哗的规矩,为的就是不让这些病人在夜里受到太大刺激。
寂静的环境下显得与格外诡异。
“这是厄运之兆。”女巫还是如此呢喃着,“你听,连虫子都不鸣叫了。”
虫鸣?!!!
是的,从刚才开始,虫鸣确实停止了。
不,不只是虫鸣,周围温度都变冷了不少。
“他们在害怕,我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恐惧的气息。”
女巫突然张开双手,站立在宿舍顶楼的边缘,向前一步便是那所谓的死亡。
她陶醉着,头颅高仰。兜帽从头上缓缓滑下,露出那张有着精灵鼻子,却满脸斑纹的老脸。
浑浊的目光中似乎看到了她所信仰的神明,认真而诚实。
月光辉映下,女巫的瞳孔中突然出现一抹泪光,也似乎为了回应纪奇对她的关注,她呢喃着道:
“这是黑暗女神最纯质的仆人,他拥有黑夜的力量。”
话音落下,空间忽然暗沉。
凌晨一点,这个时间看不见光亮是很正常的事情
,可是这种暗沉并不是看不见光亮那么简单。这种力量更为纯粹,就像是直接掐灭了黑夜里的烛火,伸手不见五指。
对,就像房间突然熄灭了灯!
“黑夜女神的仆人。”
纪奇在空间暗沉后的第一时间便开启了因果眼,可这一次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发挥出应有的效果。
视线中依然是一片黑暗。
不过,有着查克拉长期修行的原因,使他的感知变得强大,再加上这幽暗的环境下,这种感知也变得更敏锐了一分。
“他们……”
视线之外,脚下这栋宿舍,那些惊醒的病人停止了动作,部分本在病房游荡的病人也是如此。
“他们是在害怕!”
普通人不可能知道,人类在自身陷入恐惧情绪时,会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种特别气机,非要用味道去形容的话,这种气机是无色无味,了无生气。
嗖——
风声从耳边刮过,从风速以及空气拍在脸上的力道能够大概判断出黑暗中的存在——是位人类。
他在第一时间从空间纽扣中取出一枚印有匕首图案的打火机。
还没将其打开,就感知到有一只手影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探来,目标正是这枚火机!
“土遁·岩隐之术!”
几乎是在感知到对方气息的第一时间便作出反应,随着他这一声低喝,双脚逐渐融入周围的岩壁,而对方在扑空之后属于他那特有的气息再度消失。
女巫还在上面,诡异的是,她分明就和纪奇站在一起,却没有遭到对方攻击。
摇了摇头,他便快速向下方游走而去,他要找到柳元搞清楚这家伙到底在密谋什么,为何那颗普通的珠子能够一击砸破窗户,为何让他放出这样的存在。
他可不相信柳元不知道里面关着一位这样的存在。
而且……
“艹,那老太婆肯定知道些什么!”
咬咬牙将心中这种郁闷强扫而开。
他总觉得,自己又被人当成棋子了,而且还是两位棋手共同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