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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冢济生完成刚刚那一击之后,就好像抽空了全身所有了力气,如一只死狗一般瘫软在地。
这个时候的鬼冢济生,别说黑如珪了,就算小宝过来给他一下子,也足以让他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但显然黑如珪不打算这样做,那样就太便宜他了。
黑如珪从腰间摸出一条锁链,将鬼冢济生捆成了一个球,单手提到了杜林面前。
“杜上差,卑职罪该万死,如果不是卑职贪图这把刀,也不会让这老东西有机可乘,伤到了杜上差,请上差责罚。”黑如珪高大的身躯单膝跪地,来到杜林身边低头领罪。
“算了,不怪你,是我自己大意轻敌了。”杜林摆摆手,示意黑如珪暂且退下。
此时,朱璨脸血惨白,躺在杜林的怀中,隋遇安在她受伤的下一秒便出现在了朱璨身边,本以为经此重创,朱璨十有****是不行了,却惊奇的发现朱璨的情况正在趋于稳定,甚至是好转!
原来,尖锥被聚魂伞挡了一下之后,改变方向击中了杜林的胸口,把杜林打得吐出了一口血来,而这口血恰好喷在了面前朱璨的伤口上,也正是这一口“不死血”,保住了朱璨的一条命。
只见朱璨胸口处那前后透明的血窟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出内脏组织和骨肉,几个呼吸间便止住了出血,甚至在衣服的破洞处已经可以看见白皙的皮肤正在形成!
隋遇安看了看一起过来的灵协众人,连忙脱下外套盖在了朱璨的身上,防止她春`光外泄。
玉昆仑见到这“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奇一幕,马上便推测出这很可能是杜林那一口血的功效,马上眼放精光起来,其他几个人也都是一副惊羡的表情。
隋遇安看到了这几个人的神态,摇了摇头,说道:
“来来,大家看着我,”
几个人不知道隋遇安要干什么,下意识地看向她,
“这一声响指之后,你们会忘记刚才三分钟之内看到的一切。”
隋遇安“啪”的打了一个响指。
“唉?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在这儿呢?”
“是啊,一转眼怎么到这边儿来了?小朱这是怎么了?”
“唉呀,怎么地上这么多血啊?小朱是受伤了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灵协众人一脸的懵B,完全忘记了前几分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的记忆都还停留在三分钟之前杜林和鬼冢济生在半空中打架呢。
这一转眼的功夫,杜林跑到了地上,怀里抱着昏迷着的朱璨,鬼冢济生被捆成了一个球扔在地上……
几个人都不是笨人,心里都清楚自己一定是中了某种法术,就像是他们灵协常用的“真言符”之类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他们又说不上来,心里不禁更加觉得杜林的手段果然是神秘莫测。
三块毒玉令被查获,数百孤魂野鬼被超度往生,鬼冢济生也束手被擒,虽然不知道朱璨是怎么受的伤,但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玉昆仑心中的一块大石也算是落了地。
特别是这次还有幸遇到了地藏王菩萨,这可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造化。
“遇安,你带朱璨去咱家休息,这边我们来善后。”杜林把怀中的朱璨交到了隋遇安手中,同时向她打了一个眼色。
隋遇安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地抱起朱璨向别墅里走去。
她知道,杜林的不死血有“血亲效应”,特别是像这种不死血外用于人体,或者说是“直接进入对方血脉”的情况,比喝下去的效果更好,如果不赶紧把朱璨弄走,等她醒来之后指不定要闹出什么荒唐事呢。
安顿好了朱璨,杜林闭眼喘了口气,待他再次睁眼时,却将在场的众人包括黑如珪这位鬼将在内,都吓得连连后退。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呢?本来应是眼白的部分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原本黑色的瞳仁则是变成了血红色,而最中间的瞳孔部分则是缩成了米粒儿大小的一个白点。
黑如珪在心中暗惆道:“难道这才是‘地府特别阴差’的真正实力吗?”
杜林轻轻抖落掉裤角上的沙土,将断掉了的聚魂伞扔在一边,几步走到鬼冢济生跟前,单手提起锁链,用一对恐怖的黑血瞳孔直视着鬼冢济生的眼睛,咬着后槽牙说道:
“你知道吗?本来我是打算让你去地府的十八层地狱的下水道,和你的徒弟作伴的,不过我现在改主意了。”
说完便将鬼冢济生丢给了黑如珪,
“黑如珪,带上他,跟我走一趟。”
杜林的那一对黑血瞳孔出现后,整个人的气势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本来是一位谦和君子,现在看来却变成了一个霸道暴君,之前还很客气的叫黑如珪“黑将军”,可现在却像是在支使手下一般直呼其名。
黑如珪倒是对杜林这个态度十分受用,本来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杜林这位“未来阎王的心腹手下”,如果杜林总是对他客客气气,一口一个“黑将军”叫着,他反觉得有些生份,现在直接叫他大名,倒是让他很开心,至少证明杜上差没有当他是外人。
杜林瞪着一双黑瞳,回头淡淡对灵协众人说道:
“这里你们来处理善后,我去地府一趟。”
然后不等玉昆仑回答,便径自走入了鬼门之中,黑如珪连忙提着鬼冢济生紧步跟上。
直到杜林进了鬼门,玉昆仑才木然点了点头,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冷汗打湿了。
刚才杜林看他的那一眼,让玉昆仑有一种掉入了尸山血海的感觉,仿佛那双眼中有一个无数魂灵正在痛苦哀嚎的阿鼻地狱,有一个血为水、肉为壤、骨为山、魂为气的恐怖星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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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
杜林的脚踏在这条通往地府的路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这便是黄泉路吗?”杜林淡淡问道。
“不是,这条路没有名字,因为它不重要,真正的黄泉路要过了前面的‘鬼门关’才算。”黑如珪伸手指了指远处一座如山般巨大的黑漆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