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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花园里,罗伯特正搀扶着皇帝亨利散步。
自去年冬天以来,皇帝的身体似乎有了一些好转,气色逐渐转好,食欲也有所增加,最近已经可以下床适当走几步了。
“父亲,今年的花开得很好。”罗伯特搀扶着亨利,指着园中开放的鲜花道。
亨利因为长期卧床养病,身体瘦弱了很多,头发也几乎全白了,能来到花园里散步,这是近两年来的第一次。
亨利今天的心情非常不错,微笑着点点头,“看来我不在的时候,这些花草也有人照顾,记得给花园的仆人一些赏赐。”
罗伯特看着亨利舒展的眉头,心里暖暖的,微笑着回应,“是的,儿子已经给他们每人多发了三个月的月钱。”
亨利在一处石阶上慢慢坐下来,看着湛蓝的天空,缓缓道:“已经两年多没有见到哈劳斯了。”
罗伯特在亨利身边坐下,轻声道:“父亲不用担心,哈劳斯在乌克斯豪尔过得很好,没有人欺负他。”
亨利伸出枯瘦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罗伯特的背,“我走以后,你想过怎样安置哈劳斯吗?”
罗伯特愣了愣,没有说话。
亨利盯着罗伯特的眼睛看着,半响点点头,“你是真的在犹豫,我就放心了。如果你不假思索的给我一个回答,我倒是会很担心。”
罗伯特沉默了,半响道:“父亲,儿子不清楚要怎样做。父亲能不能给儿子一个提示?”
亨利摇了摇头,“为父没有兄弟,即使我想,也没有办法帮到你。作为父亲我当然希望你能善待哈劳斯,但是作为皇帝则要有皇帝的考虑。”
“如果你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好的方式,待为父走后,送他来见我,不要让他受苦。”
罗伯特猛然瞪大了眼睛,“父亲!”
亨利拍了拍罗伯特的肩膀,淡淡道:“如果没办法安置好哈劳斯的话,这是最好的方式。为父非常不希望你这么做,但是为父更不希望帝国毁于兄弟相争。哈劳斯年龄还小,如果被有野心的贵族利用,你会怎么做?”
罗伯特低下头,半响后缓缓道:“儿子明白怎么做了。”
“我走后,还有更大的问题需要你来应对,”亨利抬头看着远方,“北方的维基亚,虽然并入帝国数百年,但是非我族类。我知道你已经委派了新的公爵前往日瓦丁和库劳,这点做得很好,记住,永远把维基亚一半的公国掌控在卡拉德人手中。”
罗伯特点点头。
“而南方的罗多克诸公爵,虽然没有出现过什么叛逆,但是其经济地位为父不说你也能明白,更何况还掌控着优质的铁矿来源。你要确保他们的忠心,尤其是维鲁加。”亨利淡淡道,“我听说维鲁加公爵的儿子,能力非常出众,在罗多克诸贵族之中的声望比其父还要高。你可以在他身上着手,安抚住维鲁加公爵的心。再趁势处理好和其他公爵的关系,只要罗多克不乱,帝国也就乱不起来。”
“多谢父亲教诲,儿子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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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瑞福斯来到维鲁加公爵的卧房外,轻轻的推开门。
屋内弥漫着刺鼻的草药味,维鲁加公爵正躺在中间的大床上,闭着眼睛休息。
维鲁加公爵常年累月的纵情酒色,身体已经严重透支,这次大病已经卧床半年,连肥胖的身躯都瘦的跟葛瑞福斯差不多了。
葛瑞福斯来到床前坐下,轻声道:“父亲。”
维鲁加公爵睁开了眼睛,看了看葛瑞福斯,“哦,是我儿啊,怎么了?怎么穿了一身正装?”
“父亲,”葛瑞福斯看着公爵:“德赫瑞姆来了使者,任命我为新的帝国财政大臣,即刻就要前往德赫瑞姆了。”
维鲁加公爵一愣,道:“去德赫瑞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使者今天刚到,马上就要走。”
维鲁加公爵支撑着想要坐起来,葛瑞福斯伸出手,把公爵拉了起来,再把枕头放在公爵身后,让公爵靠上去。
维鲁加公爵坐好,看着葛瑞福斯,“怎么这么急?一定要去吗?”
“就目前的情况下,我没有理由也不能够拒绝。”
葛瑞福斯淡淡道:“父亲什么都不用担心,一切我都安排妥当了。维鲁加的一切政令都不需要改动,就按照当前的状况就可以。”
维鲁加公爵点点头,“我儿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了。我儿总不会做错什么的。”
“以后还请父亲节制一下酒色,没有儿子在旁照料,您一定要自己保重身体。”
维鲁加公爵一愣,道:“为什么说的和生离死别一样,你又不是永远都留在德赫瑞姆。你还有你的大事要做。”
葛瑞福斯看着维鲁加公爵,握了握公爵的手,突然站了起来,后退两步,半跪于地。
“儿子此去德赫瑞姆,吉凶难测,此次恐怕是儿子最后一次和父亲说话了。”葛瑞福斯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多年的养育之恩,儿子无以为报。还望来生可以再当您的儿子,以报养育之恩。”
维鲁加公爵没有说话,半响,微笑着缓缓道:“我儿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在这个时候会哭哭啼啼的,比那些娘们都不如。去做你的事情吧,为父不会亏待自己,没有人比为父更懂得怎样享受人生。需要为父的时候,派仆人给为父传个信吧。”
葛瑞福斯握住公爵的手,眼泪禁不住滴到手上。
随后,葛瑞福斯站了起来,擦干了眼泪。“父亲珍重,儿子去了。”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儿子,去做你的大事吧!如果还有用得着我这把老骨头的地方,就算是被你拿去祭旗又如何!。
1227年4月,维鲁加公爵之子,格鲁恩沃德堡伯爵,葛瑞福斯·威弗尔,受皇帝召唤,前往德赫瑞姆担任帝国财政大臣,虽然这位财政大臣出于罗多克,但是却并没有对罗多克地区展现出亲切感,在到任之后就推动了新的税务法案执行,大幅度增加了罗多克地区贵族的赋税,并对罗多克地区的商业设立监察,大大强化了帝国对于罗多克山区的监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