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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惟沉看着她,久久没有反应,眼睛深沉得吓人。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余晚秋说完要离开,被拦住了,他伸展双臂抵在柜门上,将她困在其中。
“如果我不接受这个答案呢?”
“无论梁先生接受不接受,这就是我的答案。”
梁惟沉看着她的眼睛,眸色清澈见底,淡然无波。
“余小姐如此笃定?”
余晚秋点头,“或许别的事情我没有办法做主,但是我的感情我可以做主。”
梁惟沉笑了,笑意却远远没有到达眼睛里,抬手抚上她的脸。
“晚晚,这世间最不受人控制的一样东西便是感情。”
余晚秋没有避开,他的手微凉,还带着些潮气。
“晚晚,我等了你这么久。”
“可我从未等过你,甚至不知道你的存在。”
余晚秋知道说这话过于刻薄,无疑在他的心口上插刀子,可是,她能怎么办?
无论是于他还是于她,斩断这份缘无疑是最好的。
他的眸色蓦然暗了下去,他依旧笑着,眼睛里却尽是痛苦,失落,伤心,自嘲。
她无法控制的心软了,眼睛都微微的热了。
“我不在乎。”
他艰涩的开口,声音沉重暗哑。
“我在乎。”
余晚秋缓缓的深呼吸一口,“梁先生,你身在云端,我身在泥里,我们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云泥之别,终归是殊路。”
“如果你不愿意来云端,我可以去泥里。”
余晚秋的眼泪差点出来,她摇头,忍住眼泪。
“梁先生,求你别这样。我真的承受不起。”
梁惟沉不忍她痛苦,低头亲吻她的发梢,良久,沉声道:“我听你的,不逼你。”
余晚秋的眼眶更热了。
为什么她的心里会如此的疼痛难受?为什么她会有难以呼吸的窒息感?为什么她都这么拿刀扎他了他还心疼她?
良久,余晚秋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梁先生,世间女子万千,你终会遇到你的佳人。”
梁惟沉笑笑,没说话,慢慢的松开双臂。
一切都像余晚秋预想的那般进行,他没有难为她,她如愿以偿,心情却万分沉重难言,好像一块铁压在了胸口上,闷闷的。
良久,余晚秋开口说话。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梁惟沉转身离开,在门口有停下,他没有转身,就那么看着深沉的夜空,高大挺拔的背影充满了孤寂。
“晚晚,等你遇到某个人,你就会发现,人心这个东西很奇怪,它可以很大,大到能容下整个世界,同时它又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个人。”
那一刻,余晚秋竟希望他转过身来,哪怕是看她一眼也好,这次她没能如愿。
第二天吃过早饭,梁惟沉和林铮便离开了。
梁惟沉和余晚秋的情绪都很平静,微笑着相互说再见。
看着车子消失在拐角处,余晚秋隐约知道此生或许他们不会再相见,她也隐约的意识到自己某种心境的变化,这种变化是不可逆的,就如那日他微笑的看着他,夕阳下流光幻彩,温暖而英俊,不可追溯。
我等了你那么久。
等待是苦楚的,我不愿你苦,至少不愿你因为微不足道的我而苦,所以,丢弃我吧!
如我从未出现在你的人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