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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小翠委屈地喊杜明月。
没曾想，一向偏心她的杜明月这次竟然没有替她说话，而是说：“小翠，本宫没事，你带着人先出去，没本宫的命令不许进来。”
“主子……好的。”小翠欲言又止，委屈又怨恨地瞪了辛慕苑一眼，带着人离开，再次为她关上了门。
杜明月的态度让辛慕苑小小地震惊了一下，道：“这若是放做以前，你不会让这件事情轻易地结束。”
杜明月嗤笑，道：“你也说了，那是以前，虽然你说的这个以前并不存在。”
辛慕苑扬眉，微微撇嘴。
她可不觉着。
两个人之间本就没有什么话可以说，要问的话问完，突然就安静下来。
杜明月盯着辛慕苑的脑门子看，想着应该从什么样的话题切入会显得自然不刻意。
“其实丽影生香没有你想的那么离经叛道，它只不过是带领大家体验了以前从未有过的感受。不仅如此，丽影生香出品的东西质量有绝对的保证，售后也好，是购物的不二选择，以后呀，你也可以多多尝试其他的。不止是服务，还有产品。”
还在选择话题的杜明月：“……”她似乎不用担心没有话题。
短暂的尴尬之后，这家伙竟然自己开始了推销。
杜明月含笑，一一应下。
方才还笑容满面的辛慕苑突然打了个寒颤，笑容僵硬在脸上，就连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贵妃娘娘呀，民女近日老老实实的，什么过错都没有呀，甚至连丽影生香都很少出，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贵妃娘娘……”
杜明月目露迷茫，道：“什么得罪？我们连面都没有见，哪里来的得罪？”
辛慕苑松了口气，神经没有放松，小心翼翼地问：“当真？那为何娘娘今日对我……这般温柔？”
杜明月无语：“你这丫头，好生奇怪，对你温柔不好，难不成要凶你才觉得正常？”
辛慕苑心中暗道：“分明是你凶巴巴的样子才正常。”
面上却是哈哈大笑，道：“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就算是我想让娘娘凶我，娘娘凶得起来吗？看娘娘的样子，分明就是娇养出来的大家闺秀，一举一动都是学习典范，怎么可能跟大街上的泼妇一样冲着我大吼大叫训斥我？”
杜明月眼珠子一转，掩嘴浅笑，道：“辛老板这话可就错了，并非所有的大家闺秀都会拥有非常好的教养，说话柔声细语。像你口中那般粗鄙的千金，也有。”
辛慕苑的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洛沁，心中暗暗同情一秒，跟着打哈哈，道：“那是呀，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别的大家闺秀是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但是您一看就是极其有教养的千金。您能成为陛下最宠爱的妃子啊，那不是侥幸，而是注定啊！”
杜明月的笑容浅浅的，眼底有银光散开，亮晶晶的。可辛慕苑觉着，她并不是真的开心，只是做出的伪装。
的确，她是因为洛沁才来到皇宫的，对萧长亭本就没有太多的感情。
她显然也并不想往皇上的身上引太多的话题，道：“这个指甲还需要多久的时间？”
辛慕苑继续帮她磨指甲，道：“这才刚到修甲，一会儿还有护甲，然后才是美甲。这样算下来，得有两三个小时。”
“小时？”杜明月懵了一下。
辛慕苑注意到自己说错了，赶忙改口：“哦，一两个时辰。”
“那么久啊……”杜明月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辛慕苑秒懂她的意思，狗腿地笑道：“那贵妃您先睡一觉，等醒来后，我已经为您做好了。”
“那……就麻烦辛老板了。”
说罢，将从丽影生香买来的椅子放平，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睛。
辛慕苑瞧着她身下的那把椅子，慢慢地睁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她从丽影生香的木匠铺子买了椅子？她竟然毫不知情！
“好啊你，平日装的那么坚定，没想到私下里还偷偷地买丽影生香的东西啊。呵，恐怕早就沦为丽影生香的忠实顾客了吧？心里早就忍不住了吧？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辛慕苑心里乐呵呵地想，对杜明月的疑心减弱了不少。
她为杜明月做了当下最流行的“流连”，晶莹的指甲盖上画着女人的背影，樱花片片落下，带着几分悲凉。
在旁边的指甲盖上，画着的则是归来的男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女人的背影，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在他腰间的包间上，镶嵌着一块漂亮的宝石，宝石的中心连出一根银色的链子，勾在了女人的玉佩中央的宝石上。
而这块玉佩，与男人包间上的玉石刚巧凑成一对儿。
辛慕苑完成后，心满意足地欣赏自己的作品。恰巧在这个时候，杜明月悠悠转醒，迷茫很快在她略微偏棕色的眼球中散开，露出一片清明。
她看向自己的手指，声音含笑，道：“做好了？我看看……”
忽地，她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盯着指甲上的小人看了许久，脸色逐渐苍白。
辛慕苑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但是没敢说，只能装作没有发现。
杜明月欲言又止，似乎在不停地组织自己的语言，寻找一个更合适的发言。
片刻后，她拉扯嘴角，没有顾及自己脸上的笑容有没有多么难看，只顾着将笑容露出来，藏去心中剧烈波动的情绪，道：
“辛老板，这是什么呀，怎么奇奇怪怪的。”
辛慕苑缩起脖子，道：“不喜欢吗？我这就帮您卸下来。”
杜明月点头，道：“卸下来吧，花里胡哨的，做什么都不方便。我听小翠说，你还可以在指甲上点缀装饰？不如就平平淡淡装饰一下吧，弄些花呀的什么的就好。”
辛慕苑偷笑，道：“没想到你心理年纪比你外表要苍老这么多。”
杜明月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辛慕苑慌忙摇头，道：“开个玩笑，我这就帮您卸。只是，卸甲的时候同样麻烦，也稍微有一点点的疼，我提前给您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