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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湛的语气不怎么好，问：“陛下请说。”
萧长亭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打量，道：“你们二人，彼此纠缠了这么久，有没有想过……成婚？”
“成婚？”谢湛猛地看向萧长亭，瞳孔缩小，眼中有希翼跳动。
但那只是瞬间，这抹感情很快就被紧张、不安和失落顶替：“还是不了，只有臣的一厢情愿，婚姻是不会成就好结果的。”
辛慕苑的手一颤，笑道：“世子说得对，成婚这件事情，还是罢了。我不过是谢世子的一时之情，有日分开，也免得耽误谢世子遇到真正喜欢的人。”
谢湛恼火地看向她，怒道：“辛慕苑，你究竟要让我说多少遍你才会相信，我的眼中只有你，我要娶的人也只有你！”
辛慕苑看着他笑：“和我有关系吗？”她别过头，声音淡漠，“世子还是听护国公夫人的话，抓紧时间寻找与自己合适的人，而非在我这里浪费时间。”
“你！”谢湛拍桌站起，怒视她，后槽牙几乎被他咬碎了吞进肚子里。
片刻后，他突然自嘲一笑，道：“也是，你辛慕苑心中的人毕竟不是我。我这般纠缠你，也只能让别人误会你与我的关系，影响你去追求自己真正喜欢的人，也会耽搁你喜欢的人追求你。或许我早就该知难而退，不该纠缠你到现在。”
他起身，冲着萧长亭抱拳，脸上的笑容很苍白，道：“陛下，臣非常感谢您一心为臣着想。臣家中还有事情，不便在宫中多逗留。陛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臣就先回去了。”
萧长亭看看他，看看辛慕苑，突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辛慕苑同样起身，道：“陛下，如果您传我来就是为了成婚的事情，那我就先回秀璃阁了，娘娘还在等着我呢。”
谢湛瞟了眼桌子上的东西，说话阴阳怪气的：“桌子上的东西你不拿着？这可是陛下特意买给你的，这万盛坊的糕点，选的可都是你最爱吃的，还有这意中阁的首饰……呵呵。”
这声“呵呵”可谓是意味深长。
萧长亭默默地将糕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道：“朕都还未开口，你怎么就知道这些东西是朕送给慕苑的？”
谢湛的笑容很冰冷，道：“万盛坊是民间糕点，再好看也不可能将这种登不上台面的东西送给后宫的娘娘。至于这意中阁的首饰，就更好猜了。宫中所有人的发饰都由内阁统一制定，什么品阶的娘娘选择什么品阶的饰品，这意中阁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儿，就算送出去了，也不见得可以戴出门去。”
他偏头看向辛慕苑：“除了她，这些看似精心挑选的东西，却没人可送。”
萧长亭的呼吸一滞。
他当时只想着辛慕苑的心情不愉快，送些好看的小玩意儿，准备些她喜欢吃的糕点，或许能让她开心些，却将谢湛这一层忽视了。
“湛弟……”萧长亭试着去解释些什么，但是话喊出口了，脑子里却没有一个可以用的借口。、
谢湛勾唇：“想不出借口就不用想了，臣先回去了。”
“湛弟！”萧长亭有些慌了，赶忙追了两步，突然想起来自己是皇帝，脚步又停了下来。
辛慕苑沉默了片刻，将糕点塞进嘴里。
还没嚼两口，又塞了一块进去。
樱桃小嘴被填的鼓鼓囊囊的，直到再也塞不进去。
萧长亭手足无措地为她倒了杯青山茶，这是她最喜欢的茶水，也是吃完糕点最合适喝的茶水。
“慢些吃，会噎着的……”
辛慕苑咽下去一点，又往嘴里塞一块，直到被噎的打嗝，才开始扒那些意中阁的首饰，不停地往头上插，往手上戴，密密麻麻的。
萧长亭伸着手，想阻拦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片刻后，索性任她去做，不再阻拦，只在旁边安静地看着。
许久，辛慕苑安静下来，坐在石桌旁，双眼木讷地盯着没有瑕疵的桌面，慢慢地嚼口中的糕点，为自己倒了杯青山茶。
“味道真的很好，万盛坊的糕点，我一直都很喜欢。”她突然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起身离开。
强劲的内力散出，身上意中阁的饰品忽然化为飞灰。
萧长亭站在原地，安静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没有出言阻止，没有亲自去送。
这一刻，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输了。
不管再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辛慕苑，动心了。
对这个她爱答不理的男人动心了。
那些细节，那些宠爱，不是无缘无故的。那些细腻，不是所有人可得，而是……
针对他。
秀璃阁。
“回来了。”
杜明月和她打招呼，到嘴边的话忽然有些不敢说了。她注意到，杜明月的情绪似乎并不高涨。
她的心里藏着事。
“陛下找你什么事？”杜明月问的有些小心翼翼。
辛慕苑耸肩，躺在杜明月特意为她准备的贵妃椅上，懒洋洋地道：“没什么重要的，就是说些闲话。”
“闲话？”杜明月的神情迷茫。
她的眼线打听到，萧长亭特意让人出去买了辛慕苑最喜欢的万盛坊的糕点和意中阁的首饰，应该是想要和辛慕苑和好，这怎么……
关系反而更加僵硬了？
杜明月往后退了两步，慌忙勾勾手，叫来小翠，在她耳边低声道：“出去打听一下，外面都发生了什么事。”
“诶。”小翠被主子紧张的样子感染，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也跟着压低声音回答，而后紧张的跑出去了。
不多会儿，她又跑了回来，看了眼闭上眼睛休憩的辛慕苑，扒在杜明月的耳边小声说：“听说世子和辛老板进去没多会儿就出来了。世子回去的时候脸色铁青，模样特别凶。奴婢的小姐妹说，从来没有见过世子这么可怕的表情。”
小翠觉着辛慕苑这个女人真的神奇，在遇到辛慕苑之前，谢湛的脸上甚至连笑容都很少。可是在遇到辛慕苑后，世子不仅笑容多了，话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