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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何。”辛慕苑回应。
谢湛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今日商会的态度我们也看到了，日后也不会和商会有任何的来往。剩下的钱，你们不用送了，我们不要了。动手的人处理结果也不用告知我们了，我们也不想知道。但是……”
谢湛的目光落在鼻青脸肿的柯邱身上，道：“他是丽影生香的合作伙伴，我们同样不希望他能与商会有什么牵连。所以，我希望柯邱柯老爷能够主动点，退出商会，否则……”
威胁的意味如此明显，后面的话不说完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愿意吗？”李东没有回应谢湛，而是微笑着问柯邱。
“我……”他犹豫了。
不止是因为商会的手上有自己的妻儿，还有忌惮商会的权利。
帝京的商会是全国性的，掌管着大凉王朝大大小小的商业组织。今日他为了妻儿的性命，退出了自己的小商会，加入了帝京城的大商会。
若是现在退出，他便成了没有商会庇佑的孤魂野鬼，日后行商走货，怕是要经历不少的磨难。
李东低笑，道：“世子，辛老板，这人行商走货不容易，全靠着商会庇佑。这出门在外，万一遇到了山匪遭遇了骗子，唯一能够帮他们的就是商会。今日你们逼着他退出商会，这不是明摆着要断人生路吗？既然人家不愿意，就还是不要强人所难了。”
辛慕苑忽视李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还在犹豫的柯邱，道：“我不需要从你的口中知道答案，我只相信柯老爷亲口说出的决定。”
这是一个艰难的决定。
选择了辛慕苑，可护妻儿健康无忧。可他日后的商途就有可能就此折断。
失去了退路和进路，他所能依靠的只剩下了辛慕苑。
若有一日辛慕苑过河拆桥，要轰赶他一家老小，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剩下的只有无助。
但也并非没有坏处。
选择商会，可保他日后商途顺利，畅通无阻，有所保障。挣得虽说要么是被同行、买家压榨，要么是孝敬商会，留在手中的并不多。
但是时间积压下来，也能累计为一笔财富。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是需要以牺牲辛慕苑作为代价。
现在，两条路就摆在他的面前，全看他要如何选择。
两道视线打在柯邱的身上，让他进退两难。但是他知道，今日他必须在两个人中间做出一个抉择。
思忖片刻，柯邱缓缓地走向辛慕苑。
李东的脸色挂不住了，冷笑道：“柯邱，你是个商人，可要做好你的抉择。退出商会，你的货可就走不出去了。”
“我知道。”柯邱的声音淡淡的，他盯着辛慕苑的眼睛，道，“但比起万贯家产，我更希望我的家庭和睦美满。辛老板，能帮我。”
李东忍不住笑了起来，道：“你怎么就知道辛老板会帮你？她同样是商人，若你一无是处，她又为什么会帮你？”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帮他呢？”辛慕苑微笑，将李东拦在身后，“今日非常感谢商会的喜爱，只是怪我福浅，对商会的喜爱无所适从，日后也不见得可以适应，不如就此分道扬镳，再不干涉。”
李东依旧是笑，道：“辛老板，你是个女人，有时候决定做的不准确也是理所当然。我不会像贺朝那样逼你一定要做出个抉择，我只是希望你能再好好地想一想。”
“帝京的商会，是所有商人梦寐以求的地方，是商人们的避风港，是商人们坚强的后盾。加入商会，你的权益将会得到多重的保障，人身也会得到保护。莫说是行走在帝京城，就算是行走在大凉王朝，只要你没错，就没有人敢欺负你。”
辛慕苑偏头，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容，让她此时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嘲讽。
她问：“就算是现在，我行走在帝京城，有人敢来欺负我吗？难不成，就凭着威胁、警告、刁难、针对？”
“你！”李东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
商会在他的眼中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不能被这般诋毁！
“辛老板，就算是你不喜欢商会，也没必要这么说吧？商会成立这么多年，为大家带来了多少的好处是有目共睹的，你不能因为今天的这件事就否认了商会。”
辛慕苑笑而不解释，道：“你说的不错，只可惜我辛慕苑向来喜欢自由，不喜欢被人约束。商会是很好，但很显然……不适合我柯老板，我带走了。李老板再见。”
“再见。”火气在胸腔里流动，李东笑着冲他们挥手。
“商会的会长是个狠角色，他无视规则。今日我们明面与他们作对，改日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报复我们的。”
离开后，柯邱主动开口。神色紧张、踌躇不安。
先帝在位时，忙于政务，没有时间管理这些平民老百姓的东西，一直是户部在打理。户部尚书又忙着其他的事情，瞧不起这些临时组建的小玩意儿，又将管理分散给下面的人。
官与民之间到底是差着关系，户部尚书手下的人同样嫌弃商会是个小玩意儿，继续分散权利。
越是往下，越是接近百姓，越是容易被金钱腐蚀。慢慢地，就把商会养了起来，成了现在这副无法无天的样子。
尤其是先帝在同意商会建立的时候并没有为它建立更多更仔细的条约立法，只敷衍似的挂了几条不违反国法的条例。
赶上萧长亭继位，新老思想不断发生碰撞，大凉王朝的矛盾从未消减，让商会这个夹缝中生存的组织更加膨胀与为所欲为。
而这次商会条约的修改，也是多亏了辛爷是从商的，谢湛和萧长亭为了辛爷行事更加方便，能够赚更多的钱，特意为她而修改的。
商会所有可以进行绑架的条约，现在对辛慕苑没有任何的用处。而他们想要趁机拉拢、威胁辛慕苑，也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毕竟，商会条约所有的漏洞，都是为辛慕苑而生的。
“再有两个月，就是商会会长竞选，你要不要参与？”谢湛问辛慕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