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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着大臣们的屁从嘴巴里咕嘟咕嘟出来，辛慕苑也觉着这场漫长的前奏没那么无趣了。
“你好奇吗？”林喜问，“这场庆功宴的真正目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悲伤，但又有不易察觉的喜悦。
“不好奇。”辛慕苑的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嘴硬道。
林喜“噗嗤”一声笑了，歪歪头捏起杯子抿了口，道，“您该不会真的以为这只是为您举办的庆功宴吧？”
辛慕苑道：“当然不是，如果只是为我特意举办的庆功宴，你可没资格来。”
林喜：“……”我去你娘……家吃个饭。
她突然就明白了洛沁等人的感受。
难怪，难怪啊……
就连洛沁这种擅长隐匿感情的人都会在辛慕苑的面前被气到癫狂，她今日可算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湛弟，慕苑。”萧长亭提起谢湛、辛慕苑的名字，二人立刻起身。
萧长亭的目光柔和，道：“之前庆功宴的时候你没来，第一次时朕也没有对你进行赏赐，只是问了你的一些心愿，之前欠你的，今日朕还给你。”
辛慕苑抱拳，垂首道：“陛下，不必了。”
“不必？”
谢湛偏头看了辛慕苑一眼，目光里全是温柔，如揉碎的星光洒落，道：“陛下，臣与慕苑已经商量好了，待玉芷的事情结束后，我们就成婚，安安稳稳地过我们的小日子，再不涉及朝政。”
他的话顿时引来了众人惊愕、好奇、嘲讽、看好戏的目光。
然而，谢湛与辛慕苑完全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一双手紧紧地扣在一起，温柔的眸子里是坚定。
“谁准许你们这般擅自决定的？”熟悉的沉重而沧桑的声音响起，辛慕苑的精神顿时集中起来，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同样集中精神的谢湛，二人同时往旁边看去。
只见始终沉默的护国公谢振傲从自己的位置上站起来，朝着他们走过来。
谢湛握住了辛慕苑的手。
谢振傲的到来，让他有些紧张，也有些不安。
直觉告诉他，父亲的插口会让他们知道所有人都在隐瞒他们的事情。
“陛下。”谢振傲行礼。
四十岁的他声音以及浑厚铿锵，掷地有声，如一把小铜锣在耳边敲响。
“这两个孩子小，不懂事，没有经过那么多的事情，说话不过脑子，还请陛下不要放在心上。”
没脑子的谢湛、辛慕苑：“……”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经历的事情也不少，这番说辞未免太过勉强？
萧长亭：“护国公放心，朕没有放在心上。”
谢湛、辛慕苑：“……”
这是什么意思？萧长亭是在说他们年纪小，不懂事，没有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说话不过脑子吗？
护国公松了口气，缓缓跪下，朝着皇上行了一个大礼，道：“陛下宽容、善良、聪慧，是上天选中之人，是注定的皇帝！臣为身为您的臣子而感到骄傲与自豪！”
辛慕苑、谢湛：“……”
他们的那个冷面爹这么能说吗？
护国公继续道：“只是，臣年事已高，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撒手人寰，可是大凉如此美好，臣还没有看完，所以，为了余生不后悔，臣不得不退出朝野。”
辛慕苑、谢湛：“……”
护国公：“可是臣又着实不舍得离开您这么好的帝王，所以，臣恳求陛下允许逆子顺承臣的护国公之位。”
辛慕苑、谢湛：“！”
什么东西？他们这是听到了什么？
二人齐刷刷地看向萧长亭，认定他肯定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可就是藏着掖着不告诉他们！
不就是想要辞职出去转转吗？有什么可瞒着他们的？还搞得那么严肃……
谢湛、辛慕苑心里嘀咕。
难道是担心他们在知道他们将要继承护国公身份之后连夜逃跑吗？
演戏演圈套。
萧长亭露出惋惜的表情，挽留道：“谢大人，您真的不留下来吗？便是身为护国公，您也可以四处瞧瞧看看。您为国家做了这么多的贡献，如今正是太平之时，您却要离开……”
护国公低笑两声，摇头道：“大凉好，臣的心里便放下了，心中也再无其他的贪恋。在其位就要谋其政，只要臣一日还在护国公的位置，心中就会不断惦记着国家，终是不能彻底放心。如今臣选择离开护国公的位置，而由臣的孩子继续在护国公的位置守卫着国家，臣的心啊，就再没什么可以惦记的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很轻松，似是真的对外面的世界向往了许久。
护国公说：“陛下，臣自幼生长在帝京，出生起，父亲就将臣作为可以为国家效力之人培养。臣在帝京城中圈了一辈子，若非是西部几年前的那场战役，臣甚至都不知道原来大凉还有如此美丽的夕阳，那是与帝京城的柔美完全不同的夕阳。
“这么多年过去了，臣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风沙扑在脸上的感觉。
“大凉这么大，一定不只有西部的风景，臣是个贪心的人，还想要看的更多。还望陛下批准臣请辞，臣，感激不尽！”
护国公的话都已经说到这种地步了，若是继续咬口不送，反倒显得萧长亭不仁义，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点头应下来，道：“既然谢大人您执意如此，朕便也不再劝说。传户部尚书，拟旨，同意护国公的请辞，由世子谢湛继承父位。”
谢湛：“……”
怎么他还一句没说，就已经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萧长亭温和的目光望向谢湛，柔声问他：“湛弟，你可有什么疑议？”
护国公冰冷与威胁的眸光同样扫过来，冻得谢湛打了个激灵，僵硬地摇头，道：“湛，没有疑议。”
萧长亭颔首，却没有下令让人将圣旨送去白凤，而护国公也收回他冰冷的视线，满意地挑眉，起身回去了自己的位置。
谢湛：“……”
他的天老爷诶！他敢有疑议吗！谁又给他提出疑议的机会，不是，胆量了！就就就他爹这样的，他要是敢摇头，今日他还有命活着走出皇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