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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一章 杜明月的心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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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像又闯祸了。”

    珍珠悲凉地想。

    正在她想着说些才能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才能修补杜明月的内心时,忽然听到杜明月又问:“你是不是觉着我很可笑?又很做作?明明拥有那么多女人都不能拥有的东西,却整日唉声叹气,将幸福过成怨妇的模样?”

    珍珠缩着脖子,没有否认,只是稍稍纠正了一下杜明月的说辞,道:“我没有觉着可笑,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便是主人与护国公恩爱如斯,也会有闹得翻天覆地的时候,主人也会有感觉到悲伤的时候,所以我并不觉着你可笑,我只是觉着奇怪。世人皆传您受尽陛下宠爱,而您对事态的忍耐也超出了我对您的估计,所以我猜不到您究竟是受了怎样的委屈才会难过成如此模样。”

    她说完又担心自己的话语伤害到杜明月,支支吾吾地继续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说您怎么样,我真的只是不明白,毕竟我不是当事人,没有经历其中……”

    杜明月看着珍珠紧张到手足无措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抬手揉了揉珍珠的脑袋,令她安下心来,方才道:“放心,我只是与你随便聊聊,不要紧张。”

    珍珠缩着脖子,小心地点头。

    杜明月双手支撑着床板,望着昏黑的天花板,道:“他们总说我的性情阴沉,所以不喜与我交朋友,我也始终认为,朋友不过是我前进的累赘,不是他们不需要我,而是我不需要他们。”

    珍珠趴在杜明月的床边,安静地听着。

    杜明月垂眸,瞧着珍珠逾距的行为,且珍珠丝毫没有发现自己逾距的表现,嘴角微微勾起,道:“慕苑平日可真宠你们,你们口口声声地叫她主人,她却并未将你们当做奴隶。”

    “嗯……”珍珠想了想,道,“她有没有将我们当做朋友我们不知道,但她从未亏待过我们。”

    提起辛慕苑的时候,珍珠的脸上是幸福与开心,笑眯眯的模样像是受尽宠爱的小女儿。

    瞧着她,杜明月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许多,但回想到自己的时候,杜明月脸上温柔的笑容慢慢凝固住,道:“我原本以为我与辛慕苑之间是差不多的,我们都没有朋友,性格桀骜倔强,受不得屈。但是……我好像错了。真正桀骜、受不得屈又不合群的人,只有我。”

    珍珠的下巴搁在自己的手臂上,抬眸看着她,不是很理解杜明月的话。

    而杜明月似是也没打算让珍珠听明白,她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自己实在憋不住的话。

    说来可笑,人人皆说她幸运,就连她自己都觉着幸运,可心中难过时,她竟然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唯一可以说上两句的,竟然是她曾经的死对头,辛慕苑。

    杜明月道:“如今,他们都说我错了,可我还是不知道我错在哪里。”她摸着自己的肚子,道,“我们都还年轻,孩子也还没出生,结果如何,我们谁都不知道,不是吗?”

    珍珠听得头疼。

    杜明月说的这几句话她都能够挺清楚,但就是有点听不懂。

    对牛弹琴,不管是对牛,还是对弹琴的人,都是件苦差事。杜明月原本想,自己心里只是难过,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她只是想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让自己不那么压抑。

    但是现在看来,并不太行。

    杜明月低笑一声,揉揉珍珠的脑袋,无奈道:“委屈你了,听我这么长时间的唠叨。”

    珍珠忙摇头,道:“我不委屈,是您委屈了。”她愧疚地垂下头,道,“对不起,我太笨了,不能为您分担解忧。”

    “是我的问题,不怪你。”杜明月温柔地笑了。

    将自己圈在黑暗的是谁呢?是那些步步紧逼的大臣,是左右摇摆的萧长亭,还是任性刁蛮的自己?杜明月不知道,也分不清。

    “等吧。”她想。

    世界那么大,大凉那么温柔,人口那么多,怎么会没有人发现她站在悬崖边呢?说不定,说不定马上就会有人发现她,并把她从悬崖拽回来,告诉她关于世界的美好。

    杜明月这样期待着,这样等待着。

    这一日睡得格外不安稳,她醒来的时候,发现珍珠就趴在她的床边,瘦弱的身子冻得瑟瑟发抖。

    看珍珠房间的装饰,杜明月就猜到,珍珠是个体质非常寒的人,在这里趴一日,怕是要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小的损伤。

    天还没亮,杜明月摸摸珍珠的脑袋,在她的身上披了层毯子。正要叫醒她去软塌睡觉时,珍珠已经悠悠转醒。

    常年跟着辛慕苑的她早就养成了敏锐的神经,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会随时注意周边的风吹草动,稍有不对便会立即惊醒。

    与寻常侍女不同,珍珠在惊醒之后没有迷茫地回忆自己此时地处境,而是立刻做出戒备,明亮的眼睛巡查周围,在注意到碰醒自己的人是杜明月之后,神态方才慵懒下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压低声音以免自己的声音在黑暗中被放大惊扰到杜明月,问:“贵妃,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外面冷,有什么需要您交代我,我去替您完成就好。”

    杜明月摇摇头,温暖的手搭在杜明月的头上,凝望着泛点蓝色的黑夜,微笑道:“没事,我只是睡醒了。”

    “睡醒了?您做噩梦了吗?”珍珠记得,她曾听说,怀孕嗜睡。

    杜明月想将自己蜷起来,忽然想起肚子里的孩子,改为规规矩矩地坐着。她笑了笑,道:“没有,就是感觉睡够了,可能一会儿还会困吧。”

    珍珠点头,问:“那需要我帮您把灯点起吗?”

    “好。”杜明月回答。

    亮点也好,亮点安心。

    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是珍珠起身的声音。她像是随身带着火折子,不多时,屋子里便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

    珍珠担心杜明月刚从睡梦中醒来,太亮的光会伤到杜明月的眼睛,所以只点了三盏,屋子里昏黄一片。抬眼时,珍珠看到了杜明月脸上的憔悴和脸颊被擦掉但依旧有痕迹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