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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辛慕苑不解地看向谢湛,不太明白为什么生个病会悲伤而孤独。
谢湛看向她,通红的眼眶让辛慕苑心疼。他道:“你已经有我了不是吗?为什么生病了还要偷偷躲起来疗伤?
“的确,我承认,我愚蠢又无能,除却一身武艺与才学,什么也不是。我不会治病,不会照顾人,即便是告诉我我也只是像个无能的小丑在你旁边乱转,像个莽夫一样冲到鬼泽的身边将他揪回来。
“但是我或许是可以尽上一点绵薄之力的。比如陪伴。”
谢湛掀眸,胆怯而又小心翼翼。
辛慕苑被这样的目光刺痛了。她抬起手,缓缓地靠近谢湛,愧疚地缩了一下,但还是勇敢地抚摸上了他的脸颊。
她好心疼,好心疼谢湛这样的目光。
他现在是什么心情?他在想什么?辛慕苑统统都想知道。
她突然好恨自己,她究竟都对谢湛做了什么事,才能让那么清高冷傲的男人露出这样卑微的神情?她给出的爱究竟有多么不平等,才会让这个男人在爱情中受尽委屈?
辛慕苑曾经想,爱情这种东西,不过是强加给自由人生的枷锁罢了。
但是,她听到过珍珠与庄子英的至死不渝;见证过水依依与无情的相守不离;感受过谢振傲与李诗蕤的相濡以沫;体验过……谢湛的情有独钟……她心中早已改变了对爱情的理解。
谢湛陪伴了她那么久的时间,该换她来陪伴了。
剩下的日子,她不想再想那么多,只想好好安稳地陪伴在谢湛的时间。
辛慕苑钻进谢湛的怀里,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听他铿锵有力的心跳,柔声道:“谢谢,不会再有下次了。”
谢湛动了动,好像有些慌乱。仓皇地解释道:“不,我不是说这个……”
辛慕苑抱紧他,伸出食指放在谢湛的唇上,阻止他说出接下来的话,道:“我发现,我的身边没有你,就连生病都会感觉到寂寞与无助。所以,你……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谢湛的瞳孔猛地睁大,本就通红的眼眶更加红了。他紧紧地搂住辛慕苑,像是要将这个女人搂入自己的身体里,与他的血肉融合为一体。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我没有……”湿润的水珠从脖颈划入辛慕苑的后背,风一吹,冰寒。
谢湛不想强迫辛慕苑去做任何的事情,可他到底还是强迫了。
辛慕苑一手勾住他的胳膊,一手摸他的脑袋,柔声道:“是你帮了我呀,为什么要道歉呢?”
“嗯?”谢湛不解地看向辛慕苑,不明白这话从何而来。明明就在刚才,辛慕苑还对这件事情十分不屑。
辛慕苑耸肩,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担心,我在生病的时候,身边却连一个亲近的人都没有。像我孤身一人时那般独自熬过,直到痊愈。你担心我在难受的时候只能自己蜷缩在床上望着窗外的白天黑夜,你担心我在口渴的时候都只能坚忍下床,你担心我会在阴暗的角落里独自咬牙挺过身体的疼痛……你太怕我在明明已经有了你的情况下却还要孤身面对未知的恐惧以及身体的疼痛,对吗?”
谢湛握着拳,抿唇不语。
他从未想过辛慕苑会明白这些。
这三年的离别,她果然变了许多。不,又或者说,这七年来,在她的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身上逐渐有了光芒与烟火气的人。不再如刀剑般冰冷,再如经历过厮杀的猫咪般对周围的人充满警惕,不再那么坚忍与孤独。
这是好事,可是谢湛的眼泪还是没出息地掉落下来。
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他的心中没有悲伤,没有遗憾,没有难过,更多的是一种幸运,是一种对辛慕苑所见之人,所接触之人的感激。
辛慕苑敲了敲他的脑袋,笑道:“好啦,傻瓜,明明是个男人,还是个王爷,怎么总喜欢哭哭啼啼的?”
谢湛“哼”了声,将头埋在辛慕苑的肩窝里不吭声。
辛慕苑摸着谢湛的脑袋,望着漫天璀璨的星辰,柔声道:“七年了,我又怎么可能会不在乎你?我是个随性的人,连自请下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如若不在乎你,又怎么会再次嫁给你?”
谢湛不语。
辛慕苑便继续说:“我对你的情感变化没有对萧长亭剧烈是因为我信任,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会有问题,我愿意将我的生命交到你的手中。而那些关于你的传闻……”
辛慕苑的脸上露出嘲讽,声音阴沉,道:“你但凡给她们一个眼神,我都算看错了人。”
“噗嗤”
谢湛没忍住,终于哈哈大笑起来。月光下,辛慕苑的脸格外地柔和,她红艳的唇像是有致命的诱惑力。
谢湛的大拇指轻轻摩擦着,低头吻了上去。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更不会让你的信任错付。”谢湛喃喃,打横将辛慕苑抱起往房间里面走。
照往常说四月是梅雨季节,可是今年的四月的天气格外明朗。已经到了中旬时候,可雨日却连三日都没有。
辛慕苑蹲坐在凳子上,望着外面的阳光明媚,突然想揍萧长亭一顿。
一共就两日雨日,他还正挑雨日传她。回来的时候裙摆都湿透了,还染了脏东西,害明珠洗了好久。
鬼泽是在下午申时赶回来的,马不停蹄、火急火燎,谁也没有打招呼,谁的招呼也没有理,直接便冲到三院踹开了辛慕苑的房门,扒开了一脸震惊的谢湛为辛慕苑把脉。
忽地,他眉毛一跳。
谢湛看在他是担心辛慕苑的份上,忍下心中的火气,吸了口气好声好气地问他:“怎么样了?”
鬼泽的神情古怪,换了只手。
谢湛的情绪开始紧绷——他从未见过鬼泽在平日里这般严肃。
“严重吗?”谢湛轻声问,仿佛声音的大小会影响病情的轻重。
鬼泽深吸了口气,努力保持笑意,但还是没忍住冷笑出来,重复谢湛的话:“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