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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府邸相比,荣国公府并不华丽、气派,甚至显得有些陈旧和寒酸。
但是依然没有人敢轻视这座百年府邸,甚至连这种念头都不敢有。正如同长孙弼已经离开朝堂十六年,无论谁提起荣国公,表情都一定会变得肃然起敬。
而长孙弼之所以能够获得别人的敬重,并不是因为他的家世、身份,而是因为他的功勋。
能够经历大大小小三十二场战役未偿一败,让大乾的版图扩大了三分之一,只这份功勋就足以让人敬畏。
更重要的是他的为人,即使是长孙弼的敌人对他都心悦诚服。
目前大乾的三位大将军,有两位曾经都是他的部属,其中就包括苏年。
苏年多次在苏周面前感慨:“如果没有长孙将军,就没有现在的苏年。”
长孙弼一身灰衣静坐于石凳上,看着粼粼的水波把池塘中的月亮荡得支离破碎。
他的身材并不高大,神情也并不威严,但在长孙量眼里却犹如一座大山一般。
过了许久,沉默的大山终于说话了:“拜访苏府二公子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长孙量立即低着头恭敬的回答道:“是孙儿的意思。”
“为什么?”
“听说苏时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孙儿想结识他。”
长孙弼淡淡说道:“能让我孙儿刮目相看,想必这个苏公子颇有些才能,让我也有了几分好奇,但为何今日又没有去?”
长孙量叹惜道:“今日一早,苏时就被天子下旨闭门思过三月,此事也只有不了了之。”
长孙弼不动声色的问道:“天子为何下旨要苏公子闭门思过?”
“想来与这几的流言有关。”
“苏公子遇仙的流言?”
长孙量的神情略略显得有些惊异:“原来爷爷也听得了。”
“我也想不闻窗外事,只是我虽已年老,两只耳朵偏偏还听得清楚,一对眼睛也还没有老眼昏花。”
长孙量忙陪笑道:“爷爷虽然已是古稀之年,但耳聪目明更胜往昔。”
长孙弼却不为所动,只是平静的说道:“所以我才知道你拜访苏时并不只是因为他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
长孙量脸色微微一变,然后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爷爷此话是何意?孙儿不懂。”
长孙弼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眼前的池水。此时水波已平,池水如明镜一般。
而长孙弼的神情也如此时的池水一样平静:“苏时年纪虽轻,但想打动他并非易事,如果没有让他心动的筹码,孙儿此番上门也不过是白费心机而已。”
长孙量心中一动,忙问道:“不知如何才能让苏时心动?”
“苏时性子转变如此之大,如果你能找出他转变的原因,也许就能找到打动他的筹码。”
长孙量忍不住长叹道:“凡是听过苏时名字的人,对他的转变无不称奇,谁不想查明其中的缘由,但时至今日都找不到任何理由能够解释。因此苏时遇仙的流言一传出,信者倒有七八成。”
“那孙儿又相不相信?”
长孙量突然变得沉默不语,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我原本也不相信,但除此之外,实在无法解释发生在苏时身上的这些事。”
长孙弼突然说道:“会不会有另一种可能。”
长孙量缓缓点了点头:“最合理的解释就是苏时并就是天纵奇材,但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选择隐忍,而且还要装成纨绔子弟。陛下也必定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所以起了猜忌之心,才会软禁苏时。”
随即他又长叹道:“但这种解释也最不合理。”
“为什么?”
“因为找不到任何理由来解释苏时为什么要隐瞒自己是一个天才,而且更加无法解释他现在为什么又不再隐忍下去。”
长孙弼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平静的脸色突然变了变,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只不过他一直是背对着长孙量,而长孙量此时也陷入困惑之中,因为他并没有发现长孙弼的异常。
左宗原虽然在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他的嘴角却不由自主翘了起来。
左湘亭在写字,当一幅字写完之后,他仔细的欣赏了一番,脸上终于流露出满意的笑容。
“恭喜父亲,今日这字如入化镜,可作传家之宝。”
然而左湘亭脸上笑容却渐渐消失了,甚至流露出一丝失落之色。
左宗原有些不解:“这幅字已达炉火纯青的地步,父亲为何还不满意?”
左湘亭长叹道:“我非是不满意,而是想到今后只怕再难超越这幅字而失落。”
说完之后,他缓缓放下笔,神色也变得有些落寞。
左宗原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字收好,然后又为左湘亭换了一杯热茶,这才说道:“现在苏时已失圣心,被软禁了起来,那齐王和赵王定会了千秋商号大打出手,我们需不需要做点什么?”
左湘亭摇了摇头:“我们只需要坐山观虎就行了。”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此次我们出手对付苏时已是迫不得已,不可留人把柄。”
左宗原急忙点头:“父亲请放心,一切孩儿已经处理妥当,绝不会有人怀疑。”
不过随即他又变得有些迟疑:“不过这几日孩儿也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
左湘亭微微皱眉:“什么异常之处?”
“除了我们之外,至少还有三拨人马也在散播此流言,更有甚者还有人在推波助澜,所以此流言在短短三天之内便传得街知巷闻。”
左湘亭想了想,缓缓说道:“齐王和赵王并非庸才,其手下也不乏足智多谋之人,而且现在与苏时已成水火之势,所以他们即使没有散播流言,也必定会推波助澜。”
左宗原轻轻点了点头,不过脸上的疑虑未消:“除了齐王和赵王,我始终感觉似乎还有一种神秘的势力也在针对苏时,但偏偏抓不到它的首尾。”
听到左宗原的话,左湘亭陷入沉思之中,总感觉这件事似乎有异常之处,但偏偏一时又找不到异常之处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