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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彼岸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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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王府,风宸匪远远就听到了阿蔓的笑声,原来她学着茶馆里的说书先生同府里的丫鬟小厮们讲起了故事话本,要说这五百多年也不是白活的,她的所见所闻确实不是才十几岁的人族少年可以比的,故事精不精彩风宸匪不知道,不过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的某人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

    也不知道是谁最先看到了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地上盘膝而坐的那些忙里偷闲的下人们一个个地纷纷四散逃窜,阿蔓正讲到要紧的时候,她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客人们”却都跑了,款款走来的罪魁祸首收到阿蔓哀怨的眼神,他却悄悄扬起了嘴角,从未想过诺大的王府,只是因为多了一个人的存在,就如此温暖热闹。

    “阿蔓,这是打算去做说书先生了?”

    风宸匪的话让阿蔓眼神一亮,“我可以吗?”

    堂堂逸王世子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如此去抛头露面,“阿蔓若是喜欢的话,可每日在府上说与他们听。”风宸匪眼神随便一瞟,假山后面果然有几个丫鬟偷偷看着这里,惊觉被发现,才仓惶跑走。

    “阿匪,他们似乎都很怕你。。。”

    “嗯,毕竟他们的身家性命都在我一念之间。”

    阿蔓觉得说出这句话的风宸匪是寂寞的,这逸王府与雍州城的将军府一样,人虽然很多,却都不是家人,只是人族大户常见的主人与仆人之间的关系。

    “阿匪,你有没有觉得不迷谷比你这王府还要好?”

    “只要阿蔓在,哪里都好。”

    风宸匪此刻眼中的温柔与深情让阿蔓轻易就陷落其中,但转眼之间就有疼痛迅速蔓延到全身,她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他了,若是他以后娶妻了,她是否如以前说的一样有勇气留在他身边?

    “阿匪永远都在阿蔓心里。”

    风宸匪觉得这句话有哪里不对,不是应该说:我永远都在你身边吗?不过,阿蔓再一次重重地扑进他的怀里,让他一时忘了这些,若是不聚精会神一点儿,被某人扑倒在地,会被这些爱听阿蔓说书的下人们误以为这里要上演活春宫了吧。

    “啧啧啧,老朽真是几百年未见过如此胆大的姑娘了。”

    被无衣调侃,阿蔓没有丝毫羞怯扭捏,心里还吐槽他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光棍,这是赤裸裸的羡慕。

    “大长老?”

    风宸匪对无衣的到来倒不是很惊奇,阿蔓一个人出谷一段时间了,他怕是不放心。

    “世子,我又来叨扰了。”

    “大长老说的哪里话,逸王府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阿蔓眼眉一挑,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喜欢说这些场面上的客套话,一个老头子招呼不打一声就住进了人家家里,还特地挑了最大最舒服的厢房,怎么会不招人烦?还有刚才还抱着她准备窃玉偷香的某个男人被一个老头子搅了好事,心里怕是骂了千百次了。

    “阿蔓,刚才我叫人给我送了一品鲍鱼粥,不如你先过去尝尝?”

    这明显的要支开她,阿蔓才不会上当,“我不去,我不吃。”

    “我府里的鲍鱼粥可是这青州城里最好的。”

    风宸匪的话让阿蔓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内心挣扎了那么一下,

    “好,既然阿匪也说了,我就暂且先去品尝一下。”临走时,阿蔓又指着无衣的鼻子小声补了一句话:“不许说我坏话,否则拔你胡子。”

    无衣下意识地护住了自己为数不多的一缕白胡子,无奈的笑道:“这孩子跟她娘一样,总是拿我的胡子撒气。”

    风宸匪不知道无衣想找他谈何事,不过阿蔓此时不在,对他来说也是一个机会。

    “大长老,其实在下也有事想请教。”

    “哦?既然世子先开口了,但问无妨。”

    “我和阿蔓此次在雍州,见到了神鹿大人。”

    “九色鹿?”无衣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遇到,或许这都是天意,“那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风宸匪点点头,“神鹿大人提到了阿蔓的母亲。”

    “阿蔓的母亲蝶初与九色鹿都曾在昆仑神族的身边修炼,她是唯一一只双翅通体蓝色的蝴蝶,深得神族喜爱,可是她生性懒散,修炼了近千年都没有幻化成人形,直到神族陨落之后,她为了保护昆仑,才在后来的二百年里逼着自己成了神蝶大人。”

    “那她后来为何会离开昆仑?”

    “因为神族的消逝,世间的灵气散去的很快,昆仑也是如此,五百年过后,那里曾经聚集的生灵也都各自有了新的归宿,既然没有了要守护的东西,蝶初也想去世间走一走,看一看,毕竟她从未离开过昆仑。”

    风宸匪突然想起了神鹿大人说的蝶初怕昆仑之外生存环境太差,故而摘了无衣这颗当时尚未成人形的野山参以备不时之需,他顿时觉得眼前的无衣就像一个行走的粮草库。

    “蝶初那时候几乎走遍了这个世间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传说中的生死交界之地,在那里,她遇到了她生命里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劫数,陆离。”

    “陆离?难道他就是阿蔓的父亲?”

    “是,他的原身是一株白色的曼珠沙华,也被叫做彼岸花。”

    或许这个已经过去千年的故事对他来说还是很沉重,无衣大长老还没开始讲,他就觉得有些累了。

    彼岸花只生长在生死交界之地,故并没有人族见过此花的真面目,它分为红白两种,只不过白色的极为少见,传闻白色的彼岸花是被困在那里盘旋不得出口的亡灵滋养而生。

    蝶初似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走着走着去到了那个地方,这生死交界之地可是神族唯一没有对世间开放之地,若不是已死之人,只有将死之人才能看见这个地方,不怕死的蝶初可还没活够,所以她狠狠心,薅了大概有五根的参须放在嘴里含着,才放开胆子在那里找寻出去的路。

    一片盛开的彼岸花让蝶初惊得合不上嘴,这也难怪蝶初,她本就是蝴蝶,对花有一种莫名的情结,加上这红似烈火的艳丽让她着实移不开眼,迈不动腿,她曾听比她还要年长不知多少岁的九色鹿讲过这彼岸花,叶落千年,花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如今看来这光秃秃的根茎,确实是如此。

    就在蝶初置身在这一片火红,被迷得有些睁不开眼时,她似乎在不远处看到了点点的白,为了证明不是自己真的眼花了,她慢慢拨开这些花,走进了彼岸花海的深处,每次她觉得那一抹白就在眼前时,她一伸手,又好像差那么一点点,如此循环往复,她不知走了多远,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那抹白正正落在了她的脚下。

    俯下身,低下头,伸出手,蝶初真的触摸到了它,就在那一瞬间,那片片花瓣飞散,慢慢地竟然凝结成了一个人形,就如初生的婴孩一般,蝶初如此形容,不是因为他的体型,而是因为他赤裸的身子。

    纵使是见多识广的神蝶大人,她也从未见过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在她面前,她甚至不敢直视他,一手捂着眼睛,一手随便一挥,那人身上就多出了一件黑色长衫,蝶初这才敢睁大眼睛,细细打量这个刚修成人形的花妖,从上到下,从左到右,蝶初看着看着脸就不自觉地红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身是如此漂亮的彼岸花,这个花妖也是俊俏得不像话,蝶初给他变得这身黑色长衫竟是意外的合身,与他这清冷脱俗的气质相得益彰。

    “你是神族?”

    花妖突然的问话让蝶初懵懵地摇摇头,他甚至俯身凑过来在她耳后闻了闻,

    “可是你身上有神族的气息。”

    蝶初十分没用的被花妖牵着鼻子走,“哦,那是因为我来自昆仑。”

    “原来如此。”

    花妖突然邪魅的一笑,他的唇吻上蝶初的时候,她真的是就地被抽走了灵魂,直到下唇被某人咬出血,这难忍的刺痛才让她清醒过来,意识到她被轻薄了。

    “你。。。”

    花妖笑着把唇上的血用舌尖卷走,“果然香甜。”

    蝶初的怒气还在进一步上升的时候,眼前的男人脸上突然浮现出了痛苦之色,可是他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昏迷之前,蝶初好像听到他断断续续地说了几个字,

    “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