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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没事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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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讲述回忆中一段悲伤的故事,会让人再次置身于其中,即使已过千年,却恍如昨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老了,无衣竟然老泪纵横,不过他想起更多的是从净池出来后最初那几年,他自己又当爹又当娘,照顾一个小奶娃,实在是太辛苦了。

    “好了,故事讲完了,世子有什么想说的吗?”

    “无衣长老,请恕晚辈直言,我实在不能认同阿蔓母亲的做法,当初她就应该净化阿蔓体内的魔族之血,不能总想着夫君的心愿而枉顾女儿的将来。”

    上一辈的恩怨凭什么总是落在毫不知情,不能选择的下一代身上?风宸匪心疼如此的阿蔓比自己更甚。

    “我就知道世子会这么说,阿蔓果然没白疼你,可是人啊,总喜欢把自己完成不了的虚无缥缈的希望寄于将来,这也是神族赐予我们可以繁衍后代的意义吧。”

    无衣从没有嫌弃过蝶初留给自己的这个“负担”,阿蔓不仅是自己挚友的血脉更是他活下来的意义,否则,蝶初和陆离离开的那一天,他或许会跟着一起去了。

    “那后来你和阿蔓为何会去了西境仙门?”

    “姜陵光虽然答应了蝶初,可是她那三个师兄可是不会放过阿蔓的,要不是姜陵光以退为进的答应他们把阿蔓带入净池,他们真的会杀了阿蔓,对于他们来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阿蔓体内的那一滴魔族之血让他们心难安。”

    “哼。”

    这一个字很好地表达了风宸匪的不满,他这看不惯却又无能为力的愤懑样子,无衣尽力忍着才没笑出声,

    “阿蔓在净池一呆就是五百年,直到她体内的魔族之血再也不能被旁人所察觉。”

    “可是我不明白。。。”

    “你以为蝶初的封印只是从里到外吗?它同样可以让外界的净池之水远离阿蔓体内的那滴魔族之血,五百年的时间,阿蔓的身体虽一直保持着婴孩的状态,但是净池中的灵气让她的妖力没有一刻停止生长,直到阿蔓的身体足够强大可以彻底吸收掉那滴血,虽然它不会消失,但是起码不会让阿蔓成为众矢之的。”

    风宸匪这时真的是不得不佩服阿蔓的母亲,果然她与陆离是一样的人,她何尝不是利用了姜陵光,她在决定封印阿蔓体内的魔族之血的时候,就预料到西境仙门的人不会放过阿蔓,她也同样知道以姜陵光的为人,既然承诺了她,必然会保下阿蔓的命,以后的事情自然就会顺理成章了。

    “魔血融进了阿蔓的骨血,即使是三百年前的那次意外,她的封印都是完好如初,可是现在不知为什么,封印似乎裂开了,要不然那个彼岸花的印记不会出现,世子可知阿蔓身上最近可有异常发生?”

    风宸匪摇摇头,阿蔓一直在他身边,吃的喝的都与从前无异,要说那个彼岸花印记的话好像是在雍州城重逢的时候就有了,难不成。。。

    “阿蔓曾经独自去过北狄,我会让寒衣再去查。”

    寒衣虽然把阿蔓在北狄的所有情况事无巨细地都报告给他了,可是如今看来,一定是有什么疏漏?

    “唉,现在封印破裂的原因倒不是那么重要了,为今之计是我要带她回西境仙门,哪怕有一日封印真的解开,希望净池之水可以帮她压制。”

    风宸匪眉头一蹙,“何时启程?”

    “越快越好。”

    “我会尽快安排我的大婚,无衣长老和阿蔓观完礼,我会派人送你们出城。”

    无衣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风宸匪,他知道他的话风宸匪听进去了,让阿蔓断了对风宸匪的情思,她才会老老实实跟他走。

    “世子,若是阿蔓可以平安度过此劫,我会让她回来的。”

    “呵,那需要多久呢?一年,两年,十年,一百年,还是又一个五百年,那时的我早已变成一堆黄土了吧?”

    风宸匪说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知道无衣长老给不了他答案。

    回到卧房,风宸匪就看到了已经盆干碗净的鲍鱼粥,阿蔓则是靠坐在椅子上,捂着肚子一脸的心满意足,看到她这个样子,风宸匪似乎明白了为何这么久无衣长老从未对阿蔓讲起过她的父亲,讲起过今天这个故事,他也希望阿蔓可以永远如现在一样,就算身负魔族血脉又如何,她一样可以活得开开心心。

    “阿匪,你回来啦?”

    阿蔓见风宸匪一直盯着她面前那个空空如也的大碗,她吐吐舌头,“不是我不想给你留,都怪你们聊得时间太长了。”

    风宸匪走到阿蔓面前,竟然撩起衣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把头放在了她的大腿上,双手伸到了她的腰后,紧紧的抱住,他这个样子让阿蔓一时都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了,

    “阿匪?”

    小心的轻声呼唤,生怕扰了某人,

    “不要说话。”

    阿蔓听话地闭了嘴,不过一个世子席地而坐,成何体统?还好卧房的门紧闭着,不过今日的阿匪确实奇怪,这副样子难不成是在撒娇?

    “阿蔓,如果有一日我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情,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

    又是毫不犹豫的回答,风宸匪此刻却觉得十分苦涩,因为或许阿蔓根本就不懂,又或许她对自己的喜欢只是一时的兴趣,不知为什么,风宸匪此刻就是要逼自己这样认为。

    “不会什么?是以为我不会做让你伤心的事,还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此时的风宸匪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与以往的他很不同,阿蔓甚至都来不及细想,他突然就抬起了头,眼神也猝不及防的冷了下来,

    “怎么不说话?不知道如何说?还是你也犹豫了?如果一直是这样的我,你还会说喜欢我,要留在我身边吗?”

    风宸匪紧紧盯着阿蔓的眼睛,不想放过她眼神中的一丝逃避,阿蔓虽然是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人,可是她反倒才像是那个被他扼住咽喉的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阿匪,你怎么了?”

    阿蔓下意识的挣开风宸匪双手的禁锢,这让他眼中的温度又冷了几分,

    风宸匪站起身来,也顺手拉起了阿蔓,让她紧贴在自己胸前,“阿蔓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喜欢的阿匪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阿匪我都喜欢。”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她会如此说,风宸匪第一时间就低头吻上了阿蔓,离开时还发狠的咬破了她的下唇,那妖冶的红色也留在了他的双唇之上,他甚至还伸出舌头将其舔干净了,

    “这样的呢?”

    阿蔓虽然有些吃痛,不过她想着或许这是风宸匪新学的什么闺房之乐,她也就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我对你做什么你都不会生气?”

    “我不会生阿匪的气。”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

    风宸匪说完他就撇下阿蔓一个人走了,话说这还是他的房间,阿蔓想着就算他不想跟自己在一起呆着,也应该是把她赶走才是,怎么灰溜溜地逃跑的反而是他呢?阿匪啊阿匪,就连没事找事发脾气都做不好。

    这是初一第一次没有第一时间跟上他家主子,他觉得主子此时需要绝对的一个人,哪怕是暗卫的存在也会让他心烦意乱。初一没有刻意偷听无衣长老的故事,只不过职责在身,他的耳力又极佳,七七八八的他也听完了,既心疼主子,又可怜阿蔓。

    以后的路该如何走,或许今日之后又有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