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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晓生的故事讲到这里,他发现刚才本来听得津津有味的三个人如今表情各异,
“前辈,其实我想问你这些故事有几分可信?”
阿蔓的怀疑让百晓生有丝不悦,
“姑娘这是要砸我的招牌吗?”
“前辈,阿蔓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讲的故事太详细了,就好像你亲身经历过一样。”
“世子有所不知,我所了解的每个人,每件事都是经过我反复调查推敲而来的,而慕名来寻我的人,想听的也不单纯是那个人活着还是死了,那件事什么时候发生什么时候结束,他们想听的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和事。”
阿蔓想想,突然觉得这个老妖精说得也很有道理。
“那前辈你可知道,李星阑如今在哪里?”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自从五年前他回到西境仙门,就再也没有下山。”
“那他还活着吗?”
这句话是李盈问的,她会突然急着问这个问题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
百晓生摇摇头,“这些年我一直在依兰阁,外面发生的事情都没有过多在意。”
阿蔓知道李盈的心里已然相信双生子的故事了,所以她才会担心起李星阑的下落和生死。
百晓生离开后,李盈就那么安安静静坐在一个地方快一个时辰了,不说话也不动,阿蔓歪着头看着她都觉得累了,
“阿匪,你说李盈在想些什么?”
“或许她在想要如何结束自己的生命。”
“啊?”
阿蔓惊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歪着的脖子差点拧到,
“跟你开玩笑的,见到百晓生之前,或许她失去了生的意志,但是现在她不见李星阑一面,她是不会甘心的。”
风宸匪的话音刚落,李盈就如阿蔓一样跳了起来,
“世子,我想离开这里,你需要我怎么做?”
风宸匪和阿蔓相视一笑,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今日已经很晚了,李姑娘早些休息,明日我会派人来接你,大殿之上,我只需要你将所有事情据实禀告皇上。”
离开天牢后,风宸匪突然拉住了想要上马车的阿蔓,
“怎么,阿匪今日还想跟我一起走回王府吗?”
阿蔓靠在风宸匪的肩头,挑眉笑着,
“阿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初一,你先回去吧。”
初一知道主子不想要他这个煞风景的第三者跟着了,反正最危险的敌人已经在天牢里了,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他就乖乖地驾车回去了。
阿蔓从没想过月光下的湖面会这么漂亮,微风浮动,波光粼粼,以前从没把这些放在眼里过,或许如今身边有心爱的人陪着,再普通的景色看在眼中也不一样了。
那首熟悉的零蔓缓缓地从风宸匪的御妖笛中流淌出的时候,阿蔓听得如痴如醉,渐渐的,湖面上聚集了数百只的萤火虫,它们随着那悠扬的音乐开始飞舞,阿蔓似乎被感染了,她也飞身过去,置身于月光下漫天飞舞的荧光绿中,她不善舞蹈,但毕竟是神蝶大人的血脉,骨子里刻着蝶族的烙印,只要她想,灵动的身子就可随心舞动,额间的那朵彼岸花都跟着跃动起来,整个人好似一个月下仙子。
风宸匪忍不住伸手去拉她,生怕她就这么飞走了,阿蔓顺势揽着他的腰,将他一起带到了湖面之上,足尖轻点,却能安然立在上面,
“阿匪,我很开心,认识你之后的每一天我都很开心。”
风宸匪轻轻抚摸着阿蔓的脸颊,并在她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
“阿蔓,我们成亲吧。”
“啊?”
“你不愿意?”
阿蔓看着风宸匪,他是认真的,可是两人之间隔的岂止是一个林思婉那么简单。
“阿匪,我愿意。”
最终阿蔓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今晚月色这么好,就当是做了一个美梦吧。
“等我明日解决了司莫怀,我会跟皇上说。。。”
“阿匪,成亲之事可以从长计议,但是洞房这件事可以现在就进行。”
阿蔓不由分说的就开始对风宸匪上下其手,他知道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不过他也不是一时兴起,只不过想借着这个美好的时刻说出来。
当风宸匪的外衣被阿蔓粗鲁的扔到地上之时,他无奈得摇摇头,
“阿蔓,你确定要在这里洞房?”
风宸匪指指两人这脚不沾地,悬在湖面之上的奇葩姿势,古往今来,如此洞房的恐怕他们夫妻是第一人。
“七七说过,闺房之乐在于猎奇,不必拘泥于那四方之地。”
风宸匪总觉得狐妖七七的话颇有道理,
“要不我们试试水中?”
阿蔓低头望了一眼,
“这水深不深?”
“水刚及为夫腰间。”
“那还好。”
风宸匪的唇突然袭上来的时候。阿蔓一时没稳住气息,两人直直地掉入了湖水里,虽然不慎呛了几口水,但是阿蔓觉得水滑过皮肤的瞬间,确实很舒服,也正因如此,她才发现自己被骗了,这水都要没过她的胸口了,水性不好的她只得紧紧贴在某人的身上,
“与娘子月下共浴也别有一番风味。”
风宸匪这夫君,娘子的,叫得阿蔓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对了,有件事忘了问你了,李星辰不会是喜欢上自己的师父了吧?”
两个人这即将坦诚相见的时刻,阿蔓竟然提起了不相干的人,这跳脱的思绪果然让人很抓狂,冷静如风宸匪,内心也是有些抱怨的,
“不只是他。。。”
“你的意思是,李星阑也是?天哪,这在人族好像叫不伦之恋吧,徒弟爱上师父,姜陵光是幸还是不幸呢?”
“这个时候,阿蔓提起他们,是不是有些不合时宜?”
“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方法,或许可以让她醒过来。”
“你想救她?”
阿蔓点点头,姜陵光是她母亲的朋友,而且曾经也于她有恩,于情于理,她若是有办法,都应该出手的。
“不过我转念又一想,万一她真的醒了,面对两个徒弟的爱慕,她该如何抉择?”
“阿蔓,你想太多了。”
“也是,这都是她自己的因缘造化,别人插不上手。”
“我的意思是现在你只想我就够了。”
两个人的身子在月下纠缠,连那上空飞舞的萤火虫都害羞地躲了起来,毕竟有了神识的它们是无法正面承受这等春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