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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七天吧。”白老头为难道。
“七天也可以,先做个五百件。”
“田大夫,你在开玩笑。”白老头皮笑肉不笑,感觉田曼说笑话很冷。
“没有的事情,我突然想试试带货,认真一点完全能做到呢。”田曼眼里神采正盛。
“实话跟你说,我最快七天,只能打出两条需要的银饰,再多没有办法,只能叫别人帮忙。”白老头坐在板凳上,拿手比给田曼看,眼睛注意着田曼的表情。
这生意对他来讲,好处太多。难做是一回事,田曼给的酬劳完全够,只是,谁会介意再多点好处。
“那就找人啊,只要手艺看的过去都行。”田曼浅笑道。
“我们银匠不做流水线。”白老头一个激灵后仰坐直,贪婪被吓散,脑子一片空白。
他因为好奇,去东边造纸厂看过,工人为了多挣钱起早贪黑,吃饭匆匆两口,根本被迷了心智。
造纸跟银器活不一样,要是让那些家里穷,急着赚快钱的学徒直接上手,他们这些老师傅怕是要倒贴出家底。
这个女人太毒了,一句话要把人逼死。
“没叫你们做流水线,最近也不适合聚集呢。”田曼脑热后回复理智,
“这样吧,你叫几个信得过的银匠分着做,每条刻上制作人的名字。”
“刻名字?”白老头瞬间瞳孔放大。
“对,看名字再按做工水平给工钱。”田曼看见白老头眼里的光,跟那些工头一样,不是很能理解,
“你来负责把名字和数量记住,数量对,工艺都不错的话,我下一单还找你们。怎么样?”
“多久交货?”白老头喉咙动了两下,瞬间喜悦没有击溃他的理智。
田曼这么做,至少是要催工的,他被田曼催怕了。有手艺的脾气都大,他拉不下脸去催其它银匠。
“你知道我的,越快越好啊。”田曼见白老头胡子气的翘起来了,收起笑容,
“那就走高级定制吧,五十条最好的,七天做完没问题吧。”
“抓紧点没啥问题。”白老头伸出手动了下几根手指,应了下来。
街上。
田曼拿出小本子划了几笔,听到一声猫叫,抬眼看去。
二楼上一双绿猫眼,闪烁着的眼光跟人一样,盯着田曼又叫了一声。
田曼四周看了一圈,街上没什么人,转眼见那只猫确实在看她,伸出手试探着挥手。
黑猫悠闲的卧在朱红的围栏间,轻轻的甩着尾巴,金色的阳光笼罩它全身,看起来很好摸。
“你叫我么?”田曼仰着头问,猫看着她没做反应。
“我走了哈,祝你心情好。”田曼举起胳膊,忍痛告别。
现在一定是那个人在养它,走错路了,明明要去城南,怎么跑到城西来了。说罢原地转身,大步走回头路。
“田曼,你去那里?”二楼伸出个脑袋,清亮的喊了一声。
“楼上有人么?”田曼机械的退了两步,仰着脸看见是骆山冲,眼睛看他身边无人的区域问。
她胳膊还搭在头上,像是一言不合便要离开。
“就只有我。”
骆山冲手臂叠在栏杆上,声音懒散的回了一句。
迎着阳光微眯起眼睛,见楼下人稍立片刻,转身跑上楼来,抱起晒太阳的黑猫又亲又蹭。
“狸猫脏死了。”骆山冲站直身子,看着田曼动作一脸嫌弃。
“我也不想这样,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
田曼一只手臂拖住黑猫的肥屁股,猫头、前爪被摁在田曼心口,田曼低头就能吸到猫身上参着阳光的味道。
“可爱死了,你千万别染上这毛病,反正我是没救了。”田曼抬起脸吓唬骆山冲,见楼上确实没人,心里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骆山冲见田曼眼神不对,说:“这猫有主人,你别动什么歪心思。”
“猫仙人说,小猫你两个一人一只,这只大的我抱走也可以啊。”田曼见黑猫被揉的凌乱也不跑,更想抱回去了,刚有房,再有只猫更完美。
“你还能再无耻点么?”骆山冲张嘴没数田曼的罪行,他这几天来这里没看到猫仙人,田曼说的话只能是真的,
“沉在那里了?”
“道观,冷池。你去捞动作小点,那晚上知客看到我了,估计还记得我呢。”田曼埋头在猫身上,声音闷而愉快。
“谁要去捞。你够了没,没事做么?”
骆山冲见田曼对猫亲热的过分,脸上一热,话语间便走过来提溜黑猫后脖领子。
黑猫呜的一声,头被骆山冲粗暴的动作带的后仰,爪子勾着田曼的衣服,身子绷得直直的。田曼见状心疼猫,伸手打掉骆山冲的手,
“你干什么呀。”
骆山冲撒手的瞬间,黑猫挣脱开爪子利箭一般跳出去,给田曼衣服上留下几个破洞。
“。。。”
“。。。”
“愉快的时间结束了,我先走了。”田曼眼巴巴的看着黑猫跑出她的视线,闭眼转身,抬手一挥当告别。
“你住那么大个宅子不怕么?”骆山冲见田曼走的那么干脆,随便问了一句。
“怕啊。”田曼转过身,略过骆山冲有点别扭的神情,
“你账上有多少十六岁以下的小孩?”
“你想干嘛?”骆山冲警惕起来,她说话怎么老这么跳跃,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养着呗,那么大块地方空着,早晚会被征用,我已经看透了太多。”田曼倚着朱红色的柱子,逆着光远眺她房子的方向,站在这里看的很清楚,层叠屋顶的远处一个上翘的屋檐。
“你说的也对,只是上头不会给你多少钱。”骆山冲抱起手臂,看着田曼微微上扬的嘴角有些出神。
“有一点是一点,州牧那个人我也不指望了。”田曼冷笑一声,转眼认真的看着骆山冲,话语笃定道,
“现在只有选择相对好养的孩子,等他发现,万一把染上瘟疫,或者需要人伺候的残障人送来就太晚了。”
“不会那样吧。。”明明很信你的人,你怎么能那样想州牧。骆山冲咽下半截话,被田曼扯到袖子拽到楼下,直接走到街上。
边走边问:
“你把名册放在那里的,需要几个人同意才能领人?”
“你放手,我自己会走。”骆山冲看着四周没人,松了一口气,被放开后走到田曼前头。
任由田曼跟在后面问话,他只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