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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个识相的。”田曼沉着声音,把剑收回剑鞘,
“你们几个刚回青州城,局势都没看清,怎敢轻举妄动。”说完看了一圈,直看着这些人的眼睛。
李家在青州城单个体量最大,不能横着走。
麻烦的是他们家姻亲,几乎五宅以上的家族,都有他们家的人。
大大小小数百,极难连根铲除。
“美人,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李喜眼神闪烁。今天不拿下这个人,面子往那放。
“李喜,你还执迷不悟。”田曼沉声大喝,面色威严。跟一个被惹毛的大人一样可怕,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装模作样。”眼珠在眼眶里来回转,李喜避开他的目光,两眼看着他白瓷一般的脸颊,喉结动了下。
“。。。”这种眼神,田曼瞥眼见几人收起配剑,如此掉以轻心十分合意。
她向后两步转身便逃,李喜见状心里一安,笑道,“果然是在故弄玄虚。”
四个人散开向田曼围过来,二楼杂物很多,四面都有窗户,她退着摸到了北边的栏杆。
撑着身子跳了出去,稳稳的落到旁边矮屋的房顶上,扭头便跑。
对上四个穿甲兵,不跑等着被轮么?
瓦顶不好走,说是跑也要顾着脚下,三米高的房顶,滚下去度足够她骨折。
“喜哥,还追么?”李随担忧的问。这事要是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受罚也是他们这些庶出。
“追,怎么不追。本少爷看中的人还能让他跑了不成。”李喜咬着牙第一个跳下去,两片瓦唰的滑落到地上。
田曼往后一看,四个人全追来了,下面的青砖路上,李弥骑着马慢慢的跟着,眼睛看向房顶一脸复杂。
他正在发呆,红色的身影几个动作便下到地面,纵身上马,“去李家。”一条手臂从侧面来到他心口处,低头一看,一把刺一样的兵器指着他的喉。
“驾。”李弥紧抿两片薄唇,受威胁反而心安不少。
“李弥,你个庶子也敢背叛本公子。”李喜看着雪花马驮着两人跑远,动作利索的滑下房顶,两步上马追去。
李府离此处仅不到三里路,还是大路直道,一追一逃两伙人几乎一起到了府门前。
“叫李大人出来。”田曼下马便向门童亮出令牌。
门童轱辘的跑进府里,李喜翻身下马,看着府门牌匾。
“喜哥,咱们到家了。”李随忐忑的说,眼睛瞟见田曼手里的棕尾刻兽寒木令牌。
功曹的令牌,惹上大事了!
传闻有假,当功曹的不是田曼而是他哥哥,邓豪!
“功曹。”李喜面色一变,低首抱拳。
功曹虽无官职,却专门克当官的。被他耍了!
李大人提着衣袍的长摆匆匆出来,看着田曼面露出疑惑。
“李大人。”田曼抱拳道,
“我妹子不方便抛头露面,小子邓豪,暂代功曹之职,此事早以经过州牧同意。”
“功曹有何贵干?”李大人脸角抽搐,抱拳问道。
不方便出来,你说田曼?真是见了鬼。
“本来来找李大人商量张家的事。可半路上遇到你李家后辈,在做些伤天害理的事。”田曼看向侧面,李喜等人垂首装坐小透明,
“意图强行与同族男性行。。男女之事,可是李大人授意的?”
“绝无此意。”李大人面色一凌,对着李喜破口大骂一通,厉声问道,“不孝孙,果如功曹所言?”
“回祖父。此事。。”李喜看了眼田曼。
空口无凭,李四也未必敢说!
“绝无此事,功曹误会了。”李喜满眼轻喜,
“天热,那人在路边晕倒,我们哥几个便将他救下。没成想功曹看到,解释不及,望功曹莫怪罪。”
“李弥,你说我可曾误会。”田曼突然一问,把包袱都甩给此人。
晚上单刀赴会不现实,得从李家出几个人,最好让都尉误会李家占队。
同体量什么都好说,没底牌去了只能被按在地上摩擦。
“。。”李弥僵硬的扭脖子。
李喜眼里满是威胁,祖父的威严压的他脑门直冒汗。邓豪面上淡然,像是他选什么都无所谓一般。
如果选了李喜,李喜还是会来报复;若选邓豪,他又能把李喜怎么样。李喜可是嫡子,祖父定会保下他。
“功曹所见不错,李喜对李四施暴已有数年。”门里出来一个青年男子,身着犀纹黄石长袍,两腕束着双扣皮收袖。
“菊儿,若有此事你为何不早说。”李大人明显偏袒的口气,目光责怪的看着李菊。
田曼默不作声,李菊那双眼里的神采,像个赌徒。
“李喜仗着家中长辈袒护,欺凌族中弱小,我等庶出怎敢与他这个嫡子相抗。”李菊大嗓门的说道,丝毫不在意他祖父的意思,李大人的脸色越发森严。
李菊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李喜,继续说道:
“今天被功曹看见怪罪,若轻易放过,来日被州牧看在眼里又当如何?”
“李菊,退下。”李大人咳了一声,李家嫡系一脉单传,无论如何都要保下。
“祖父,李喜就是害群之马,不惩戒早晚会祸害李家上下。”李菊反而声音更大,豁出去一般叫到。
“祖父,确如功曹所见。”李弥牙一咬心一横,出言支持李菊。
这样的机会不常有,或许真如邓豪所说:让李菊他娘都不认他。
“祖父,我还知李喜做的数件见不得光的事。。”
李大人气的胡须直抖,并未失去理智,还知道家丑不可外扬,对田曼拱手,“今日之事,下官自会给功曹一个满意的交待。”
田曼抱拳,李府大门头一次在白天关闭。
文具店。
推开半开着的门,田曼把包袱放在柜台上,李四在角落里蜷缩着,被门口动静吓了一跳,
“田大夫?”
“嗯。”田曼不避讳的回了一声,经过李四这件事,男装似乎也没那么安全。
“李四,问你个问题。”倚靠着柜台,她抱着手臂,曲着一条腿,半明半暗的光线从门口爬进来,拖长灰暗的影子,
“男妻合法么?”
“。。。只要有钱,有权,有兵。做什么都是合法的。”李四音调起伏不定,抱着膝盖坐在地上,两点星光在晦暗里一闪一闪。
“这样啊。”
“田大夫,你这样的人难道甘心当人妾室么?!”李四太熟悉田曼的说话,这个样子,又没当回事!
田曼蹙眉道:“我不是什么妾,只不过是共生关系而已。”
“你这样想,别人可不这么想。”李四用膝盖快速走过去,双手指尖撑触地面,仰着脸道,
“妾之身份下贱程度,你不想去看,我说给你听!妾就是货,只要州牧那天厌弃你,甚至可以随意送人!”
“你想怎样。”田曼语气冰凉,眸如寒潭的俯视他。
李四冷一哆嗦,死死地盯着田曼的眼睛,越冰寒越好!越桀骜不驯越有希望!
“请田大夫用李家之力,在这乱世开出一片天地!”李四一拜,卑微到了极致。
“你胆子不小啊。”
“李四愿誓死追随田大夫!”李四看着地面,吧嗒几滴汗珠撞在地砖上,狂妄的想法在脑中肆掠,他激动的全身颤抖。
“疯子。”田曼嘴角一勾,浅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