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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乐阳穿着一身藕荷色束身锦袍,用玉带束腰,头上简单竖起长发,带了一个玄鸟金珠凤冠,手里拿着一个水墨山河的画的折扇,扇尾坠着一个水种青玉吊饰,整个人显的修长高挑,玉面清雅,颇有一种书生的儒雅和女子特有的英气。
秦王驻足欣赏了片刻,携着乐阳的手坐上了马车,秦风秦雨和燕石峰昼风跟在后面。
霍紫嫣在紫罗的搀扶下走出来,看到秦王殿下与乐阳公主离开的样子,嘴角溢出冷笑,不管现在她们如何亲密,不久后秦王殿下都是她的了。
郑州州府内,从五品知州陈圆跪在地上,惶恐的叩拜道:“微臣拜见秦王殿下,乐阳公主殿下,不是…是…钦差大人。”
“起来吧!”秦王沉声说道。
“是!”陈知州颤悠悠起来,说道:“微臣不知道秦王殿下与钦差大人提前到访,有失远迎,请殿下,大人恕罪。”
乐阳看着知州颤颤巍巍挺不容易的样子,便没有太多为难,直接说道:“把张之简贪墨军饷的卷宗拿来!”
知州听到乐阳的话,立刻跪下,请罪道:“钦差大人恕罪,这卷宗不在微臣这,在指挥同知陈大人那里。”
乐阳奇怪的看了秦王一眼,这案卷卷宗归府衙统管,指挥同知怎么会拿着卷宗呢?
秦王冷冷看了陈知州一眼,沉声问道:“为何在指挥同知处?”
陈知州被秦王的眼神中的寒光看的一颤,忙解释道:“指挥同知大人说这件事涉及到军饷,他要亲自审问,故而将卷宗取走了。”
秦王扫了眼陈知州,乐阳也看出来了,虽然指挥同知审案不合规制,但是架不住人家官级大啊,人家要亲自审批,他一个从五品知州也拦不住啊。
“去将指挥同知和所有案件相关的人都请来吧。”秦王命令道。
陈知州听了命令,马上派人去请指挥同知和指挥佥事。
秦王与乐阳坐在府衙贵客厅中等了半个时辰,指挥同知和指挥佥事才匆匆赶来。
“臣护城军指挥同知陈师拜见秦王殿下。臣护城军指挥佥事严坚拜见秦王殿下。”陈同知和严佥事同时叩首拜见,他们只看到秦王殿下,完全忽视了站在秦王身侧的女子
陈同知和严佥事跪下叩拜后许久都未听到秦王殿下说起身,不由抬起头。
秦王没有看他们只是面无表情的喝了口手里的茶,陈同知也不敢问为何只能继续在下面跪着。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秦王还没有叫他们起来,陈同知和严佥事都疑惑起来,到底哪里得罪了秦王,为何在此罚跪。
陈知州看见他们不解的样子,偷偷给他们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拜见公主殿下也是钦差大人。
陈同知抬头看了眼秦王身边的女子,这才发现这个女子头上戴的是凤冠,不禁想起来皇上之前封乐阳公主为钦差的圣旨,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对着乐阳拜礼:“臣指挥同知陈师拜见钦差大人,刚才微臣眼拙,未曾认出钦差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严佥事也紧跟着给乐阳叩拜,然后请罪。
乐阳淡然一笑,却仍然没有说话,他就是要让他们多跪一会儿,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地很,这两个人才是银两贪墨的主犯!
陈同知看他们都请罪了,乐阳公主还不让他们起来,不由心里不忿起来,一个女子牝鸡司晨来当钦差,还在这给他们摆架子,呸!陈同知心里如是想着,但面上却依然恭敬。
“听说贪墨按的案卷卷宗在你手里。”乐阳冷冷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
陈同知听了公主的话有一瞬心虚,他有一种公主已经洞穿一切的感觉,但是一想远在京都的公主怎么可能知道,便又恢复如常,正色说道:“此案涉及到我护城军数十万士兵的军饷,故微臣想亲自查个明白。”
“指挥同知一职没有掌管卷宗审理案件的权利,你不知道?”乐阳进一步问道。
“臣为数十万士兵心急,也算是情有可原,大人何必较真!”陈同知振振有词道,根本不把一个女子放在眼里。他指挥千军万马,保家护国,身上戾气慎重,一般的女子连看不都不敢看他一眼,就算眼前的人是公主,也不过是个女子,他倒要看看她能拿他怎么办!
陈同知刚才底气十足,振振有词的时候确实气势十足,换了一般的女子只怕都会吓哭。可惜他眼前的人不是普通女子。乐阳早已见惯了帝王的气势威严,习惯了秦王周身的凛冽气势,在看到这个陈同知的根本不以为意!
她审视着陈同知说道:“如此说来,你便是知法犯法了!”
“臣方才已经阐述是一时心急,绝非知法犯法,请秦王殿下明鉴!”陈同知看公主总是抓着他不放,便转头向秦王申诉。
“既是知法犯法,便按军规处置吧!”秦王冰冷一句话彻底定了陈同知擅专它职之罪。
陈同知看到秦王殿下的意思和公主的一样,强忍住不忿,不在做无用的辩解。
“你把此案卷宗,审案经过,涉案人员,相关案卷全部移到到陈知州手里!”秦王不紧不慢的说道。
“是!臣领命!”陈同知不甘的说道。
半个时辰后,有关贪墨俺的所有资料全部都移交到了陈知州的手上,陈知州一刻不敢怠慢,将所有资料分类整理,呈给秦王殿下和钦差大人。
乐阳扫了眼仍然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又看了眼陈知州,觉得这个陈知州态度还算不错。
秦王快速的浏览了一遍案卷资料,资料上写着现在除了张之简的认罪状没有签字其他的物证人证都已经齐全。
乐阳没耐心看全部的资料,只把最后的结果扫了一遍,案卷上所谓的人证,既然是将看守库银的士兵屈打成招,招认的证词。乐阳压下心中的怒气,对着秦王说道:“我们先去审问张之简吧!”
“陈知州你带路吧!”秦王命令道。
“是!请秦王殿下和钦差大人随微臣来。”陈知州恭敬的说道。离开前还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陈同知和严佥事,看来他们要遭殃了。
越过府衙,走到府衙西侧的刑狱司,刑狱司建在西面,常年见不到阳光,整个刑狱司十分寒冷阴湿,走在其中都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陈知州将秦王和钦差大人领到大牢的审讯室,不一会儿,一身是伤的张之简被两个狱吏扶着出来。乐阳看到他脸上,手上,脚上,凡是露出来的地方全部被鞭伤、棍伤、烙伤覆盖,有的地方不知用了什么刑具,整块皮肉都翻出来,露出里面早已折磨的千疮百孔烧伤的血肉。
乐阳艰难的咽了口口水,往秦王身边退了两步,虽然没有直接看到张之简受刑,但是看到他现在的伤口也能想象出当时的情形有多惨烈。
秦王看到乐阳被吓到,自然而然的将乐阳护在身后,阻隔了乐阳的视线。
张之简被狱吏扶到血迹斑斑的木凳上,半个身子都倚在凳子上,要不是看见他还睁着眼睛,有气无力的打量进来的人,都以为是个死人了。
陈知州看见张之简见到秦王和钦差也不行礼,马上上前提醒。
张之简抬眼看了眼进来的人,眼波没有起半点波澜,只是凄冷的笑了笑,然后便闭上眼睛,像是任人宰割的样子。
乐阳看到张之简这个样子,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她之前想来救张之简不过是有些同情又觉得有些好玩,再加上他有才能,想救下来,收为己用。所以才赶到这来救他。但是现在看到伤痕累累奄奄一息,受尽折磨的张之简,乐阳突然感到愧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所谓救人好像只是满足自己好玩的心思罢了。她把人命当什么了!自己可操控他人生死,掌控他人命运,所以就理所当然的站在权力顶端施舍别人吗?
乐阳又深深看了张之简一眼,然后调整了一下心绪,对着陈知州说道:“把他移到干净的屋子,找郎中给他医治吧。”
陈知州听了钦差的话虽然有些疑惑,便看向秦王殿下征求他的意见。
秦王向他点了点头,陈知州马上便命人将张之简抬出去,唤来郎中为张之简医治。
安排完张之简,秦王与乐阳便回到了贵客厅。
乐阳看到依然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心中有了计策,便走过对着他们说道:“本官刚才从张之简处得知,贪墨的军饷被藏在了青山附近的隐秘山谷中,他说山谷很大,足够可以找几个银匠在山谷中把四十万两银子都融掉了。”
乐阳当时看小说的时候,小说中提到军饷被陈同知和严佥事放于青山附近的山谷中,但是没说具体的位置,所以乐阳想诈一诈他们。
陈同知和严佥事听到公主的话露出惊疑的表情,他们藏匿军饷的地方就是青山附件的山谷,公主怎么可能知道?!
乐阳看到他们故作镇静的表情接着说道:“就是张之简一时记不得山谷的具体位置了,本官可要派人好好搜查一番。”
陈同知和严佥事越听公主的话越心慌,张之简怎么知道藏匿银两的地方?难道当时被他发觉了?陈同知和严佥事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皆是惊疑不定。
乐阳看自己说的差不多了,便对着他们说道:“跪的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回去吧。”
秦王看乐阳把陈同知和严佥事打发了,便将陈知州也打发了。大厅里面瞬间就只剩下他和乐阳两个人。
“刚才为什么突然对陈同知和严佥事谎称军饷在山谷中?”秦王不解道。
乐阳想了想说道:“这附近能藏匿军饷最好的地方便是山谷,所以我就诈他一诈,看看我的猜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我如此一说他们必会转移军饷,到时候后派人监视便能来个人赃俱获”乐阳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看出来了如今陈同知和严佥事慌了神,这个方法一定可以诈出军饷的藏匿之处。
秦王听了乐阳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陈同知和严佥事是此次贪墨按的主谋?”
“嗯。…”乐阳不小心说漏了嘴,脑子在飞速运转着改如何解释她知道主谋的事情。
“你是如何知道的?”秦王不解道。
“让暗影去查了一下这两个人,刚好发现他们有些可疑,所以我便想到诈他们一下,看看是否能诈出有用的信息。”乐阳突然想到可以谎称是暗影查到的。
“皇室暗影的能力,倒确实是让人惊讶。”秦王看着乐阳别有深意道。
另一边,张之简经过郎中的简单医治,已经清醒,陈知州立刻过来通知秦王殿下和钦差大人。
乐阳得到消息后,马上赶了过去。
乐阳赶到的时候,张之简刚喝完汤药,看起来虽然仍然伤痕累累,但是却精神了许多。
“他如何了?”乐阳对着郎中问道。
郎中不知道乐阳的身份,看到乐阳一个女孩在这不免惊讶。
“这位是皇上封的钦差大人,还不快回答问题!”陈知州看到郎中愣神,马上呵斥道。
郎中听到眼前的女孩既然是公主钦差,吓的立刻跪下来,颤抖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知州看到郎中这个样子,上前解释道:“秦王殿下和钦差大人莫怪,郎中未见到如此大的官,一时惊惶失措,请秦王殿下与钦差大人见谅!”
“张之简的伤势怎么样了?”乐阳着急知道伤情,直接忽视这个发抖的郎中,问向陈知州。
“郎中方才说,虽然张之简受的伤很严重,所幸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筋动骨,休养月余即可。”陈知州恭敬的回答道。
张之简不知道这两位贵人为何突然救他,疑惑道:“我不过是一个贪墨私吞军饷的嫌犯,为何要费心来救治我?”
“我不认为是你贪墨的,所以来救你。”乐阳对着张之简认真的说道。
张之简触及到乐阳眼中认真的神色,不禁愣了片刻,费力地说道:“你认为我是被冤枉的?”张之简在牢狱之中被折磨了这些日子,早已心灰意冷不抱希望了,别人对他说来救他他懒得相信,但是当他看到乐阳眼中坚毅认真的神色时,内心不自觉的动摇了。
乐阳注视着张之简,缓缓的说道:“我相信你是无辜的。”平淡的语气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让人不自觉相信她的话。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你又为何相信我是无辜?”张之简开始认真的打量眼前的这个女子,刚才陈知州告诉他这是乐阳公主,皇上派来的钦差。当他知道皇上既然如此儿戏国家大事,派遣一个女子当钦差时,内心无比讽刺,也对自己的冤情不抱任何希望,他认为一个公主大老远过来当钦差无非是为了好玩罢了,有怎么可能真的查案,但是当听到公主对他说的第一句话,看到她眼中坚定认真的神色时,张之简却莫名的相信了她。
“哪有什么证据,无非是一些屈打成招的供词罢了。”乐阳平缓说道。
张之简淡淡的笑了笑,眼中满是苦涩的味道:“这些证词足可以定我的罪。”
“有我在没有人敢拿着这所谓的证据定你的罪。”乐阳平淡的语气下隐藏着暗朝汹涌的力量,眼中散发出不容置疑的神情。
张之简被乐阳说的话震住,许久方回过神,他把整个事情回忆了一边,然后把贪墨案事情的始末详细的说了出来。
盘点军饷,守卫库房原本不是他的任务,但是负责这件事的千户使王虎当时旧疾复发无法当值,便委托了他帮忙盘点守卫。军饷运送的前一日,王虎将库房钥匙和相关账目交接给他,他便安排将士提前守卫库房,军饷送到之时更是亲自核对了两边数目,没有问题方才关闭了库房,并贴身保管着库房钥匙,这中间并未出生什么事情。但是等到第二天指挥同知和指佥事前来清点军饷之时,却发现整个库房的军饷全都消失了,只剩下空空的库房,当时指挥同知大怒,当时便将他下了大牢。
他自知守护军饷不利,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因此他未做任何反抗,打算等审查案件的官员前来审理时详细说出事情经过,以便可以尽快追回丢失军饷。但是他未想到,入狱第二天指挥同知前来审理此案时,一句话未说便先让狱司赏了他一百鞭子,然后不听他任何辩解,便让他认罪画押,说他是此次军饷贪墨案主谋。这几天他们为了让他认罪不知已经用了多少次刑,他自己都数不清楚了。
张之简说完事情经过,苦笑了一下,便默默无语。
“你看守军饷期间,千户使王虎可有查看军饷之权?”乐阳听张之简说完,便问道。
“他虽将事情委托给我,但是他依然有盘点及查看的权利……”张之简话还未说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震惊的看向乐阳。
“他若这期间对军饷做些手脚你可知道?”乐阳看着张之简接着问道。
张之简蹙起眉,拳头紧紧的握紧,乐阳说道这一步,他心里已经清楚,这件事是王虎在陷害他!
“你先养伤,我会派人进一步确认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乐阳说道。
“多谢…,大人。”张之简不习惯的说道,他还是第一次认真的对一个女子称呼大人。
乐阳听到张之简称呼她大人知道他信任并认可了自己,不禁心里高兴。
张之简知道自己冤情可以洗刷高兴之余不免又开始担心母亲,自己入狱这些日子不知道母亲怎么样了?她一定担心坏了吧。张之简抬头看向乐阳又纠结的低下头,他与这位钦差实在没有什么关系,贸然让她帮忙实在不合适。
乐阳问清楚事情原委打算离开,突然想起张之简应该十分担心母亲,便说道:“张府已经被查封,我把你母亲安排到了我暂时居住的驿站之中,她现在除了有些担心你,其他的都挺好,你不用太过担心。”
张之简听到张府被查封,心里一紧,若张府被查封他的母亲怎么办,现在听说她已经把自己母亲安排到了驿站,感动不已。他抱着拳对钦差大人说道:“大恩不言谢,来日若有张某之时,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