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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帝师张太傅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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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阳从养心殿回来后,感觉有些累,便早早歇下了。

    第二天乐阳洗漱完毕后,正用着早膳惜福便进来禀报。

    “公主,德皇贵妃娘娘拜访。”

    “德皇贵妃娘娘?哪个德皇贵妃?”乐阳一脸疑惑的看向语寞。难道哥哥又给珍懿贵妃晋位了,不对呀,封号怎么变了?

    “今天早晨皇上上朝刚下发的圣旨,册封张嫔也就是原来的德妃为德皇贵妃,摄六宫事宜。同时还给赐了张太傅很多名贵的补药,让张太傅补养身体。并给了张太傅内阁中级殿大学士的官职。”这些消息也是语寞今早听到,刚听到的时候也吃惊了一番。

    内阁大学士乃是正五品官职,职级不高,但是内阁却有决定中央政事的职权,其权利可以力压六部,甚至与丞相抗衡。

    乐阳思索了片刻,便知道了皇帝哥哥用意。

    张太傅因珍懿贵妃的事情,愤而装病不朝。皇上晋封张太傅的女儿为皇贵妃并统摄六宫是在牵制珍懿贵妃,削弱珍懿贵妃的作用。给张太傅内阁大学士的实权是在牵制霍丞相。如此一来之前因为珍懿贵妃形成的局面就被打破了,同时也是逼着珍懿贵妃背后的那个人出手。

    “让德皇贵妃进来吧”乐阳明白怎么回事后,让惜福请德皇贵妃进来。

    德皇贵妃一身淡黄的凤穿牡丹风袍,头上带着四尾凤冠,一身皇贵妃的服制,看上去颇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皇贵妃位同副后正一品的品级,与乐阳的品级一样都是正一品,因而德皇贵妃进殿后乐阳便起身相迎,相互行礼,寒暄了几句。

    “皇贵妃娘娘刚晋封便来本宫这,不知所为何意?”乐阳没有绕弯直接问出了来意。

    德皇贵妃友好的笑了笑说道:“今天皇上晋封本宫为皇贵妃,还给了本宫统摄六宫的权利,本宫以为皇上回心转意了,内心十分欣喜,便精心打扮的一番打算去养心殿谢恩,结果,”的皇贵妃苦笑着叹了口气,看向乐阳公主接着说道:“皇上正在养心殿安抚珍懿贵妃,连见都不愿因见本宫一面。”

    “本宫十分不解,皇上既然依旧厌恶我,为何还这样大费周折的晋封我,直到打听到,昨日你去见了皇上,这才明白皇上为何晋封本宫。”德皇贵妃雍容端庄的妆容下淡淡露出一丝憔悴,对着乐阳感激一笑。

    乐阳听完德皇贵妃的话才明白她来找自己的原因,感情她是认为我昨天劝了皇上,今天皇上才晋封的她。

    “本宫知道你帮本宫说话,或许是为了前朝后宫平衡,或许是为了别的,总之本宫在这谢谢你。以后若需要我帮忙,我定会鼎立相帮。”德皇贵妃说完站起身,对着乐阳福了福身后便告辞了。

    乐阳看着德皇贵妃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感慨道:“她也不过是个可怜人。”

    “只怕德皇贵妃的心这回怕是伤透了。”语寞感慨的说道。

    乐阳想到德皇贵妃的父亲张太傅,转而说道:“听闻张太傅可是一个倔脾气,他可不会因为皇上安抚一下,就会服软,我想他肯定会表面上恭顺的接下圣旨,然后转头就会以病重无法胜任为由请皇上另请贤臣。”

    乐阳这边想着,养心殿那边宣旨回来的公公正在小心翼翼的向皇上并禀报着:“禀皇上,张太傅接到皇上的圣旨十分感动,对着皇宫的方向连叩首了三次以表感谢,还千万嘱咐奴才代他皇上谢恩。”

    皇上微眯着眼神看向下面禀报的奴才,张太傅向来顽固,他会这样轻易的服软乖乖接旨谢恩?

    在下方禀报的奴才被皇上的眼神丫的喘不过气,后边的话更不敢说出来,但又不敢欺瞒皇上,所以顶着压力说道:“只是,张太傅他旧病缠身,如今连起身都困难,所以便让奴才来请罪,怕是要辜负皇上的圣恩了。”说完宣旨的公公战战兢兢的看向皇上,生怕皇上一怒之下殃及到他。

    皇上听完宣旨奴才的话,冷笑一声,他想张太傅那个老顽固也不会轻易妥协。

    “罢了,摆驾!朕要去趟张府看望张太傅。”皇上摆手吩咐下人准备圣驾。

    下面的奴才听到皇上的话,心里打鼓,皇上这是要盛宠张氏一族了吗?先是册封德皇贵妃,再是重用张太傅,看来之前那样的受宠的珍懿贵妃怕是要失宠了。

    皇上甚少出宫,如今浩浩荡荡出宫的消息立刻就传出宫外,在府中养病的张太傅也得到了消息,但是他并未有所触动,依然躺在床上,丝毫没有要迎接圣驾样子。

    张府中的管家接到消息后,立刻吩咐府中的下人,收拾府邸,准备迎接圣驾,虽然老爷闹脾气不愿意理皇上,但是张府该有的规矩还是应该有的,要不然就是藐视圣驾了。

    皇上到达张府的时候,张府管家领着中奴才下人早早的跪在府门前,迎接圣驾。皇上坐在步撵上,倚着扶手,草草扫了下面的人一眼,一如所料,张太傅没有出来迎驾。

    张府的管家是见过世面的人,并没有因为皇上的到来而太过惶恐,他恭敬的跪在地上,向皇上禀报张太傅卧病在床无法接驾的原因。

    皇上嘴角微微勾起一个不以为意的角度,从步撵上走下来,径直进了张府。

    张府管家匆忙的跟在皇上身后,为皇上引路。张太傅的卧房在大厅的正后方,管家由正道将皇上引到张太傅的卧房。

    卧房的位置及设计做的非常好,屋内的光线明亮,摆放及家具极为讲究,张太傅正半躺在榻上看书,听到门外嘈杂的的脚步声知道皇上过来了,便将书放下,假装生病,虚弱的伏在地上,迎接皇上。

    皇上走卧房,没有闻到一丝药味,目光越过张太傅扫床上书,知道自己进来的前一刻他还在看书,无奈的笑了笑,这个老太傅连伪装都不愿意过多费心,这是故意给自己看呢,明晃晃的告诉自己他很生气。

    皇上走到张太傅面前,很给面子的将他扶起来,关心道:“病中就不要多礼了。”

    张太傅看到皇上亲自扶起自己,忙惶恐的叩谢皇上:“皇上如此关爱,老臣实在惶恐。”然低头掩盖下面色却不见半分惶恐。

    皇上看了张太傅一会,心里腹诽道,惶恐个屁,现在指不定在怎么骂自己呢。张太傅是他的启蒙老师,自己算是他一手带起来,他什么脾气自己了如指掌!

    张太傅看到皇上盯着自己,也不说什么话,心里有些疑问,怎么没有下文了?皇上来这不是来请他回朝的吗?

    “不知张太傅何时病好回朝?”皇上盯着张太傅想起以前相互扶持的经历,心里有些烦躁,也懒的与他拐弯抹角,直接直入主题了。

    张太傅摆出一副病态的样子,佯装道:“老臣年事已高,恐怕难当大任了,还请皇上另请贤能。”

    皇上玩味的笑了笑,看向张太傅:“既然张太傅如此说,那朕便准你告老还乡,如何?”

    张太傅惊愕的抬起头,他没想到皇上会这样说,他既然真的会辞了自己!呵呵!好样的,皇上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是嫌自己碍事了!

    张太傅激怒过后恢复平静,毅然跪下拜谢皇恩,奕奕有神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连声音都显得有些沙哑:“老臣谢皇上恩典!”

    皇上看到张太傅失落颓败却强撑的神情,心脏仿佛像是被刺了一根刺,眼神也出现一瞬的停滞。皇上幼时处境不好,是张太傅一路扶持才有了现在的他,只是后来他与最初的张太傅所期望的目标渐行渐远,最后与亦恩亦师的张太傅也就渐行渐远。

    皇上收敛神情,恢复了刚才不以为意的表情,半玩笑道:“我看老师是早就不想要我这学生了,所以我这一说,老师便马上就答应了。”

    张太傅听到皇上唤他老师,他已经许久没听到皇上这样称呼他了,张太傅眼神闪了闪,想要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作一句:“是老臣无能,无法再教导指点皇上了。”

    皇上看着张太傅,他能从张太傅的话中清晰的感受到语气中透露出的酸楚和无奈。他明白张太傅心中的酸楚和无奈来自和何处,自己倾尽心血培养的出的学生不仅没有成为他所期望的那样,最后渐行渐远不说,最后连他这个老师都不想认了,而这个学生最后既然变成了人人口中所说昏庸暴戾淫乱的昏君,他如何能不心痛,不心酸。

    张太傅颓败的站在皇上的下首,身上散发出不可抑制的孤独,仿佛一下老了很多。

    皇上本想用激将法逼张太傅自己回到朝堂,但是看到这样的张太傅,心中一直压抑逃避的愧疚缓缓漫上来,他愧疚的看向老师,最后缓缓说了句:“老师,学生错了。”

    张太傅惊讶的看向皇上,怔怔的盯着皇上,就像是在判断自己以前那个骄傲疼爱的学生是不是回来了。许久,张太傅问道:“皇上能否告诉老臣,为何?”

    为何?皇上重复了一句张太傅的话,思量了许久,才缓缓说道:“老师希望我成为一个明君,心怀天下百姓敬仰明君,我也一直很努力在做,但是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最想要得到的,我得不到,想要毁掉,却又舍不得。爱而不得,求而不得。我贵为一国之君天下之主,却无能为力,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恪守自责,兢兢业业,还不如彻底放纵自己,沉醉自己,及时行乐来的有意思。”

    张太傅怔怔的看着皇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皇上如此爱而不得的人是谁?难道是公主?张太傅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公主?!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皇上,像是要确定答案,但是心中其实已经确定了。

    皇上看到张太傅的表情,眼神不可察觉的怔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冰冷的神色,淡然的回了句:“看来,老师是猜到了。”说完,默然看向张太傅,等待着张太傅的质问。无论是作为君王还是普通的人,喜欢上自己的亲妹妹都是为世所不容的。

    张太傅几次想说话,嘴唇颤抖的张开又闭上,却也什么都没说。喜欢自己的妹妹,这样的想法一旦被人知晓,皇上将被天下人所唾弃,只怕连皇位都会受到波及。

    太阳已经西落,余晖透过窗户射进来落到两个人的身上,安静,静谧。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站着。

    张太傅静静的看着皇上,思绪回到了他刚晋升少傅奉诏入宫那年,当时先皇已经到了暮年,身体每况愈下,无暇顾及后宫的纷争,后宫的斗争也因此发展了愈演愈烈的地步。

    那年,先皇晋升他为少傅制衡前朝局势,他为两朝元老,从不涉党争,即使先皇晋升他为少傅,他亦不涉入当时的时局,直到那天他奉诏入宫在去往乾清宫的小路上遇到那个衣衫淡薄,身量瘦弱,但是神色坚毅,面容倔强的少年。少年挡住了他的去路,单膝跪在他面前,十分突然的对他行了一个拜师礼,而后双手合拳,拜首道:“学生萧子彻叩拜老师,学生听闻老师德名遍天下,心中敬仰钦佩,故欲拜老师为师,请老师收下学生。”少年叩拜完毕,一双坚毅的眼神坚定认真的看着他,仿佛他若不答应少年便长跪不起一样。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触动,想要扶起身时身旁的随从认出了少年,在他耳旁提醒道:“老爷这是不受宠的六皇子。”听到随从的提示他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中,犹豫了半刻便收了回来。六皇子为皇后和先淑妃不喜,今日如若亲近他,只怕会被皇后和先淑妃误会,更甚有可能会卷入后宫争斗不休的漩涡中,因此他收回了手,转身离开。

    少年看到张少傅离开,慌忙的抓住张少傅的袍角,眼中涌起委屈的泪水,但是倔强的少年却强忍着哭意,将泪水憋回,紧紧捉着张少傅的袍子,说道:“老师学生有想保护的人,想用性命保护的人,学生需要变强大,请老师教导我!”

    张少傅看着少年坚定中带着倔强的眼神,停下了脚步,走到他面前,看着少年问道:“想要变强大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什么选择我?”

    少年抿了抿嘴,毅然有神的眼睛盯着张太傅,解释道:“我虽身为皇子,却处境凄凉,身边的人除了欺辱便是避而远之。后宫之中大皇兄因嫡出而身份尊贵,所拥戴讨好者众多,三皇兄又是父皇宠妃淑妃所出,很得父皇喜爱。而我,母妃张嫔位份不高,母妃家势早已颓败毫无助力,母妃除了样貌既无所长,又无心机,在宫中处境艰难根本无暇顾及我和妹妹。我想变得的强大,让妹妹不再受人欺辱,可是后宫之中无人可以帮我,而前朝亦早已各有党派,唯有中立之人或许可以,所以我找了老师,希望可以得到老师的教导和帮助。”

    张少傅听到眼前少年如此有条理的分析自己的处境,有些惊讶,他问道:“既然想找中立之人帮助,为何不找旭王,他乃是皇上最信任的异性兄弟,得他相助,比我可有用多了。”

    “旭皇叔是站在父皇那边的,他不会帮我。”少年很有自知之明的说道,眼神闪过一丝落寞和凄凉。

    张少傅看到少年眼中的凄凉,想到少年当前的处境,莫名生出了几分怜悯之情,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将他扶起来,说道:“既然如此,我收下你这个学生,也仅此而已。”张少傅的话中有话,他收下少年这个徒弟便是愿意对少年帮助一二,但也仅仅如此,不会过多的涉及到后宫争斗和党争之中。

    少年听明白了老师的意思,敬重的对老师叩拜了三次,说道:“老师,学生没有退路,因此只能前进,所以学生绝对不会让老师失望的!”

    张少傅听了少年的话,深深的看向少年,审视着他,“你想争那个位置?”

    “皇后和淑妃娘娘对学生一直都是欲除之而后快,所以无论大皇兄即位还是三皇兄即位都不会有学生的容身之地,因此学生只能争那个位置,只有那个位置能保护学生想保护的人。”

    张少傅审视着少年,思量了许久,“我可以帮你夺位,但是你,又能许诺臣什么?”

    少年注视着老师,一字一句的说道:“天子之师所拥有的尊贵与地位我都可许诺,我若为君,老师便是天下最尊贵之人,亦在我之上。”少年给了老师最尊敬的礼待,而这恰恰是张少傅最在意的。

    张少傅听了少年的话,笑了笑,对于少年的承诺,他很受用,他此生最得意的事情,便是所教导的学生在各自的领域功成名就,而这些学生无论身份地位如何,对他的感恩和尊敬始终如一。

    张少傅用力的握了握少年的肩膀,说道:“臣相信,你将是臣教导的最得意的学生。”

    自此张太傅便一直在私下教授少年学业,教导少年为人为君之道,并请了当时还是从五品镇抚的镇南大将军王衍教授少年武功及骑射。少年一边偷偷习文学武一边小心谨慎的在皇后和淑妃的势力下蛰伏,五年的时间少年付出了超出常人的努力和艰辛,终于在所有人还未察觉时成长了起来。

    少年16岁那年,西凉国突然与大周交恶,出兵攻打嘉谷关,当时大周朝虽然良将在手但是却国库空虚,无法派出足够的粮草应战,满朝文武皆在头疼此事,一连几天都没有进展,直到少年第一次出现在朝堂之上,他一身素青色长衣,墨带束腰,清秀坚毅的面容上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倔强,只剩眼中淡淡的凉意。少年提出了迂回应战的策略,先通过西凉国各皇子的之间的斗争挑起西凉内乱,让西凉皇无暇顾及征战之事,然后扶持西凉最弱的皇子,让各方势力相互争斗内耗,而大周则通过这段时间准备粮草,操练士兵,等到粮草充足,西凉内乱国内空虚之时,出兵攻打西凉,如此可一举攻下西凉十数城池。

    先皇听到六皇子进献的计策后,龙心大悦,当即就采用六皇子的计策,而满朝文武也十分震惊,他们惊讶的发现原来除了相互内斗的大皇子和三皇子外,还有一个文韬武略如此出众的六皇子。至此少年正式走到人前,先皇也将视线转移到了六皇子身上。

    由暗处走到明处之后,斗争变得更加激烈,皇后和先淑妃也将注意力转到了六皇子身上,开始分出精力对付六皇子,只是皇后和先淑妃之前的内斗耗损严重,连年内斗,使得皇上对大皇子和三皇子愈加厌恶,他们的势力在内斗和皇上的压制下已经大不如从前,再加上六皇子在张少傅和王衍的扶持下渐渐有了自己的势力,皇后和先淑妃已经轻易动不得他了。

    再后来少年的夺位之路虽然依旧危险,但却都一次次化险为夷,犹如有人相助。

    少年17岁那年,先皇驾崩,传位六皇子,少年终于登基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