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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泽自是睡不着午觉的,起了身想出去透透气。一出门瞧见文念青在回廊里团雪球玩。
“你怎么在此处?”
“我是找阿姊玩的,刚想起来阿姊在休息,就在门口耍了会儿。”
“进屋来。”
念青仍舍不得丢掉手里的雪球,跟着进了屋,文泽又嘱人加了些炭火,两人坐在近旁烤火。小家伙终是坐不住,文泽遂提议去寻文立玩,念青称好。两人一出门,小家伙就被管家逮去练功课去了。文念青还是贪玩的年纪,就被逼着念书,一百个不情愿还是被强行拉走了。
“父亲真是对小家伙看管的紧。”文泽跟旁边的丫鬟念叨着。
“是该严厉些。”近旁突然多了一人。
“正要去寻你,你就自己来了。”文泽将人打发走了,翻了翻炭盆里的煤炭,好让火燃的大点。
“天气冷,你少在外走动些。”瞥见手边的桌上放了本书,顺手翻开来,看几眼就眉头紧锁。
文泽将书抢过来,“女孩子的东西你怎么能乱翻。”长乐爱找人搜罗些有趣的话本子看,觉得好的也托人送给她来看,私下里交流交流读后感,不过总归来说都是些情情爱爱的故事,她初时觉得新鲜,后面就是囫囵吞枣,不过发现个好用处,催眠效果绝佳,她刚睡不着就翻了出来,奈何心中有心事压着,怎么也是睡不着的。
“这话说的生分,为兄听着心寒。”他带些说玩笑话的语气。
“切,不知是谁总说男女有别,男女之防。”说完却去将门掩上了,背靠着门上,瞧着文立的眼神灼灼。
文立走到近旁去,拿手遮了她的眉眼,“慕慕,别这么看我。”你还是别人的妻,我怕我会忍不住。将人拉开来,重新开了房门。
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开口,二人只是坐在炭盆旁对视着,情意跟着眼波流转。“他待你该是很好的,好像比上回见胖了些。”他揉了揉她的脸。
“怎么会,他家母亲天天逼着我学家规祖训,拘着我吃饭喝汤的要守规矩,吃食分量都有限定,跟去年过年间比肯定瘦了。”
“我说的是比从军中回来胖了些。”
“你不是在苏城没回来,你怎知我瘦了,看来明里暗里还是关注着我。”
“母亲在信里说的。”他未提苏城那一遭,还有更重要的话要问,“慕慕,你要与他和离,来我身边吗?”
“那是自然。”
“你知和离必遭人非议,离了他,你我二人仍背负着兄妹之名,不得相守。”
“晓得的。他人妄议你我又如何,不过是父母之处难以寻个两全法。”
“是我的错。”
“不必自责。情爱之事讲究的也是你情我愿,当初是我一厢情愿,你推开我也是符合情理的。”她偏要如此说,她可不是不记仇的主。推开就罢了,还将人往别人怀里送,现在好了,进退两难了吧。
“你又在胡说什么。”还是拉了她的手来,十指交叉,“是我不敢。”
看了看交握在一起的手,“你不敢,那我来。你护我十几年,这回换我站在最前方。”
站在风口浪尖的可不就是她吗?他说护她,可这件事上又护不住,还是自己的错处酿成的苦果。
文泽倒是怕的,她怕的不是伤害了一群人,而是怕因不想伤害这一群人而会选择退却的文立,最后把伤害都留给他二人。“不必自责是真,我与周刃冬之事我不怪你,可你若是这时选择退却,我会恨你一辈子。”
“这回我不放手。”
“乖女儿,饿了吗?”屋外文夫人带了些点心往里走。
文泽将手从文立手里往外抽,他却是紧紧拽着。这母亲出现的时机真是微妙啊,刚人才说不放手的,这下尴尬的紧。文立作势去接母亲手里的食盒,顺势而起,旁人应是看不出刚藏在袖下的端倪。
文夫人此番来就是难以心安,借着送吃的来探探。房门大开,二人只是围炉说笑,自己是多心了,她不信自己女儿,也该信文立,性子素来沉稳。既如此,送完吃食坐了会儿就走了。
人一走,手又被捉了去。
“母亲应是起了疑心。”文泽说起当初跟母亲的冲突来。
当初母亲来信只提她是逃婚去了苏城,却不知还有这等事。若说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既被发现就该回来大大方方的承认,走到这步覆水难收。
文泽拉拉他,“往事不可追,跟我向前看吧!”带着明媚的笑意看着身边人。
交握的手紧了紧,“好。”
正吃饭间,府上来了个意外来宾。文夫人吩咐替姑爷添了碗筷,加了几个菜,也奇怪他怎么这个时间登门。
“文泽有了身孕,我实在放心不下,送了家中宾客就赶过来了,匆匆过来,失礼了。”
“无妨,你对小泽有这份心,我们看着也放心,先用饭吧。”
文立让出了父亲身边的位置,坐在了周刃冬下首。文泽埋头吃饭,也不看这个特地为她而来的夫君。
既提前来了,那该说的话总归是要说的。
周刃冬随文泽到了她房内,外面风大,随手就掩了门。文泽替他倒了杯热茶暖手,自己添了杯另备的白水。
“我有些重要的话想跟你讲。”
周刃冬蹲在她身侧,附耳到她微凸的腹部,仔细听胎儿的心跳声。
文泽将人拉起,“周刃冬,我有话跟你说。”
“你说。”
“我想与你和离。”她也不拐弯抹角。
“你父母同意了吗?”
“我还没跟他们提,这件事总归是你我之间的事,我想先跟你谈谈。”
“嗯。”
“你同意吗?”
“文泽,为什么?我待你不好吗?”
“你待我极好,只是我的心不在你这。我们才成亲半年,现在和离也不耽误你再娶,对你我都好。”
“对你我都好?这事只对你好吧!你要与我和离,不过是因为你心上人回来了。”
文泽有些愣,他怎么知道?
“文泽,你只能是我的。”周刃冬恨恨地将手里的杯子掷在桌上。
“这件事上是我对不住你,你想让我偿还些什么,我们可以商议。”
“偿还?拿你自己偿还甚好。”
他贴过来,强吻上去,文泽狠狠地咬伤他的唇,只听闷哼一声,还是未离开,又使劲想推开他,可一双手就被抓住,整个人困在他怀里,耳侧低沉的男声道,“文泽,你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