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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壹,接下来这就是你的新家了。”
“大家欢迎拾壹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没错,这就是你接下来要做的训练,握紧你手里的刀,拾壹,它将会是你这辈子最值得信赖的东西。”
“拾壹,珍惜这份友谊吧,等到我们的家庭有了五十人后,就开始家庭晚宴吧!”
“拾壹你知道吗?我们最后是要杀死彼此的。”
“拾壹,你们彼此都是对方的饵食,杀死对方,成为彼此的养料,蜕变吧!”
“拾壹,我不想死,别杀我呜呜……”
白发的少年面无表情的举起手中的刀。
晴天霹雳,乌云间雷鸣滚滚,每一道闪电的劈下,都映射着白发少年的一次挥刀,一次血溅,一次死亡。
白发少年吐了口血沫,丢掉已经卷刃的匕首,冷眼看向旁边的粉发女孩。
女孩紧张的握着匕首,眼神怯懦,双腿打颤,真不知道是怎么活到最后的。
“拾壹,不要杀我……”
没有听女孩说完,男孩已经冲上前去打掉了她的匕首,双手掐住了女孩的脖颈,将她按倒在地。
女孩脸色憋的通红,双腿在半空扑腾着,挣扎着,男孩的手劲却越来越大。
视线越来越模糊,女孩依稀看见那个虽然臭脸但很照顾自己的白发大哥哥,渐渐和眼睛狰狞的男孩相重叠。
女孩拼尽全力抬起手,男孩微微侧头,以为女孩是想尝试反杀他,手上力道更盛。
女孩的手还是碰到了男孩的脸,她没有攻击他,只是温柔的放在他的脸上,直到最后一刻。
女孩的手掌垂了下去,倒在了血泊中。
男孩坐在女孩的尸体上,地上的凝结的血液映出他呆滞空洞的双眼。
他捡起女孩的匕首,扫视着没有一人站立的场地,扫视着血流成河的空间。
生锈的铁门被推开,青春靓丽的少妇从中走出,看着唯一的幸存者,露出兴奋的笑容:“拾壹,你做到了!”
男孩看向少妇,似是想要寻求他这样做的理由:“母亲大人,我们这么做,真的是命运吗?”
少妇则开心的双手合十,虔诚道:“当然是,好啦!现在轮到我来享用今天的大餐了!”
男孩疑惑歪头,少妇的身后长出了六条血色的触手……
男孩在床上惊醒,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幻梦,他起身看向玄关处的紧闭的铁门。
他缓缓走向那道铁门,手掌轻轻放在锈蚀的扶手上。
“不要打开……”
突然出现的声音仿佛一只巨手,将他拖入地狱。
“呼,呼,呼……”
麦兹米从床头惊醒,汗水将床单打湿,浸润到伤口之中,疼得他呲牙咧嘴。
好不容易缓解下来,麦兹米这才有机会打量起周围的环境。
一张简陋的小床,几件破旧的家具,朴素的环境,地面被打扫的很干净,衣柜里的衣服虽然满是补丁但还算得上干净整洁。
跟着高木耳濡目染下,麦兹米也能根据一点小细节看出些东西。
这是一个独居女性的居所,经济不算富足,年龄大概在五十以上。
麦兹米掀开被子下地,脚掌刚刚落地,剧痛袭来,让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摔倒在地。
“怎么了?”
头发花白的老妇提着一兜子菜跑了进来,见麦兹米倒在地上,惊叫一声跑来搀扶。
“没事吧?摔得严重不严重?让妈看看。”
看着在自己身上来回摸索着的老妇,麦兹米抿唇面露不愉。
他很不喜欢别人如此靠近自己的身体,这会让自己不断联想着当初“母亲”的淳淳教导:如何最高效率的杀死一个人。
他本想推开老妇,却又有些留恋这种被人在意,被人珍惜的感觉。
矛盾的心理让麦兹米的脑子涨涨的,加上本身的伤势,昏昏沉沉间便被老妇扶到了床上,碰到麦兹米伤口处,让他忍不住发出几声闷哼。
“叫你这孩子不要乱动你不听,现在知道疼了吧。”老妇唠叨着说道,眼神却满是心疼,手上的动作都轻柔了下来。
麦兹米定定的看着老妇轻揉着自己的脸颊,眼角不知何时有泪滴涌现,熟悉的感觉让他陷入深深的回忆。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
就像是“母亲”一样!
“母亲”的样貌早已忘记,但那首每天都被吟唱的摇篮曲,却回荡在脑中。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
路边有一个布娃娃
布娃娃,布娃娃
你为什么不回家
没有爸爸妈妈吗?
布娃娃,不要伤心不要怕
让我借给你一半妈妈
和你共同拥有一个家
让我借给你一半爸爸
和你共同拥有一个家
“拾壹,记住哦,你要杀死所有人,最后站在我的面前。”
麦兹米的呼吸急促了起来,脸色苍白,他挣扎着逃脱老妇的怀抱,疯了似的跳下床,朝着门口匍匐前进。
老妇扑来想要抱起麦兹米,哭喊道:“儿子,儿子啊,你的伤还没好呢,不能乱动啊!听妈的,回床上去。”
麦兹米额头青筋暴起,像一头发怒的公牛:“你不是我的母亲!你不是!”
急火攻心,伤口迸裂,麦兹米挣扎片刻后便又沉沉昏了过去。
老妇害怕让麦兹米的伤口恶化,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破旧木门被打开,几个医生模样的男人身后跟着几位妇老走了进来。
老妇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说道:“达克医生,快救救我儿子!”
达克头疼的说道:“我早就说过让他静养的,怎么还会跑到地上来?要不是你的邻居叫我,你儿子就危险了,真是的,来这一趟我都不知道要错过多少诊费!”
达克骂骂咧咧的交代身后的人把麦兹米抬回床上,并二次为麦兹米进行包扎。
老妇走到邻居旁边道谢,邻居大妈有些害怕的退了两步说道:“看着点你儿子,好了就快点让人家出去,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是能闲的住的。”
“我舍不得啊!”
邻居大妈翻了个白眼道:“你也养不起他!别管你儿子那么宽!”
老妇低头,呐呐不语。
昏睡过去的麦兹米脑中,那片血泊之中,少妇被六根血色触手托起,额头肿起一个血包破裂开来,裸露出一颗被白色触须包裹的黑色眼球。
“拾壹,杀掉其他人是你的命运,吃掉最后的你,是我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