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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感觉。
在拳头钻入佐藤的身体时,他似乎可以随意浏览那些属于这个叫佐藤九郎的男人的记忆,这不是错觉,他真的获得了这个能力,窥探他人记忆的能力!
可能是第一次,对这种第一视角,如同身临其境的感觉不太熟悉,没能看到全部,这种被勾起好奇心的感觉就像是有一只小猫在你胸口蹭来蹭去,让人抓毛。
佐藤九郎娓娓道来他的过去。
“我的家族世代镇守着妖刀,妖刀邪恶,一旦没了保护,其中存储的杀气和怨灵可以瞬间将十公里范围内的区域变成死域,需要每代佐藤家的人选出其中最优秀的来契约妖刀,侍奉妖刀,成为这一代的……”
“祭品!”
“妖刀腐蚀人心,只有找到心思单纯,又意志坚定的孩子才行,族人认为成为妖刀使,为家族奉献一切是荣耀,而我的母亲只想让我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
“我的母亲不认同妖刀使是神圣的职责,确实,没有任何一任妖刀使是善终的,有的会被杀意和怨气侵蚀致死,有的疯掉,被家族执法队处死,在明眼人的看法中,妖刀使不过是献祭生命给妖刀的傻蛋而已。”
徐生道:“那为什么不抛弃妖刀,或者上交给官方?”
佐藤摇摇头道:“因为职责,这是先祖曾立下的誓言,妖刀中是先祖用生命契约囚禁的恶魔,佐藤家也必须世世代代肩负起囚禁看管它的职责,至于上交官方,家族从未考虑过这一点,在他们眼中官方只是一群蛀虫而已。”
徐生低眉:“后来呢,你的母亲阻止你了吗?”
“那是当然的,没有哪个母亲愿意孩子去做送死的勾当,我的母亲计划带着我逃离家族,但还没有实行,母亲便被族长以身体不好,带走秘密医治,然后亲自教导我如何压制妖刀,掌控妖刀。”
“我似乎对刀剑有着极高的天赋,族长大人说的,要求的,我都能很快学会做好,族长夸赞我是佐藤家几代以来第一天才,我沉浸在夸耀之中,迷失了自我。”
“就是偶尔会怀念母亲的训斥,真是奇怪,明明之前很讨厌的......”
“我也曾问过族长,族长只是说等我成为了妖刀使,就可以见到母亲了。”
“直到我继任妖刀使的前一天,我才知道,母亲被我的族人带进了一处小黑屋,用了不知道什么药物,将我的母亲弄得痴傻了,心智变得只有六岁孩童那般,族长他们为的只是让我的母亲不再阻止我成为妖刀使,而等我找到母亲时,她咬着手指,流着眼泪呢喃着。”
“为什么是你?”
佐藤眼中露出一抹狠辣:“我被仇恨蒙蔽的双眼,在将母亲隐藏起来后,次日我第一次拿起了妖刀,我问族长,为什么你不担任妖刀使,族长说他有着更重要的职责。”
“我笑了,我觉得他们都好虚伪,在族长和台下所有族人欣慰激动的目光中,我内心的仇恨被妖刀汲取,我瞬间被杀意和怨气侵蚀,成为了妖刀的傀儡。”
“我失去了那一天的记忆,等我醒来时,是在一片尸地之中,族会的大堂里满是尸体,鲜红的血液甚至染红了四面的墙壁,我的面前只有一个只剩一只手臂的血人,那是族长。”
“族长说着我听不懂的咒语,我能感觉手中的妖刀与我的身体越来越契合,见我清醒他才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说,九郎,家族对不起你和你的母亲,家族已经用整整六百五十口人命来压制住妖刀的凶性,你终结了佐藤家的诅咒,你会是佐藤家最长寿的妖刀使的,带着你的母亲走吧!”
“我已经完成了我的职责。”
佐藤模仿着他记忆里族长的声音,一股子糟老头的味道,惟妙惟肖之感,让徐生忍不住发笑。
只是两人此时都互相握住彼此的生命,倒是显得颇具诡异之感。
“怎么样?是不是很傻?”
佐藤苦涩的笑着,带着一抹释然道:“传承百年的佐藤家被我亲手覆灭,里面有老人,有孩童,甚至还有正在怀孕的妇女,妖刀彻底吸附于我,母亲也因为救治不当,永远失去了恢复的可能,纵观我这一生,从没有真正将一件事情做的完美,即使是这次的任务,我也没有机会完成了。”
徐生感受到佐藤的生命力在急速下降,开口问道:“你后悔吗?”
像是回光返照一般,佐藤抬头道:“我从不会后悔做过的任何一件事,就是有些愧疚,可能我做了历代族长都不敢也不愿做的事情,我只是觉得我死得其所了。”
徐生点点头,随后抽出了拳头,脱离妖刀刀刃,反转术士包裹全身,身体恢复如初。
佐藤保持着举刀的动作,凝固的血浆满身都是,瞳孔开始涣散,他艰难的抬眸道:“我这里有一些情报,告诉你之后,请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没问题。”
“我真正的任务是来竞技场取走古代恶魔的心脏,而有可靠消息,这只存活不知多久的恶魔名叫亚什诞,就在恶魔斗兽场的地下,委托我的人是日本公安的内阁官房的恶魔猎人玛奇玛,这个女人很可怕,我没有办法反抗她,连妖刀在她面前都会颤抖。”
佐藤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于是又继续说道:“城野徐生,日本东京外郊区,有一个叫美瑛町的小镇,里面有一所翠九孤儿院,我的母亲和我收养的孩子都在那里,我有一笔钱在......他们就......就拜托你了......”
佐藤口中喷出一团热血,整个人成站立姿态,妖刀被他死死握在手中,他的身体骨瘦如柴,皮肤已经不见任何血色,头发已经掉光,嘴半张着,像是还有未嘱咐的话语没有说完。
徐生捡起地上脏兮兮的羽织,给佐藤九郎披上,然后转身离去。
至于妖刀,就让他留在这里,与它的最后一任主人,永远沉眠吧。
但事情总不会顺着人所想的那样推进,就比如被徐生忽略的妖刀颜色突然变得更加的鲜红,佐藤的尸体化作脓水被它吸收殆尽,无主的妖刀压制不住暴虐的气息,如同一颗炸弹般,将其中包含的百年杀意和怨气全部释放了出来。
正在往外走的徐生,警觉回头,看到是如同蝗虫过境似的,圆弧状的猩红气流,正迅速向外扩张着。
“卧槽!”
本来找不到路的徐生连忙切换为天予咒缚状态,随便找准一条路,极速冲刺。
他的咒力已经几近耗竭,可挡不住这冲天的杀意怨气,所以......
尼给路大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