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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耶索,你知道吗?查拉斯基是和这个世界的其他地方相比与众不同的。”
希雷姆踩着金沙说道,混浊的眼眸被璀璨的阳光照耀,莫名多出几分真挚。
乌耶索抬头看着走在前方的中年男人,他的后脑勺上攀上了几缕白发。
“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已经看清楚了,查拉斯基不需要谁去拯救,它原本就是这个样子,从未变过。”
听着希雷姆意味深长的话语,乌耶索一头雾水,不解的看向希雷姆。
希雷姆则是感慨般的说道:“从你告诉我古代恶魔的事情后,你就已经在等着这一天了吧,等着把古代恶魔的心脏抓在手心。”
乌耶索闻言抿唇,向后退了一步,手不自觉的放在了腰间。
“不要露出那种想要灭我口的模样,这种事情我年轻的时候做的可多了。”
希雷姆像是没有看到乌耶索的小动作似的说道:“乌耶索,我在查拉斯基过了一辈子,这个地方到处都是人渣,沙子和鲜血,没有任何的秩序和文明可以在这里存活下去,甚至连有这个苗头的人都会逐渐被这座大泥潭给吞噬包裹。”
乌耶索依旧警惕,但还是问道:“你没有想过离开这里吗?”
“我当然离开过,我甚至曾在莫科生活过一段时间,那里虽然依旧贫富不均,但没有人会为明天睡哪和吃什么发愁,虽然那座城市中仍存在着黑暗与不公,但比起查拉斯基简直是小儿科。”
希雷姆的眼中的光芒从未如此耀眼:“那时起我便升起了一个想法,我要把查拉斯基变成和沙国一样,一个有法律,有秩序,有希望的国家!”
乌耶索从未见过希雷姆这般模样,这般眼中有光的模样,他所熟悉的希雷姆是那个坐在高位上不苟言笑,为了扩张自己势力不择手段的男人。
“我打下莫大家业,没有依附任何国家,靠着自己的打拼,成为查拉斯基三大部落之首,我本以为只需将傲沙和赛特两个草包干掉就能够彻底统治查拉斯基!”
“但是我错了,奥特维特的出现让我明白,查拉斯基永远都不可能被统治,它只是围绕在身边的饿狼口中的一块肥肉,那群饿狼都会抢着蚕食这块肥肉,但如果有人想要全部占住,饿狼又会群起而攻之!”
希雷姆叹了口气:“我本以为自己会浑浑噩噩的这么过下去,但是你的话又给了我希望!乌耶索!古代恶魔心脏的力量实在是太惊人了,如果我们能获得这样的力量,那么即使是饿狼再多又能敌得过猛虎吗?”
他把手搭在发愣的乌耶索肩膀上道:“你师傅和我认识了十多年了,她把你托付给我,我膝下无子,将来如果你能把古代恶魔的力量掌握,那么整个查拉斯基将会是我们的,我们将在这片沙漠上建立一个真正的国家!”
乌耶索看着兴奋的希雷姆,心中那一点因为利用他而感到不忍的心情平静了下来,他的想法竟与自己不谋而合!
他为得到希雷姆的认同而感到高兴,也为自己的梦想终于开始迈出了第一步而激动。
而就当两人怀揣着对未来大业的企盼上路时,乌耶索却看到远处风沙遮蔽中,一道曼妙的身影款款而来。
风沙迷眼,让人看不清女人身影和样貌,但从女人背后伸出的锁链和那双摄人心魄的金色瞳孔,仿佛神明俯瞰人间般,在这双瞳孔的注视下,希雷姆和乌耶索都在这一刻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你……是谁?”
乌耶索神情变得晦暗,不由自主的说道,而希雷姆则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肉,疼痛使他回过神来,他毫不犹豫拍了下乌耶索的脑袋,然后拔出手枪对准女人清空了弹夹。
子弹突破空气,击中那道身影,但女人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风沙依旧遮蔽着两人的视野,子弹仿佛被不知名的事物吞噬一般,没有溅起一点涟漪。
在希雷姆的目光中,女人缓缓抬起手臂,手指比作手枪对准他,然后只听女人轻哼。
“咚。”
希雷姆的身体嘭的炸开,只剩脑袋和双腿落到沙地上,粘稠的鲜血溅到乌耶索的脸上,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和绝望的哀鸣。
“啊啊啊!”
乌耶索绝望的吼叫着,刚刚他们还在兴奋的畅聊着对未来的幻想,而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仅仅数秒之后,希雷姆便在自己眼前死于非命。
他的掌心凝聚火焰,夹杂着炽热恨意的火拳狠命挥出,却在击中女人的瞬间停滞在原地,女人轻吐道:“跪下。”
乌耶索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腿,他现在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支配了,根本使用不出能力。
女人走出风沙帐幕,白色衬衣上一尘不染,粉红色的辫子随风舞动,淡漠的金色双眸中满是冷漠,那种不似人类的淡漠。
“把亚什诞的心脏拿出来吧。”
乌耶索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却在女人的要求下拿出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呈了上去。
女人拿着那颗心脏端详一番后,将心脏随手一丢道:“可惜了,是假的。”
乌耶索瞪大了双眼:“不可能!徐生怎么可能骗我!”
女人的目光再度移向乌耶索:“你是说,城野徐生吗?”
乌耶索语气一滞,女人却把手掌放在了他的头顶。
“我还想多听一些,那么,变成我的狗吧,听话我会饲养你的。”
风沙随风而过,将这里的一切都掩埋在金沙之中,不见踪影。
另一边,在经历了数天之后,徐生等人的车队成功抵达了竞技场南市,成功接到了留守在这里的村民和萨沙曼。
杜达林诺夫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记录下了前往这里的路途,当然,这些也和徐生没有什么关系,他现在只想回去,回到莫科属于自己的小屋,去好好的睡上一觉,去安葬麦兹米的尸首,去和高木忏悔,去看看薇拉和马克西姆这段时间有没有惹事,去看看那个还在医院里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