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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李雨泽尖酸刻薄的话,苏幕尘摆摆手,正色道: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
“竹可焚而不可毁其节。”
“你自诩世家长子,心智孱弱,遇事轻易恼怒,虽受上流社会熏陶,却无端正品行,自命清高,视普通人如刍狗。”
“自你出现至今,所作所为甚是让苏某大开眼界!”
苏幕尘言之凿凿,唐雨宁也是高学历女生,忍不住欣赏地目光多看他几眼:
这些都是儒家师父教他的?
李雨泽脸色涨红,手背青筋绽放,暴怒道:“笑话!我渝州李家为顶尖世家,屹立西境八十年不倒,我祖上几代也曾出过文士秀才、宗师举人、商贾豪绅!”
“我李家代代与贵族世家联姻,血脉优良,高贵臻纯,从未受过庶民贱血污染,先把你的身份身世提上去,再来我面前夸夸其谈!”
李雨泽说完,面色倨傲,又对唐雨宁道:“雨宁,你若想唐氏飞黄腾达,最好是与我联姻,唯有双方血脉优良,才能育出人中龙凤,傲立大夏!”
他恶狠狠看向苏幕尘,指桑骂槐道:
“先前那一脉单传的沈家,便是因为有一辈人娶了寻常女子,坏了血脉传承,诞下平庸子嗣,让沈家日渐衰退,你不可步他们后尘!!”
若是新晋公公沈少阳听见这话,肯定骂道:又来消费老子是吧?姓李的你就能好到哪里去?!
“师兄,你过于偏激了。”唐雨宁不满之色溢于言表,自顾自饮下一口茶,降降火气。
苏幕尘摇头笑了:“张口闭口都是血脉纯粹,你是不是没有掌控全局之能,才想靠这些谬论维持香火?”
“你说什么!”李雨泽怒意更上一层楼,大声道:
“我没有能力?告诉你吧,我此次来锦官城是为初升科技谈生意的,中午的时候才和嘉陵集团谈成一笔八十亿的项目!”
“就算我说这些你听不懂,可我还是要你明白,你我不是一个层次的人,你留在雨宁身边只会耽误她!”
“我们确实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我的高度你无法估量!”苏幕尘自信道。
“可笑!”李雨泽冷笑一声,已经面红耳赤的他,努力平复心情。
许多美味佳肴陆续上齐:
清汤燕菜、谭家佛跳墙、太史五蛇羹、八仙过海闹罗汉、竹荪肝膏汤、花菇清炖鸭、掐菜鸭丝春卷...
看着桌面上色香味俱全的菜席,李雨泽开了一瓶82年的拉菲,给唐雨宁倒了一杯,再给自己满上一杯。
最后对服务员吩咐道:
“给他来一瓶红色快乐水,这种吊丝就喜欢喝碳酸饮料。”
不一会儿,服务员把碳酸饮料送到苏幕尘桌面前,李雨泽笑道:
“以你的眼界地位,所见所闻,恐怕没吃过这么好的玉盘珍馐吧?”
“这些美食确实别有洞天,但不及我食神师父做的万分之一。”苏幕尘回道,脑海想起那位矮胖矮胖的师父。
“那你师父会做什么好菜?!”李雨泽质问道,继续抬杠。
苏幕尘见他不信,也没必要和这种人解释,草草道:
“我食神师父会做的多了,但你让我想起他老人家做的小杜鸡肠、钩心豆角、虾仁猪心。”
李雨泽恼怒,继续回怼。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唐雨宁有些头疼,没好气的看了李雨泽一眼,并且用手轻轻掐苏幕尘一下:
“我饿了,先吃饭!”
二人这才收起唇枪舌剑,和平用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包厢门外传来交谈。
大堂经理谄媚无比的说:“崔城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难怪酒店门口的枝头上有喜鹊啼叫,一辆奥迪A6带着五辆官方商务车光临!”
另一个成熟的中年男人笑了笑,和蔼道:“今天在市中心微服私访,体恤下民情,准备打道回府,听闻我那贤侄在这儿吃饭,就过来看看了。”
“不知您贤侄是哪位?”
“渝州李家,李雨泽。”
“巧了!李公子就在天字一号包厢用膳!我引您见他,请!”
包厢门被敲响,很快门被推开,大堂经理亲自开门,恭请崔镇远进门。
“崔伯父!”
李雨泽急忙站起身子,热情相迎。
“你我叔侄,何须多礼!”
崔镇远摆摆手,要他好好坐着。
李雨泽得意的看眼苏幕尘,心想:我请的神来了,就不信吓不死你!
“雨宁,这位就是受锦官城百姓拥戴的崔城主!”李雨泽很自豪的介绍道。
说完,急忙给崔镇远倒满一杯82拉菲。
“晚辈唐氏集团唐雨宁,见过崔城主。”唐雨宁站起身子,恭敬道。
倒是苏幕尘坐在位置上不为所动,任唐雨宁怎么暗示,他都置若罔闻。
大堂经理面带微笑,陪衬在一旁,整个人得到极大的满足,一副能做崔镇远的陪衬,是他三生有幸的模样。
“敬崔城主一杯!”
在李雨泽的提议下,唐雨宁不得不举起酒杯相敬。
崔镇远豪迈一笑,举起酒杯,同李雨泽、唐雨宁共饮,看向苏幕尘时,心中冷哼:
有眼无珠的窝囊赘婿,能给老夫敬酒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你竟然白白浪费!也难怪你是个倒插门的废物!
对于苏幕尘的反应,唐雨宁略显难堪,解释道:“他一贯喜欢意气用事,出门前我说了他几句,马上就翻脸闹脾气,还望崔城主见怪不怪。”
李雨泽借机讽刺道:“这小子本是个喜爱暴力的粗鄙之人,常常坐井观天,自吹自擂地位高不可估,如今在崔伯父虎威面前,就是有眼不识泰山的睁眼瞎!”
“第一,我眼睛好着呢,你不要乱嚼舌根。第二,要我站起身敬酒,他还不够格!”
苏幕尘玩世不恭的坐在位置上,身体后仰。
“你一个倒插门的赘婿,死皮赖脸来悦香府吃饭,脏了权贵之眼,污了食府空气不说,你哪里来的脸大言不惭?”
大堂经理恶狠狠的骂道,仿佛苏幕尘不敬崔镇远,就是不敬他!
唐雨宁觉得头疼,虽然苏幕尘的话有一定的可信度,但是来者是客,对方又是锦官城的副城主,哪个企业家敢不给他面子?
她打圆场道:“他喝多了就会胡说八道,崔城主您见笑了,待他酒醒,我带他登门谢罪!”
崔镇远呵呵一笑,笑容可掬道:“无妨,这就是最真实的人间烟火啊,百姓们安居乐业,饮酒作乐,让我十分欣慰。”
苏幕尘也不知道他从哪看出来自己在饮酒作乐,刚想回怼,又怕唐雨宁难堪,于是闭上嘴巴,等汪东海来了再说。
大堂经理视他如肉刺,万分嫌弃道:
“要不是看在李公子的面上,以我的暴脾气早就把他叉出去了!哪里允许他踏进悦香府半步!”
“明天我一定命人把沾染上他晦气的东西全丢了!”
唐雨宁眼中极为不满,对大堂经理低声道:
“你的话有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