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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涮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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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的人,几句话说得我没了脾气。

    “看来,你们为了找我,确实做了不少功课!你家主人到底是谁?直说吧,你们想让我帮你们做些什么?”我开门见山,冲电话那头的人问道。

    “我家主人果真没有看错,江爷真是个爽快人!这样吧,今天晚上七点,我家主人在汇鑫楼,请你和汪爷吃涮羊肉,咱们到时候,不见不散,边吃边聊!”对方说完,没等我表态,直接挂掉了电话。

    很显然,对方料定我必定会赴约,真是一张纸画个鼻子……好大的脸!这人口中所说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呢?我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呢?根据眼前的情况来判断,汪月半似乎是在他们的手上,而且好像是已经被他们给控制住了。以汪月半的身手,能把他给控制住,说明对方的实力,不容小觑。

    电话那头的人,表面说话客客气气,实际是,给我来了个一软一硬,两手准备!

    另外,对方费了这么大功夫找到我,是为了什么事呢?他在电话里提到,对于我家族的事,了如指掌,到底是真还是假呢?

    我家祖居河南洛阳,世世代代在土坑里刨食儿,祖祖辈辈靠着摸金倒斗讨生活。

    都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然而,唯有摸金倒斗这一行,最上不得台面,最见不得光!而且,江湖上自古就有一句老话:挖坟掘墓,自绝后路!

    所以,到了我这一辈,我爷爷立了毒誓,凡是寻龙摸金,搬山倒斗的事,坚决不允许我再染指!

    然而,俗话说得好:狗嘴里面出不了象牙,鸡窝里面飞不出金凤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天赋,有些东西是生下来就带着的,我骨子里注入的是摸金家族的基因,我身体里流淌着的是摸金校尉的血,这件事,任谁都无法改变。

    所以,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天天拿着爷爷的青铜罗盘把玩,四岁就拎着小铲子,在院子角落里打洞,结果……挖出了爸爸藏了多少年的私房钱。五岁的时候,就在幼儿园里,靠着给小伙伴们表演缩骨功赚零花钱,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汪月半。

    给我打电话的汪月半,是从小光着腚跟我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好兄弟!

    汪月半出生在一个武术世家,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的老祖宗在大清朝康熙年间,做过将军,祖上有好几代,曾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

    当年在幼儿园,我因为表演缩骨功,吸引得各个班的小女生都围着我转;汪月半看着眼馋,把小伙伴们全部召集起来,扬言要给小伙伴们表演祖传绝技……铁裆功!结果被紧急送进了医院,经此一役,差点做了太监。

    我躺在床上,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赴宴,亲自探探对方的路子。

    汇鑫楼是一家百年老店,主营火锅,涮羊肉。据传说,当年成吉思汗的孙子忽必烈,带领着蒙古大军,在行军打仗的途中,因为战事紧急,将士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吃饭,为了节省时间,忽必烈灵机一动,命令随军的厨师,架起一口口大锅,然后用刀把羊肉切成薄片,下到大锅里煮,将士们每人拿一个碗,把煮熟的羊肉片捞出来,蘸着草原上盛产的韭花酱,直接开吃……这就是火锅的雏形。

    汇鑫楼的涮羊肉,之所以远近闻名,堪称一绝,主要有三个原因,一是器具精美地道!火锅用的是传统的老式紫铜火锅,用果木炭燃烧加热。

    二是羊肉鲜美!羊肉全部选自科尔沁草原最深处,生长一年以内的羔羊,而且每只羊,只选用俗称“黄瓜条”的后腿肉,这样的羊肉,肉质极嫩,鲜而不膻,香而不腻!

    三是秘制锅底和蘸料!汇鑫楼的锅底和蘸料,是百年秘方,独家秘制,采用几十种作料,精制而成,香气顺风飘好几里地,不进店里,只从店门前路过,都能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我和汪月半,从小到大,最喜欢吃的就是汇鑫楼的涮羊肉,对方显然在这方面,也做了功课。

    天还没擦黑,汇鑫楼里一盘盘码得整整齐齐,鲜嫩无比的羊肉片,已经端上了桌,果木炭不紧不慢燃烧着,泛着柔和的红光,紫铜鸳鸯锅里,乳白色的清汤和鲜红的辣汤,“咕嘟咕嘟”的翻滚着,大家坐在餐桌前,涮着羊肉片,推杯换盏,在蒸汽氤氲中,颇有点腾云驾雾之感。

    我刚走到一楼大厅门口,只见一个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的壮汉,径直来到了我的面前,然后面无表情的打量我一番,冷声说道:“江爷,我家主人,已经在楼上雅间,等候您多时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冲壮汉扫了一眼。

    在壮汉的指引下,我来到了二楼一处最僻静的雅间,在雅间门口,两个同样身穿笔挺黑色西装,身材同样健壮的汉子,像是两座雕塑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雅间门口左右。

    看到眼前三个壮汉的气质和做派,很显然不像是一般人,倒有点像是训练有素的军人……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我心里忍不住再一次升起了这样的疑问!

    进入包间,迎面正看见汪月半,此时,只见这小子,左手端着一杯啤酒,右手正拿着筷子,从火锅里夹出一片热气腾腾的羊肉,正准备往嘴巴里送……看到这小子全须全尾的坐在那儿,我一直紧绷着的神经,松缓了许多。

    而在汪月半的正对面,背对着雅间门口的位置,端坐在一个姑娘。

    一眼看见这个背对着我的姑娘,我脑海里瞬间想到了一个成语:亭亭玉立!紧接着又想起了李白的一句诗: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一个女人的气质,原来真的可以达到让人惊艳的地步!

    “嘿,江爷,千呼万唤始出来,牧童遥指杏花村!”汪月半一眼看见我,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兴奋的张口胡诌了两句诗。

    背对着我的姑娘,应声站了起来,她缓缓转回身来,恰好与我的目光撞在一起,我们俩,四目相对,望着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