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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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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芏凌第一次觉得自己见不到文羽很难过,他焦急的寻找着,可都没能见到文羽。

    “臭羽毛,你在哪里啊,你快出来好不好”

    文羽一直默默的跟在芏凌身后,隐藏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夜已经很深了,她自己很怕黑,却又不想和他回去,她已经很难过了,芏凌的做法让她很失望。

    “咣噹”

    文羽一不小心弄打了长廊中的装饰品琉璃瓶,没有了遮蔽物,芏凌循着声音回过头看到了文羽,轻功追了过去,文羽扭头就跑,也许是因为她太难过,这次她没有跑过芏凌,被他抓了个正着

    “你为什么不出来?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芏凌咆哮着

    “是又怎么样?你的心都不在我这了,又来找我做什么!放开我,呜呜”

    文羽痛哭流涕,芏凌看着她,心疼的搂在怀里,任凭文羽挣扎着,他也绝对不会放手

    “我……对不起,和我回去吧”

    “不要,呜呜,我不要,放开我”

    文羽伤透了心

    “你不是爱我么?!为什么要离开我!”

    “那你就能仗着我对你的爱为所欲为么?呜呜……对,我是爱你,我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就是爱上了你!呜呜……我知道无论我怎么努力都不会引起你的注意,可是我却依旧傻傻的在幻想,幻想有一天你能爱上我呜呜,为什么?我那么努力,呜呜……我那么努力!我……”

    芏凌吞下了文羽的语言,流着泪拥吻着她。他心里无比愧疚,他知道自己对不起文羽,他觉得自己爱的人不是她,他从未真正看过自己的心,从未有过,文羽被芏凌硬拉回了寝宫,却并未和他说话,早早的睡下了。

    (正华宫)

    “大王,负责查案的大臣来了”

    “恩,宣他们进来吧”

    “是”

    “微臣参见大王”

    负责此案的李郡和展平跪在东方澈面前

    “查出来了么?”

    东方澈冷冷的问到,这一整日,他都没有任何精神,习惯了舒茗陪在身边的日子,舒茗突然不在了,他很难过。

    “回大王,臣经过仔细排查,终于水落石出,那日的确是已经检查好了的,并未有任何隐患,只是后来有一个人声称有东西落在了那观赏台,便要回去查看,当时只有看管进出的人员在场,也并未在意,可臣经过多翻考虑还是觉得他嫌疑最大,便将他抓来问罪,他死咬着不说,可是微臣拿着他家人性命作威胁后,终于招了”

    “是谁?!”

    “臣……”

    “说!”

    “是,竹目妃指使的,那人上去后拆掉了固定的铁钉,随手扔在了地下”

    东方澈想到了舒茗背上的铁钉,愤怒到了极点

    “知道了,退下吧”

    “是,大王”

    东方澈摔碎了手里的翡翠珠,怒气冲天

    “大王,奴才还有一事相告,不知此时当讲不当讲”

    德公公看着愤怒的东方澈,不知该如何是好

    “说!”

    “你让奴才派人去查的,已经查到了,的确是她们姐妹二人联合设计的,那日截取信件的也不是竹晴公主,而是,竹目妃的下人”

    东方澈回忆起了所有竹目对舒茗做的一切,那么心疼舒茗。

    “好大的胆子!德公公,去给我宣旨,二人即刻处死!”

    东方澈不惧竹傲天会有什么不利的动态,敢动他女人的,他不会留任何情面!

    “大王,不要啊,求大王三思,她二人是卫龙国公主,若是那竹傲天知道了,一定会有大动作的,对我国不利呀”

    东方澈的愤怒并未退减,但他知道德公公说的很有道理

    “那好啊,她不是一生都想得到我的爱么?那去把她打入冷宫,告诉她,我与她此生不再相见”

    “是,大王,那竹晴公主她?”

    “她?哈哈哈哈哈,她不是想嫁人么?那就嫁给我好了,给那竹傲天送信,竹晴公主温柔体贴,甚各君意,择日迎娶!”

    “是大王”

    东方澈握紧了拳头,他背脊浸满了汗水,他不知道对于舒茗来说,这意味着什么,他想,也许她不会在乎,因为她就快离开他的身边了

    (芷香阁)

    “奉天承运,吾王召约……目王妃接旨!”

    “不可能,不可能,呜呜,大王他不会不见我的,大王,大王!呜呜,臣妾知罪,臣妾知罪,求您原谅臣妾吧,呜呜”

    “带走!”

    “是”

    竹目哭晕了过去,竹晴的厄运让她难以承受,她恨东方澈毁了姐姐的一生,也毁了她的一生,她知道她不可以违抗圣命,尽管母国有军权,可她知道在所有利益面前,父王永远是宁可牺牲一切,也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和他的野心,可她并没有哭,她只是默默的护送昏迷的姐姐进了冷宫,玄冰阁,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讲,阁门被掩上的一刹那,她看到病榻上昏迷不醒的姐姐,想到自己的未来,她留下了泪

    ‘东方澈!我要你倾尽所有来偿还!’

    “王兄,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你的妃子还不够多么?!为什么她你也要!”

    芏凌知道后匆忙赶了过来

    “退下!”

    “王兄,你明知道我爱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求你把她让给我!”

    “我让你退下!”

    芏凌被侍卫赶了出去

    “东方澈!我恨你!”

    东方澈听着芏凌的喊声,心里很痛苦,芏凌的心像被掏空一般,他不知道一直护着自己,疼爱自己的王兄为何从来不给他自己选择幸福的权力,他唯一寻到的真爱,也被他夺走了,他很难过,他不知道这是恨,还是失去心爱的女人感觉到的痛彻心扉的难过。

    日子过去了两周之多,舒茗这这日子一直在清风阁养病,每天,东方风陌都会在她身边照顾着,她好的很快,风陌自从知道了竹晴要嫁人的消息后,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竹晴放下自己,他虽然知道竹晴的心意,可他清楚,他们是不可能的,他并不爱她,嫁给东方澈,也许是她最好的归宿,至少一生锦衣玉食,可以有机会做统领后宫的王后,因为舒茗的病情很不稳定,也因为自己的私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她竹目被打入冷宫的事,更没告诉东方澈要迎娶竹晴的事,这几日,舒茗好多了,他想着尽快离开,回到藩地,就再也没有人可以拆散他们。

    “瑾儿,大王想必已经回寝宫了,我去和大王请示,我们早日离开好不好?”

    “不,我不能让你一个人面对,这是我们的事,我陪你去”

    “可……”

    “没有可是,你快答应我”

    “好吧,来,我帮你穿鞋”

    (正华宫)

    “藩王,瑾妃到”

    东方澈听到舒茗来了,兴奋不已,他思念她如此之深,却不知该以什么身份去见她

    ,看到风陌挎着她的手臂,他心里很是不悦,却也无可奈何,看到舒茗气色好了许多,他也放心多了

    “大王,我和瑾儿已经决定了,明日一早就离开这,回我的藩地”

    “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你们可以退下了”

    东方澈转过了身,他怕被舒茗看到他的眼泪,舒茗望着他的背影,突然间有种难过,她不知为何,她想也许是他做过太多让自己感动的事了吧。

    “感谢大王的照顾,明日离开后,再也不会相见,希望你能保重身体”

    舒茗静静的说着,东方澈背对着她,泪流不止

    “你照顾好自己就好,我想睡了,先回寝阁了,你们退下吧”

    东方澈转身朝右侧长廊离开了

    舒茗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很难过

    ‘奇怪,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瑾儿,我们走吧”

    “哦,好”

    二人行至寝宫外,舒茗突然想起,那日自己昏迷后,再醒来时她的发巾就不见了,她想也许在她平日睡的榻上。

    “风陌,你在这等等我,我的发巾好像落在那了,我去找找”

    “我陪你去吧”

    “放心吧,我马上就回来”

    “恩,也好,我在这等你”

    舒茗回到了她那些日子里被东方澈囚禁在这寝宫里所睡的寝阁,依旧是那个样子,她的东西都没有动过,她想着那些日子,东方澈对自己的好,心里不免有些难过。

    ‘怎么没有呢?’

    舒茗翻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她蹲下身来,看到床下有一个包裹,她打开来,眼前的一幕让她惊呆了,是一套黑衣

    ‘奇怪,这里怎么也会有便服?’

    舒茗继续翻着,看着底下露出的面纱,她留下了泪,那是那日带她实现梦想的面纱,没有错,她记得很清楚,面纱有个开口。

    ‘是你,真的是你,呜呜,为什么不告诉我’

    舒茗流着泪奔向了东方澈的寝阁,她的梦想是她自认为最恨的这个男人帮她实现的,不是风陌

    “王妃你这是要去哪里?大王已经睡下了,不能进去打扰”

    半路上,舒茗被德公公拦下了,看着舒茗流着泪,德公公心一惊,不知为何

    “不,我要见他,我要问清楚呜呜”

    “瑾妃有什么不清楚的,老奴可以带大王回答,老奴一直陪在他身边,他的事,老奴多少还是清楚一些的”

    “那日,是他对么?”

    舒茗拿出了面纱,德公公看到,心里很激动,他一直希望大王能够把她留下,可他知道大王宁可自己痛苦,他也不会毁掉心爱的女人的幸福,这下好了,是舒茗自己发现的,不愿他

    “是他,我知道是他,呜呜,你快告诉我,他还有多少事没有告诉我,呜呜,他还做过多少?!呜呜”

    舒茗哭的心痛,德公公看着她,也很难过

    ‘我不管了,大王你怪我吧,除了我答应你的那首诗的事不告诉她,其他我都要告诉王妃,我即使死也要让大王幸福!’

    “瑾王妃,你好糊涂啊,大王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一直不知情啊,大王这些日子,哪日不是在你寝宫外守候到你睡了才离开!你流产的事,还有那日狩猎,也都是竹目妃做的,大王为你捉萤火虫,磨破脚也要找到你爱的石头,为了那首歌,他连夜苦练,他带你实现梦想,他带着病也要给你雪雕配寒梅的浪漫,他……”

    除了那首诗的事,德公公把一切都告诉了舒茗,舒茗泪流满面

    “原来,一直都是我在误会你,所有的事都是你做的,为什么不说,为什么呜呜”

    舒茗终于明白自己深爱的人是谁,她多害怕就这样错过,舒茗流着泪奔向了东方澈寝阁

    “大王,你开门那,你开门,呜呜,我不要离开你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呜呜”

    东方澈不知情,打开了寝阁的门,舒茗紧紧的抱住了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呜呜,你对我的恨都是装出来的对么,为什么要让我亏欠你这么多,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了,你别再骗我了呜呜”

    东方澈看着跟在她身后的德公公,他明白了一切,舒茗的热情,他是多么感激,多么感动,可他想他不能给舒茗想要的幸福,只有风陌才能给他,他虽然身为王,却连保护他心爱的女人的能力都没有,每次都让她遍体鳞伤,这一次,她清楚了她的爱,可我却要再一次伤害她,娶竹晴,与其固执的挽留,不如难过的放手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和他走吧”

    东方澈心痛的推开了怀里的舒茗。

    “德公公,关寝阁的门,我要休息了”

    “不要,不要,呜呜,为什么?我知道我不好,我一直以为你是我最恨的人,呜呜,我错了,我不走,我要好好爱你,你不要想赶走我,呜呜”

    任凭德公公怎么劝,她就死死的拉着东方澈的衣襟不肯放手,东方澈多想保住她,就这么永远在一起,可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他貌似永远也不应该奢求和她在一起

    ‘娘!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的心很痛’

    东方澈在心里呼唤着她母后,可确实那么无力

    “给我走!”

    东方澈一把推开了舒茗,舒茗倒在了地上,痛哭着,看到被自己推倒的舒茗,东方澈心像被针扎一般,他多希望倒地的是自己

    “我不走,呜呜……为什么要赶我走呜呜,我死也不会走的,呜呜”

    “来人!把她赶出去”

    “是”

    舒茗被侍卫赶到了寝宫正门外

    “怎么了?瑾儿?你怎么了?为什么哭”

    “不要管我,你这个骗子!呜呜,为什么要骗我,那日带我飞翔的人根本不是你!为什么要骗我,呜呜,你走,你走啊!我不会和你走的!我爱的人是他,呜呜,是他!”

    舒茗激烈的推着靠近她的风陌,她难过不已,她只想陪在东方澈身边,风陌听到这一切,他心很痛

    ‘你终于还是爱上他了’

    “瑾儿,我对不起你,我们先回去好不好,他根本不心疼你,他根本不爱你!否则他不会把你赶出来”

    “不,你走开,呜呜,我要等他,他不会不要我的,他不会的”

    “瑾儿,你听我说!他!是大王!你真的以为他会看上你么?!他只是一时兴起,玩腻了,他就不要你了!你知道么?!“

    “不,他不会的,他不会,我再也不要听你们说,呜呜……大王,你开门那,呜呜”

    东方澈躲在门后,听着这一切,泪流成河

    ‘别再为我伤心,快走吧,别再让我再为你感到愧疚’

    东方澈看着门外痛苦的舒茗,心里默默的哀求着

    终于,风陌点了舒茗的睡穴,把她抱走了。

    ‘瑾儿,你一定要幸福!’

    东方澈流着泪默默祝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