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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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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二十多年,他难道对周之行不好吗?他难道对林婉清不好吗?他又有任何地方对不起周家?

    他从小出身贫苦,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病死在医院,因为没有钱而受尽苦难。

    周林峰常常在想,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特别是想到周之行,周林峰心头一冷,他不自觉的将手中的方向盘向左打去。

    他来到了周之行住的地方,看着这里,他不禁冷笑。

    按响门铃后,久久没有人来开门。周之行坐在沙发上,双脚放在茶几上,屋子里面漆黑一片。

    门铃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屋子久久回响,周之行都听到了,不过他不想去理会。

    门外的人要么是他的母亲,要么是他的父亲。

    而这两个人,他都不想见。

    周林峰给周之行打了电话,他知道周之行肯定在家。

    他按了十几分钟门铃后,开始在门外大喊:“周之行,我知道你在家。我哪里对不起你了,你说啊?你小的时候,你妈不让你学钢琴,我偷偷摸摸的让你去学。”

    坐在沙发上的周之行听到这话的时候,脑海里面浮现出一个画面,他的父亲悄悄的请了一个钢琴老师,让她教周之行弹钢琴,而他就去缠住他的母亲,给他把风争取时间。

    有一次,两个人被抓了,那个星期周林峰都睡在了客厅,而周之行的钢琴也是直接被弄走了。

    周之行用了三年时间才得来的钢琴,就这样离开了他。

    为了这个钢琴,周之行每次考试都要考满分,周之行明明很害怕水,不过为了拿下游泳比赛的冠军,他还是克服了对水的恐惧。

    尽管在学习游泳的时候,他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

    不过周之行一想到只要做到了他妈妈给他提的要求,他就可以获得一架全新的三角钢琴。

    周之行想到这里,眼神有些怅然,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就算她很可怕,掌控欲十足。也不能做那样的事情,还是在家里面。”

    在那件事情前,周之行一直觉得父亲和自己的关系是最好的,在这个家里面母亲只关心他的成绩和表现,掌控着他的一切生活。他的外公,也只是拿他当继承人而已。

    唯有父亲会给他真正的关爱,直到那天,给了周之行沉重的一击。

    原来家里的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

    他多么后悔那天跑回家来拿钢琴谱,学校老师和同学在音乐课上都很想听周之行弹钢琴。

    激动不已的他,疯了一样的回了家。

    结果在家门口,他听见了男女苟且的声音。

    男的是他父亲,女的他不知道是谁。

    周之行为了表达对父亲的崇拜和喜爱,他将最爱的钢琴谱放在了父亲床边的柜子里面。

    他还傻乎乎的对父亲说道:“你是我梦想的守护者。”

    那天周之行没有推开那扇门,他也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母亲。

    周之行那天悄悄的从家里面走了出来,回到了学校,他没有拿钢琴谱,也没有弹任何曲子给他同学听。

    后来,同学们都叫他吹牛大王。

    他无数次的想要质问他父亲,不过他没有勇气说出来,甚至不知道从何说起。

    结果今天,这个肮脏无比的男人在他的门口叫嚣。

    周之行再也忍不住了,他站起身来,冲到了门口。

    当门突然被打开的时候,吓了周林峰一跳。

    周林峰说道:“你终于知道开门了,你是不是疯子?你爸我得罪你什么了,十几年了你对我什么态度?啊!我问你,啊!是不是你也觉得我高攀了?”

    周之行看着门外周林峰的眼睛说道:“你问我,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爸。”

    “你知道什么了?”周林峰有些惶恐的看着周之行。

    这十几年来周林峰一直都弄不懂的事情就是周之行对他的态度,一夜之间就对他冷眼相待。

    直到今天周之行和他讲这话的时候,他开始有些明白了,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周林峰试探性的问了句:“你知道什么了?”

    周之行看他父亲到如今都还在试探他,他火了,从来没有爆发过的情绪在这一刻再以抑制不住了。

    哐铛一下,周之行一拳打在了他父亲的脸上。

    噗呲一声,周林峰嘴里面喷出了血。周之行这一下使劲了全身的力气,周林峰牙齿都要被打掉了。

    周之行看到这场面,有些错愕,他怎么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了。

    他想去扶他的父亲,不过这手仿佛有千斤重,怎么都伸不出去。

    在周之行犹豫不绝,神情恍惚的时候,周林峰站了起来。

    他咳嗽了几声,艰难的走到了周之行身边,他用手抓着周之行的手臂。

    “儿子,你听爸爸说。爸爸对不起你,可是你知道我经历过什么吗?我和你妈妈生活在一起,我像一条狗一样被你们家人瞧不起。我爱你妈妈,她也爱我。可是她有时候太可怕了。让我喘不过气啊!”

    “为什么结婚前不想好?为什么?”周之行眼睛全是血丝,没有了往日的风度,他这一刻的状态像一个瘾君子。

    “周之行,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妈妈,我可以包容她的一切。可是在生活中我真的压力太大了,我知道我做错了事情。我现在知道错了,爸爸知道错了。”

    周林峰说完后人都有些站不住了,幸好拉着周之行的手臂。

    其实周之行全身都在颤抖,十多年来第一次和父亲说这么多话。

    “你们不应该生我的。你们不应该生我的。你们不应该生我的……”

    周林峰一把抱住了他,“别这样,我们进去说。好久没有和你谈心了。”

    半推半就之间,两父子走进了客厅,周林峰找了半天才找到屋子里面灯的开关。

    他坐在沙发上,周之行站在他的对面,两父子对望了几秒钟。

    周林峰先开口说道:“我真的没有了,其实我也就做过几次。有时候压力真的太大了,我和你妈妈两个人,我都不怕你笑话。她说不想就不想,可我也是个正常男人。”

    “为什么我妈突然要和你离婚?”

    要是和周林峰说的一样,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对不起母亲的事情,那么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要和他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