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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大兄弟，不是我怂啊，你别不理我啊。”
刘志远在车里对苍允解释道，苍允把头一偏专心致志地欣赏窗外飞逝的美景，不愿理会他。
“大兄弟，我出来的时候光寻思打人过瘾了，啥证件都没带，你说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无法无天地对警察说－－－喂，老子身份很特殊，赶紧放下武器回家，该干嘛干嘛去，不然叫你们好看！”
苍允仍旧望着窗外，倒是开车的警察冷声说道：“闭嘴！老实呆着，别吹牛bi，再叨叨到局里专挑你一个人揍。”
被训斥的刘志远一窒，安静下来。
或许是脖子酸了，苍允把头扭了过来，刘志远立马看向他，欲言又止，不过苍允仍然不理他，低头研究自己手腕上那银白色的手铐，引起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过了一会…
“你有电话的吧？叫你组织上的人来不就得了。”苍允忍不住想提醒他一下。
“……”
“干嘛？你别告诉我你连手机都没有！”苍允觉得不可置信，竟然还有和自己一样没有电话的人存在？
“恩…我不喜欢带手机的，那啥，没关系！我记得手机号，你把手机给我，我拨过去就好了。”刘志远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发挥了强壮的大脑想要向苍允索要电话。
“……”
“大兄弟…你别闹…”
“呃…我也没有。”
“……”“……”
车速行驶得很快，不大一会就到了警察局，刘志远不禁感叹道：“堂堂国家机关，怎么地方这么大点？这也太可怜了吧。”
苍允也注意到了，这个执法人员共同工作生活的地方很是寒酸，有二层楼高，占地面积也不过是一家店铺那么大，最叫人不能忍受的是其大门牌匾上竟写着“东海市总警局”，风吹雨淋之下，牌匾摇摇欲坠，字迹模糊不清…看来在帮派和家族的打压之下，警察们和平民一样，日子过得并不怎么美好。
“到地方了，别愣着，走吧。”开车的警察扭过头来对两人说道，他明白苍允二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每天都从这里进进出出何尝不会心酸？说完走下车径自进去了。
两人规规矩矩地跟着他的脚步一同进入了警察局，完全没有想要逃走的迹象，无论是苍允还是刘志远，如果想走，这里还没有谁能拦得住。
“警察叔叔，你能把电话借我吗？我想打个电话。”刘志远对着前面带路的警察说道。
“可以，不过要等一会才行。”警察答应了他的要求，将二人分别送入了审问室。
破旧的房间，里面有台电视机，两把椅子，一台长长的桌子，上面落满了灰尘，铁门也早已是锈迹斑斑…
主要是进警局的人太少了，平民老百姓犯法的很少，喜欢作恶的都进了帮派，人家做的是毒品的买卖，小帮派隐藏很深，难以抓到，大帮派只要不是明目张胆地去贩毒，基本上警察是管不得的。
这里面也残留着很多的重要因素，比如说局长的胆小怕事和利欲熏心，他与各帮派打好了关系，常年的受贿让他腰缠万贯，住的是大别墅，开的是名贵豪车，每天不闻世事，在家里静享清福，日子过得何其快哉。
真正工作的警察都是些想改变现状，心怀正义的新鲜血液，可每当他们想有所作为的时候，老警察就会走到跟前努力劝说，告诉他们什么叫徒然，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于是，形成了现在这般局面，表面光鲜亮丽，实际上堕落的种子已然发芽。
“姓名？”
“苍允”
“年龄？”
“二十五岁”
“性别？”
“你…问些有营养的问题吧。”
苍允有些不耐烦，开始玩弄手铐，轻轻挣动着，他不理解这种无效的审问方式，拷问犯人不用任何手段，就凭一张嘴就想知道一切？想当初那会，那才叫个严刑逼供，各种残忍各种虐待，寻常人光是在旁边看着都会寒毛耸立。
“有人指控你杀了张辉之子张小狂，受害者李正祥，以及他的兄弟文龙，在今晚还殴打百名无辜群众，这是真的吗？”
啥？我没听错吧，前面的还算得上是事实，最后那句百名无辜群众是几个意思？
苍允这般想着，忍不住反驳道：“你指的是西餐厅里那帮人吧？我是正当防卫，而且怎么能说他们是无辜群众呢？明明是一群小混混，黑帮成员才对啊。”
“有监控事实为证，不要想着狡辩。”审问者平静地说道，然后取出一枚优盘插在电视机上，调试了一会，电视机在沙沙作响的情况下出现了这样的画面：
三个人刚进到西餐厅就向食客们大打出手，苍允一扔东西就砸倒一大片，叶鸿也是生龙活虎，很快，餐厅里只剩下苍允三人还站着，随后冷漠地转身离开了。
“这是假的！肯定是有人改过录像，我没事打人干嘛？闲出屁了吗？！”苍允愤怒地争辩道。
“谁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这段录像是真的就对了。”审问者似乎料到了他会有这样的反应，面不改色地说道，只是左眼的眼角微不可查地跳了一下。
苍允明白了，这无非是张辉在其中做了手脚，无论自己怎么争辩也不会改变他们的看法和判定，相信这些警察心里也都清楚事情的真相，既然如此还要颠倒是非，指鹿为马，索性闭上了嘴不再回答。
“审问的怎么样了？这小子说了没有？”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胖子，穿的还挺讲究，皮鞋擦得发亮，一身纯白色西服，手上戴的是铄金色手表，脖子上还挂着条大金链子。
再看着人长相，肥头大耳，鼻孔中钻出了几缕黑色鼻毛，脸上横肉相叠，肚子高高隆起，紧得他满头是汗，仿佛势要冲破西服的束缚一样。
看得苍允直摇头，这一套下来怎么也要几万块钱吧？好好的一套衣服，穿在他身上像是猪八戒换上了玉皇大帝的仙袍一般可笑至极。
此人身后还有个警察跟班，身材也是十分臃肿，看来平日里没少吃香喝辣，幸好他是走在后面，否则两个胖子站在一起很难想象能否成功走进这扇门。
审问者耷拉着脑袋，不愿搭理他一般地说道：“问什么都不肯开口，局长你怎么来了？”
“这件事的事态严重程度超出我想象，上面特意让我亲自破解这个案子，你可以走了。”局长提了提有些松垮的裤子。
“这样…好吗？”审问者犹豫地说道，他大概猜到了什么。
“你管那么多干吗！你是局长我是局长啊？！赶紧滚蛋！”他的犹豫让局长很是不满，直接开口骂道。
“是…”审问者悻悻地走开了，临走还看了苍允一眼，愧疚之意甚浓。
苍允没有看他，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面前这位局长的身上，玩味地笑着。
局长身后的跟班很上道，连忙挪动椅子让局长坐下，随后继续站到一旁扮演守卫者，好像能做局长的狗腿子是很幸福的事一般。
苍允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敢问局长…呵呵，贵姓？”
“免贵姓李，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在我面前就不要装蒜了，我带了录音机，已经开始录了，废话少说，早点承认罪名还能少受点…哟，差点把张家主的命令忘了，这可不得了，小赵啊，先把他打一顿再说。”
李局长坐在椅子上，取出了一个小小的黑色录音机，刚说一半就想起张辉让他做的事了，随即嚣张地喊道。
小赵狞笑着朝着苍允走了过来，惹得苍允眉头皱起，大为不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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