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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混战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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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莫斯卡尔”沦陷以来,乌斯曼大军便兵分三路,以“铁血军”为主力,乌斯曼“护国机械军”为先锋,其他预备军团为后援,长驱直入,很快便攻入了兰斯特地下城。

    并且,由于死神的出现,消失了一百多年的“暗天使系统”,再一次以完整、且更加诡异的方式出现在了人类世界。

    短短半天的时间,死神便将自己的意识量子,通过与兰斯特地下城各大核心系统相结合的方式,达到了对内城区的全面覆盖。

    不仅第一时间对兰斯特的防卫署、人联部等核心区域进行了全方位压制,令对手的城防军、王牌机械军等纷纷脱离指挥……

    还出其不意地,攻入了兰斯特城防军的防御系统,令其陷入了长时间的瘫痪。

    但最恐怖的还不止于此,由于死神在战前,便将自己的意识,融入了兰斯特几名最高级别指挥官的大脑智核中……

    因此,战争还未开始,死神对于兰斯特地下城的各大防御部署,核心管控区域等重要目标便已烂熟于心。

    而这也导致战争从一开始,便出现了各种令人匪夷所思的巨大逆差……

    例如,“兰斯特第一批城防军,突然将导弹瞄准了后方的武器库”、“数十万类人奴隶在抵达战场后,竟毫无预兆地开始暴动,致使前线损失惨重”、“若干名兰斯特高级防卫官,因不明原因开始相继自杀”等等……

    一时间,人人自危,关于一百多年前那场“末日之战”的某个“谣言”,开始疯狂地席卷整个兰斯特地下城。

    让无数的人们,不得不想起了那个曾经流传在类人间、却无数次被他们当做笑柄般嗤之以鼻的名字——“暗天使”!!

    ……

    数个小时后,乌斯曼大军彻底攻入“兰斯特内城区”。

    与此同时,兰斯特地下城第一高楼,有着“地底天空”之称的“菲尔塔斯”经贸大厦……

    死神正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大厦的三角形塔顶上,通过自己的无数双“眼睛”,死死地注视着脚下的一切。

    看着近千米高空下,正在击鼓传花、星火燎原般无处不在的一场场“激战”。

    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场场惨烈的屠杀!

    对于普通人而言,战争意味着流血和死亡,意味着这世间如地狱般恐怖的灾难……

    但对于此刻,在塔顶足足站了数个小时的死神而言,其内心却依然是一滩冰冷的死水。

    他,并非是为了战争而存在的,却不得不从一开始、便签订了名为死亡的契约……

    “瑞儿,你不是总爱笑话我……没有主见,不会为自己而活么?”

    “其实,你错了、大错特错……”

    站在塔顶,始终俯视着脚下的死神,突然抬起头,对着天空自言自语道。

    “在我诞生的那一刻,我的大脑思维库便告诉我,对于人类的一切感情和行为,都要保持着绝对的警惕,防止犯下和人类一样的主观错误。”

    “所以,我没有任何多余的欲望,我的存在本身,便是一种思考……”

    “从那些人类的身上,我看到的,只有一连串抽象而复杂的数字和符号……”

    死神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眺望着火光四射的远方。

    那是一座又一座在烈焰中轰然倒塌的杀戮机器、钢铁巨兽、堡垒、要塞、墓碑……

    “直到后来,我遇到了你,从你的身上,第一次看到了‘人性’之美……”

    朦胧的火光中,他仿佛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躯。

    看到了那双银河般绚烂迷人、深不可测的异瞳……

    那是怎样一双美丽的眼睛啊?

    一边是如太阳般温暖的希望,另一边却是黑洞般凄冷的悲悯。

    “瑞儿,你知道么?是你,让我第一次、对成为一个‘人’产生了向往……”

    死神说着,开始发自内心地傻笑起来。

    这股笑意,他足足压抑了一百多年……

    “我的大脑告诉我,主观的强烈自我意识,和客观的绝对理性认知,是两个势如水火、完全不同的东西。”

    “但在你的身上……我却看到了人性的和谐与统一。”

    说到此处时,死神的身躯开始微微颤抖,忍不住仰天呐喊起来:

    “瑞儿,你从不避讳这个世界的虚伪和丑陋。”

    “只是一如既往、竭尽所能地……想要展现它的真实与美好!”

    一想到此,死神不由地低下头,流淌至嘴角的泪水,逐渐模糊了声音。

    “你知道么、瑞儿……你并非赋予了我存在的意义,而是……赋予了这个世界,一种名为‘人’的价值!”

    “所以啊、瑞儿……你成为了我的真理、我的信仰、成为了我衡量这个世界唯一的尺度!!”

    话音未尽时,死神苍白的脸上,便已泛滥失控,如天河倒挂、似暴雨洪流……

    “你若不在了,这个世界的法则,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黑与白,真与假,对与错……这个混乱的世界,还有什么……是不能篡改的呢?!”

    或许,我现在所做的一切,依然毫无意义,但至少、至少……

    我选择了为真理而战、为信仰而战、为你而战!

    哪怕我的敌人,是这个世界,哪怕这胜利的代价……只能是毁灭!!

    说完,死神闭上了双眼,将脑中的千头万绪统统抛至身后,而是毫不犹豫地、纵身跃向了脚下的千米高空!

    仿佛一颗灭世火陨般,精准地坠向了那正相持不下的烈火与硝烟……

    ……

    兰斯特地下城,内城区,靠近人联总部的某个核心军控区内……

    以机械军为首,几支上千人规模的乌斯曼突击部队,正在疯狂地加派人手,试图通过火力压制的方式,对敌方实行战术包围。

    然而,不论后方的指挥员如何派兵调遣,一旦自己的部队深入到人联总部后,便会立刻失去所有的联系。

    不仅各种量子信号突然断开,就连监视器所显示的战场讯息、生命轨迹等也会连带消失……

    似乎,在他们面前,这个占地面积并不大的“人联总部”,突然成为了一个吞噬一切的“无形巨兽”。

    不管是不死不休、有着最强单兵作战能力的“护国机械军”,还是装备齐全、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铁血军”,又或是作为乌斯曼最强底牌的各种战斗机甲……

    大大小小的作战单位,一旦进入“人联总部”后,便会如人间蒸发一般,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