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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昊、梁大强与万老头三个人躺在地上,望着天神下凡般的石像,没了主意,三个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刘大勇的石像扭动着脖子,转动着脑袋,从三个人脸上依次查过去,忽然就停留在万老头脸上。
“万大叔,它好像在观察你。”林昊声音小的跟蚊子哼一样,万老头不知道能不能听到。
但是石像确实在研究万老头,它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万老头脸上汗水哗哗而下。
忽然,石像举起手中石头“钢枪”,瞄准万老头,这“钢枪”的枪管已经断出一截,是刚才它用枪打门时,枪管被当子弹射了出去,砸开了门。这枪虽是石头雕刻的假枪,威力却不亚于***。
这要是一开枪,万老头的脑袋就会开花。
可是万老头并没有慌乱,也没有跪地求饶,他一把拽过梁大强,挡在自己身前,让梁大强做挡箭牌。
林昊大惊:“万大叔,你干什么?”
石像并没有开枪打死梁大强,而是把梁大强往边上一拨,又用枪指着万老头的脑门。万老头这才大惊,只见他双手在地上一拍,大喝一声,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翻到了炕上。这是何等敏捷的身手,与此同时,石像开枪了,“砰”的一声,差点震聋林昊的耳朵,地上的砖块被打了个大洞,石像手中的枪只剩下个**了,屋中满是枪的碎石块。
林昊与梁大强也翻身起来,一人拿起铁锹,一人抄起镰刀。梁大强举着镰刀要冲上去厮杀,却被林昊一把揪住,道:“强子,不要上前,你看它好像要杀的人不是我们。”
果然,石像连两人看都不看,只是望着炕上的万老头。似乎对这个六十多岁老年人有那么一点点意思。
“万先生,你刚才把我朋友挡在你身前?你这是什么意思?”林昊冲着万老头怒道。
“对呀,你这是什么意思?”梁大强更怒。
万老头死死盯着石像,哪里敢分身。
林昊又道:“万先生,你是不是平日里哪里得罪了这尊石像?它是冲着你来的。要不你给它磕个头,陪个不是。”
万老头还是不开口,石像朝着他慢腾腾的走过去,万老头知道,现在只要自己离开,这石像就追不着自己。
想到此处,万老头左手如钩,在炕墩上掰下一块砖来,朝着石像头顶猛砸下去,砖头碎裂,石像头部完好无损,但是万老头趁着这一砸,从石像头顶掠了过去,准备夺门而逃。石像是来要他命的,岂容他逃走,僵硬的身子猛然间就灵活起来,它回手一抄,抓住万老头的脚踝,往后一拉,就要用手中**砸万老头脑门。
你用砖头拍我脑袋,我用**盖你的脑门,公平合理,童叟无欺。
但万老头不是等闲之辈,他借着石像那一拉之势,双脚在石像胸口,狠蹬几脚,蹬的石像连连后退,那姿势,如同黄飞鸿的“佛山无影脚”。
一个乡下老农,整日与麦子大豆打交道的黄土地老汉,居然会佛山无影脚,这么扯淡的事,林昊用脚后跟也想不通。
石像也不是等闲之辈,它朝后退之时,手中**顺势砸向万老头,万老头已逃到门口,感到脑后有东西飞来,回头拿胳膊一挡,只听“啪”的一声,万老头一声惨呼,他的胳膊软软垂了下来。
万老头的胳膊折掉了,这更让他不敢逗留,再与石像打斗几个回合,折掉的也许就不是胳膊,而是脑袋。他奔到院中,脚下一使劲,飞身蹿起,在门前枣树上一蹬,借力上了房顶。屋檐上雪片飒飒而落。
石像追到院中,抬头望着房顶,林昊与梁大强也跑了出来。万老头在房顶上狂笑起来:“泥塑木刻的玩意,也想与老子斗,太不自量力了。”又对林昊道:“两位小朋友,老夫不陪了,你俩陪它玩吧。”
林昊大急:“万先生,你们村这个雕像该怎么弄回去……”
万老头不等林昊说完,施展轻功,夹着尾巴,沿着房顶逃往村中。石像一直昂这头,目送万老头消失。
院子里寂静下来,林昊捅捅梁大强,小声道:“强子,我们赶紧去万老头家,我感到万老头夫妇不想个乡下人,先看看杨蕊怎么样了。”
“好好。”
两人刚准备要离开,那石像猛地扭过头,盯向林昊。
“小昊,它在看你。”
“没事,没事,它是来杀万老头的,不是要杀我们,它大概也准备去万老头家中,我们快去把杨蕊接下。强子,你要不先去村中喊人。”
“小昊,它一直在盯着你看呀,我感觉它的目标要变成你了。”
林昊心中大骇,他可没有飞身上房的本事。只能与梁大强小心翼翼的,蹑手蹑脚的沿着篱笆墙慢慢的往门口遛,就像在躲一只绑着的恶犬。
梁大强道:“小昊,你先走吧,我缠着它一会,你去看杨蕊姑娘。”
话音刚落,石像朝两人冲了过来,带着阵阵阴冷杀气。梁大强别看平时蠢蠢笨笨的,这时却灵光极了,他一把把林昊推向大门,吼叫一声:“小昊,快跑。”
石像冲到梁大强跟前,梁大强准备要与石像拼命,可是石像却掉转头,奔向门口的林昊,它果然只杀林昊。林昊正要逃出门,却被抓住衣领,石像往后轻轻一拉,林昊就被摔在雪地上,石像冲过来,抬起脚要踩林昊脑袋。梁大强不敢耽搁,往前一扑,把石像推后几步,林昊才勉强躲过一劫。
石像的脚要踏在林昊脑袋上,无疑与一个大锤砸在脑袋上,林昊不死也脑残。
梁大强大吼一声:“冲我来。”石像哪里理会,尿都不尿他,依然袭击林昊。梁大强手中还拿着镰刀,冲前一步,勾住石像脖子,对林昊道:“小昊,快跑。”
林昊这时哪里离得开:“不,我跑了它就会杀你。”
寂静的院子里忽然响起银雪那尖锐而刺耳的笑声:“想走,一个都走不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进来。”
林昊四处瞧,也没看见银雪的踪影,气的大叫:“银雪,有种出来单打独斗,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银雪笑道:“哈哈哈,老娘要带我女儿离开了,可没那闲工夫陪你玩。林昊,上次没把你变成个木头,这次,我让石像把你剁成肉馅包饺子。哈哈哈。”
林昊心中明白过来,这个石像就是被银雪所控制,也不知道她施了什么样的巫蛊之术,有什么样的破解之法。他看过许多道术的书籍,却怎么也没料到真正要对付的是巫蛊之人,真是老虎吞天,没得下爪,英雄无用武之地。
石像的脖子正被梁大强用镰刀钩着,它抓住镰刀刃一夺,镰刀就从梁大强手中被轻松夺走,梁大强心中一惊,呼吸之间就看到石像拳头击来,他头一低,避过拳头,往前一顶,抗住石像的腰。林昊拿着铁锹,在石像脸上左一锹右一锹的扇着,“咣咣”响,震得自己手腕都疼,也不知道这个石像能不能感到疼。
也或许银雪控制着石像,疼的可能是银雪的脸。
想到这,林昊扇的更得劲。“啪”的一下,铁锹都被扇断。林昊就拿锹杆狂戳石像双眼,石像一把抓住锹杆,把林昊往它跟前拉,林昊从胸前取出玉佩,要让玉佩制服石像,石像手一扬,拍在林昊胳膊上,林昊一个拿捏不准,玉佩脱手而出,从栏杆上飞出院子,钻到雪地里,不知埋到哪里。
俗话说,狠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梁大强就是个打架不要命的。石像铁锤般的拳头在他背上捶了两拳,他也丝毫不动摇,他的脊背结实而宽广,跟个钢板一样,他猛地吸口气,石像就被他扛在肩上。这个石像几斤几两重,他非常清楚。
“强子,厉害。”
“小昊,把那个井盖揭开,我把这货扔到井里。”
院子西南角有口枯井,但此刻井口盖个磨盘,那磨盘少说四五百斤,林昊虽然有些力气,但是到梁大强跟前做弟弟都太嫩。
他咬牙切齿的,手指头都磨出血,磨盘也不动分毫。
“让开,我来。”
梁大强扛着石像,走过来把磨盘一踢,磨盘就滚出几米远。
林昊瞪大眼睛道:“强子,你可真是盘古再生。”
“小昊让开,我把这王八蛋塞进井里。”
林昊赶紧让后几步,却清楚的看到石像握住它背后的钢刀。
“强子,小心,它要抽刀。”林昊惊叫道。
这尊石像当时雕刻的时候,背后的“钢刀”是粘着脊背一起凿出来的,这时石像从背后抽出钢刀的时候,连脊背上的一块“肉”一起撕了下来。
梁大强大惊,急忙甩开石像,那石像哪里放的过他,挥刀斩向梁大强脖子,梁大强把头一低,钢刀把梁大强的雷锋帽削了下来,又扭转刀柄,把钢刀朝上拍来。
梁大强毕竟是个莽夫庄稼汉,没有练过躲闪腾挪等武学技能,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一个躲闪不及,脑门被钢刀拍着正着。闷哼一声,倒地不起。
“强子,强子。”林昊撕心裂肺的喊着,梁大强生死未卜。
最有战斗力的人倒下了,现在只剩下林昊自己战斗了。林昊知道,此刻必须把石像打倒,不然就是银雪说的那样,自己会被石像用刀剁成肉馅。但是石像堵住大门,林昊想出去找玉佩,那是不可能了。
石像举起钢刀,大步迈向他,林昊指着石像大骂:“刘大勇,你是个29军大刀连的英雄,你的敌人是日本鬼子,你怎么把穷苦大众劳动人民当做敌人,你为什么敢当坏人马前卒。你不感到羞愧吗?你愧对英雄称号,你对的起小莲子沟父老乡亲吗?你要是还有良知,就赶快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