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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颖珊站在宽大的马路边，戏谑地挑起眉眼：“厉总该不会是在这里等我收工，想送我回家吧？”
她是故意拿话却揶揄他，按照厉靳言傲娇的性格一定不会承认，搞不好还会恼羞成怒。但这一次她却失算了。
“对。”男人淡淡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也没有半点生气的迹象。他转过头，深邃的黑眸定定地凝视着她：“我就是专门在这里等你。”
“……”
这下轮到宁颖珊无语凝噎了。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还是说他又有新的演戏套路？
一种不甘的逆反情绪在心头弥漫开来，就算真要论演戏，厉靳言在她的面前也排不上号，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现在该是她把他玩弄在鼓掌中，而不是被他掌控。
“那就多谢厉总了。”宁颖珊维持着不变的笑容，点了点头，大方地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坐副驾驶，而是坐到了车后座。一打开车门，一股浓郁炽烈的百合花香便传了过来，差点把她熏晕过去。
定睛一看，宁颖珊发现后座上放着一束超大的百合花束，艳丽娇贵的花朵热烈的盛放着，每一朵花都鲜艳欲滴，仿佛刚刚从花枝上被剪下来。
宁颖珊粗略地数了一下，这百合花至少不下百朵。
以前，她最喜欢的就是百合花，家里的花瓶里总要插着一束。而现在，厉靳言的车上又出现这么大一束百合花，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宁颖珊抿着唇，却也没贸然去碰那花。
不过还没等她询问厉靳言，厉靳言倒是主动开口了。
“这束花你喜欢吗？”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扩散，宁颖珊挑起眉眼，虽在意料之中，但真听到厉靳言说出口，她还是有几分意外。
“这花是送给我的？”
“嗯。”
厉靳言点了点头，他虽没有回过头，但是后照镜显出的他握着方向盘，略显僵硬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此刻紧张的心情。
对于谈恋爱他没什么经验，除了上大学的时候跟夏初心短暂的那一段，便是五年前经由商业联姻开始的跟宁颖珊的婚姻。
所以在哄女孩这方面，厉靳言委实没什么经验。
以至于他在今天早上把这个问题对着陈林问出了口。
当听到自家boss一本正经地询问他怎么做才能讨一个女孩欢心的时候，陈林的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原来自家大佬也有这么一天啊！
想笑又不敢笑，还得出主意。陈林虽然恋爱经验也不多，不过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
“厉总，您要哄的这位女孩，是宁小姐吧？”几乎不用多想，陈林一眼就看穿了厉靳言的心。
毕竟如果是那位夏小姐，自家boss就不会隔了五年才来问他这种问题，毫不夸张地来说，这些年来，陈林都看在眼里。自家boss仿佛患了厌女症，没对任何一个女人上心过。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能让boss上心的人，从来就只有宁小姐一个……厉靳言脸色沉凝，不置可否。
陈林提了好几个建议都被否决之后，斟酌着说道：“如果是宁小姐的话，我猜测送花比较好，宁小姐好像会喜欢花的样子，”
“再者没有那个女孩子不喜欢鲜花，送花总归是最不容易出错的选择。”
此时此刻，厉靳言看似目不斜视，其实注意力都通过后照镜集中到了宁颖珊的身上。
他看着女人伸手，把百合花拿了起来，放在鼻尖下轻轻浅嗅。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了几分，心也提了起来。
如果她不喜欢这花的话，回去就让陈林把这束花给吃了。厉靳言在心头阴恻恻地想着，下一秒就听到女人银铃般的笑声从后座传了过来。
“这花好香啊，我喜欢。”
厉靳言眸色一顿，一颗心才放松下来。
宁颖珊抱着花，不自觉地身体前倾：“我记得我以前很喜欢百合花，没想到这个爱好厉总竟然记了五年啊……”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扬，轻飘飘地被拖长，带了一丝挑逗和探寻的味道。
厉靳言抿唇，一抬眸，便看到后照镜里宁颖珊正看着他，那双如琥珀般的眸子，在夜色中闪着盈盈的光，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吸进去。
心脏在那一瞬间跳的剧烈，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伪装，厉靳言冷着脸回答：
“你想多了，这花是我让助理随便选的。”
“原来是这样。”宁颖珊耸耸肩，听到这个答案似乎也不以为意，只勾着唇角又轻轻笑了起来：“我就说，您怎么可能把我的一个爱好记这么久，就连我自己都快忘了……要是我没出现在你面前，大概我这个人，你也都忘了。”
宁颖珊兀自笑着，只是那笑声里多了几分凛冽的味道。
仿佛有一只手紧紧地攥着他的心脏，厉靳言蹙着眉头，忽然发现自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五年前的事，无论两人之间是否有人真的全部忘记，也是他们之间的禁忌。
好在宁颖珊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很快就转移了另一个话题，“厉总无缘无故，为什么要给我送花？”
她把玩着其中一朵花的花瓣，淡淡地开口：“难不成是因为夏小姐的事，心存内疚？”
“这件事，的确是我处理的不够好。”
厉靳言看着她，黑曜石般的眼眸逐渐变得认真：“但我有不可抗因素必须这么做，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别的地方补偿你。”
不可抗因素？
她已经知道了。只是当着男人的面，她却没有要挑明的打算。厉靳言对她的愧疚，始终是越多越好。
“那我要接下来准备拍的几部新剧，招商投资都由厉氏负责如何？”
宁颖珊扬起唇角，车窗外，景物飞速掠过，却衬得她脸上的表情更加鲜明。
她是认真在跟厉靳言谈生意。
有了厉氏的招牌，她拍的剧会更好卖，也更有利于她把自己的名气在国内打出去，站稳脚跟。
一桩稳赚不赔，还没有成本的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