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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什么要知道？”李冰燕勾了勾唇，把手机放在一边。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又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私下里我们都各玩各的，谁也不干涉谁。只是我到现在都依旧很困惑，他到底为什么要选我？”
皱着眉头，想了想，李冰燕又挠了挠头：“算了，他不肯告诉我，我也懒得问，反正现在我获得的利益够多就行啦！”
宁颖珊凝眸看着她，虽然李冰燕脸上带着快意的笑，真的能给人一种她现在很开心，很快乐的感觉。
但宁颖珊能感觉得到，套在这层虚假的外壳下，她脆弱受伤的灵魂。一刻都没有从上一段失败的感情里走出来。
她永远都记得在得知叶承轩出事的时候，李冰燕失魂落魄的样子，甚至差一点再度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事业上的成功。
她根本不可能放下。
那如今是装给谁看呢？
有些问题，有些人，大概也只有宁颖珊才能提出来。
“听说前不久叶承轩出院了，那几刀没伤到他的要害，他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动声色地开口，说这话的时候，宁颖珊一秒也没错过李冰燕的表情。
她看着李冰燕搅动咖啡的手一顿，好一会儿才重又笑了起来。
“我也听说了，挺好的，”她点了点头，绯色的唇瓣扬起。
“如果他真出了事，那才是我一辈子的麻烦，我可不想给自己背这么大一个包袱，那我的一辈子才算是真的毁了。”
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包厢的门打开了一会儿，一个男服务生打扮的高个男孩走了进来，给两人添水。
不过宁颖珊跟李冰燕聊得投入，没有过多关注这个男服务生。
“你那么担心他，真的只是怕他出事，会给你带来麻烦？”宁颖珊凝视着她，声线低沉。
“当然！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走到这一步，要是就这么废了岂不可惜？至于我跟叶承轩，从分手的那一刻就注定再无可能，我不会再在他身上浪费一点感情。”
“至于他帮我收拾了关子瑞，我很感谢他，听说那个人渣以后都只能是个太监了！”
说到这，李冰燕的眼底闪过一抹快意，快意下，是掩藏的痛楚：“但我能做到的也只有感谢他，这样的活雷锋，在现代的社会，简直就是大大的好人！”
一边说着，李冰燕一边竖起大拇指。
那没心没肺的样子，仿佛叶承轩这个人，当真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她们谈论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宁颖珊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
呵，她就知道李冰燕的答案会是这样。
但是她说的话，她半个字都不信。
“我可不相信你，真的不爱他了。”
宁颖珊举过咖啡杯，递到服务生面前，让他续杯。
那服务生却站在两人面前，一只手握着咖啡壶，肩膀颤抖的厉害。
“你怎么了？”宁颖珊蹙着眉头去看他，就见那人一把摘下了帽子，一双眼直愣愣地看向李冰燕！
他竟然是叶承轩！
两个人刚刚都没有发现的叶承轩！
大概是刚从医院出来没多久，他的神色还有些憔悴，脸色泛着病态的苍白，一双大大的眼睛布满了血丝。
眼底写满了不甘心。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李冰燕也被吓了一跳。手里的咖啡杯，砰地一声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她大概是怎么也想不到，叶承轩会出现在这里吧？
看着那张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每一次出现，她都忍不住冲上去，想把他拥在怀里，想跟他再也不分开。
可每一次她握住的，只有虚幻。
这一次，眼前的人是真的，不是幻觉，可也唯独这真实的一次，她不能靠上去。
李冰燕眨了眨眼睛，鼻腔酸的厉害。她抽了一下鼻子，把眼底泛起的雾气很快隐去，脸上漾起一抹冷淡戏谑的笑容。
“不然呢？难道我有必要跟我朋友玩角色扮演说假话吗？我又不知道你在这里。”
捋了捋额前垂下的长发，她的声音沉冷中凛着讥诮：“我是真没有想到叶大少爷竟然这么闲，竟然还能找到这里来？真是好雅兴。”
她说着，重新戴上了帽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连同宁颖珊一起：“颖珊，我们走。”
“慢着！”叶承轩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往前走的脚步。
他侧过身体，挡在她面前：“我知道你刚刚说的都不是真的，如果你一点都不在乎我，你不可能来医院看我。我知道，我昏迷的那几天，你一直都守在我身边！”
在那些半梦半醒的时刻，他能感觉到她就坐在他的床边，她拉着他的手，对他轻声呓语，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
他甚至能感受到她掌心炙热的温度，快节奏的心跳。
这些都不是假的。
“我看你是出现幻觉了，我是去看过你一次没错，不过你爸妈不让我进去，那我就只好走咯！之后我可就再也没去过，你要不信，大可以问问你爸妈，那些天他们一直守在你房门口，我有没有进去过？”
李冰燕也同样冷冷地凝视着他，不屑地反驳。
被夹在中间的宁颖珊，只觉得真的很头痛。
她现在算得上是头号电灯泡了，偏偏李冰燕还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脱。
虽然吧，眼下这种情势，她也是真的没法走，最后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这俩真是冤家。
被李冰燕的话弄得愣住了，叶承轩的神色震惊中夹杂着不信，还有痛苦。
难道真是他的幻觉？
她从来就没有去过，也没有在他的身边陪伴过他？
可那些感觉，明明那么真实。
空气有好久的凝滞，仿佛结冰。
直到李冰燕不耐烦地睨了叶承轩一眼：“能放开我了吗？我希望你清楚我现在的身份，随便的拉拉扯扯都能给我带来麻烦，你最好快点松手，我一点都不想再跟你扯上任何关系。”
叶承轩的眉头蹙的死死地，好半晌，忽然来了一句：“如果你真的没再去过医院，怎么知道我爸妈一直守在我病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