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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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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大举行各系间的联谊,许君撷原先还纠结着要不要去,结果肥肥一打听有自助餐直嚷嚷着一定要去,不然抱憾终身,死拖硬拽着许君撷陪她去。

    联谊其实也就是那回事,有的人把它当成是社交,有的给当成相亲大会。肥肥是特殊群体,无美食不欢,连联谊上准备的劣质自助餐也不放过。

    许君撷知道肥肥喜欢美食,但最喜欢的是包子,可她真没想到肥肥真会去拉着一个负责准备餐饮的男生衣袖,嘟着脸卖萌,生生脆脆的问人家有没有包子!

    许君撷欲哭无泪,赶紧上去拦住肥肥将她拉到一旁:“肥肥,肥肥你冷静……”

    肥肥鼓着腮帮:“我就是想跟那男生搭个讪。”

    许君撷抚额:“肥肥,你……”令人发指。

    联谊晚会上这时候已经有人成双成对的开始跳舞,许君撷看着舞池中央衣香鬓影的直摇头,故作老成:“现在的年轻孩子怎么都这样啊,情侣之间的在公共场所搂搂抱抱多不像话,哪跟咱们一样,男朋友都不好意思交。”

    肥肥专心致志的吃着盘中餐,睨她一眼,敷衍道:“抱就抱呗,反正迟早要分的。”

    她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周围的几对情侣听到,恶狠狠的回头瞪她,她也满不在乎:“许君撷,你自己那屁大点儿事儿还没解决,别光忙着说别人。”

    许君撷囧:“肥肥,你好好吃,别说话。”

    路离正跟一群人在角落聊天,角落里十三推了推戚年胳膊用眼神示意她朝许君撷的方向看,打趣道:“那不是你嫂子吗,不过去打声招呼?”

    戚年笑着看旁边路离的表情,路离倒没什么变化,挑了挑眉,未发一言。

    十三忍不住一并调侃了路离:“那女孩听说前段时间还上过学校论坛,中文系的系花,离哥没想到这都能被你追到。”

    “这就叫能耐,懂不懂?”路离一面笑着一面朝许君撷的方向走。

    舞池中央跳舞的人越来越多,路离把手中的香槟一饮而尽随手放在路过的玻璃桌上,许君撷看见他想逃遁的时候已经无处藏身,她索性假笑了一下,冲路离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那意思分明就是不愿多做交谈,路离不依不饶:“陪我跳支舞?”

    许君撷婉拒:“我不会——”

    路离笑:“没关系我也不会。”

    旁边肥肥忍不住小声嘀咕:“不会还请人家跳,送上去给你踩啊……”

    陆九峥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凑过来,跟他们寒暄,路离阴阳怪气的来了句:“我来找自己女朋友也能看见你,可真巧。”

    陆九峥故作讶然:“诶,路离你什么时候又交了女朋友,怎么连我也一并瞒着?”

    “又不是什么大事。”路离只看着许君撷,似笑非笑:“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嘛,衣服款式也有穿腻味的时候,偶尔换种风格尝尝鲜也不错。”

    许君撷怒视他,他也全当做没看见,陆九峥蹙了蹙眉:“路离,凡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你跟谁暧昧都没关系,但别……”

    路离敛了笑意:“九峥,你非要因为一个女生闹得咱们兄弟间不痛快。”

    眼见着陆九峥脸上已有愠意,许君撷开口道:“九峥,我跟他单独说清楚,你先走吧,不用担心我。”她真怕他们两个三言两语的合不来再动起手来。

    陆九峥站在原地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路离笑道:“我又不会吃了她,你怕什么?”

    陆九峥不理他,转头对许君撷开口:“那我先走了。”不由分说,他拉了旁边的肥肥就往别处走。

    “好。”

    陆九峥和肥肥走远,许君撷问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路离邪笑着看她:“和我在一起,直到我喊停。”

    许君撷觉得好笑:“你青春蛋疼文看多了。”

    路离笑意渐深:“要不民主一点啊,你也有说分手的权利。”

    他笑得直让她发怵,她发现跟脸皮厚的人对话也得有良好的心理素质。

    “不说话可就是默认了啊。”路离走近她,两人的距离是咫尺。

    路离忽然勾唇:“要不先来个定情之吻?”他猛然捧住她的双颊,让她被迫抬头跟他对视,欲推开他的手臂被禁锢,他截然不顾如今所处的场合,铺天盖地的吻下来,许君撷脑子一瞬间的空白,而后拼命捶打他,欲哭无泪,旁边起哄的人越来越多,他还不知道停手,卧槽,被围观了啊。

    她被逼的急了,猛然咬上他的唇瓣,下了狠劲,甚至舔尝到了血腥,路离吃痛,闷哼一声松开她,手背擦了擦唇角,手背上留下一抹猩红,他不怒反笑,眼睛一直盯着她:“我就喜欢你这股子野味儿。”

    是谁说强扭的瓜不甜?他偏偏就喜欢极了这扭瓜的滋味儿,苦中带涩,后味清甜,那才真真叫做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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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感情开始的不明不白,可在学校论坛上倒是被宣扬的轰轰烈烈。

    许君撷又羞又怒的在操场上跟肥肥诉说路离的各种无耻轻浮,振振有词的说,哪家姑娘要是喜欢上他这种货色,那才真是家门不幸。

    肥肥听了以后直咂舌,忍不住感慨:“他以前大一刚入校的时候,换女朋友的速度就差没比上古代皇帝了,这就是一萝卜啊,见缝就钻,见洞就插……”

    许君撷听了直笑,这比喻有点儿黄,不过用在路离身上倒真挺合适。

    肥肥想了想,又道:“要我说你跟他在一块儿也没什么不好,大学了都还没个初恋说出去丢人,找个渣男给你当启蒙老师就当是历练,不过你可别动了真格,爱情当真可就输了。”

    许君撷笑:“看你说的好像挺有经验的样子。”

    肥肥脸一红:“瞎说什么呢你,我跟你说正经的。”

    正说笑间,有篮球滚落在许君撷脚边,篮球场上有人吹了声口哨,扬声道:“诶,嫂子帮忙把篮球扔过来成吗?”

    许君撷捡起篮球把它重扔回篮球场上,冲肥肥无奈道:“看吧,谣言比瘟疫散播的都快。”

    “你难道就对他一点儿感觉也没?”

    “我应该对他有什么感觉?”见肥肥不怀好意的盯着她,许君撷羞赧:“我恨不得他不能人道才好。”

    还真不能在人背后说坏话,路离就跟一阵阴风一样,阴魂不散:“大老远的就听见你念叨我。不能人道?你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呢?”

    路离和戚年并肩走来,戚年笑得天真无邪,还故意甜甜的叫了声嫂子。

    许君撷拉了肥肥的手转身就要走,戚年笑吟吟的上去拦她:“晚上我们要去山上野炊,嫂子要不要一起?”

    许君撷不假思索:“不了,你们玩的开心。”

    路离莞尔一笑,上前揽了许君撷的双肩,低眸凑近她,邪肆的笑:“你怕我啊?”

    许君撷试图挣开他的手臂:“我干嘛要怕你?!”

    “那尽女朋友的义务陪我出去玩怎么就不愿意?”

    当天晚上许君撷和肥肥在食堂吃过晚饭便一早回了寝室,哪知道路离依然阴魂不散,不知道哪里要来了许君撷的电话。电话响起的时候,许君撷肥肥和寝室的两个女生在看《咒怨》,女鬼从木制楼梯上爬下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全寝室人屏气吓的不敢呼吸,许君撷手机突然响起,让人毛骨悚然,旁边肥肥触了电似的张牙舞爪的从床上弹起来尖叫。

    寝室长最先反应过来,把手里抱枕往许君撷身上一掷:“妈蛋!许君撷你给老子把手机电池拔了!”

    许君撷也是心有余悸被吓的不轻,把抱枕扔在床上,拿着手机往阳台上走,脚步都有点儿飘飘然,这时候才发现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电话接通的时候是路离先开的口:“我在你寝室楼下。”

    他话音刚落,许君撷便一眼看到楼下的路离,他嘴里叼着根烟,打电话的时候不忘跟周围路过频频回头看他的小姑娘眉来眼去。

    倒真不是他有多惹眼,而是周围来来往往的清一色女孩,他穿着一套干净的白色运动装,像一道光。

    只是那么一瞬间,脑海中浮现的想法,像一道光。

    人的大脑构造本来就复杂,思维千奇百怪,很多事情无法道出个所以然来,就像平淡无奇的某年某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许君撷看着楼下的他发怔,似有感应,他亦跟着抬头朝女寝楼上看,准确无误的找到了二楼最右边阳台上的她。

    她大概是刚洗了头发,发丝半湿,自然的顺着耳畔轻轻拂过的微风淌洋在耳侧,露出如同岬角般优美的下颚。青丝如瀑,大抵就是如此。

    “有事吗?”

    路离晃过神来,恢复一贯的轻佻:“给你三分钟下来,你要是不介意,我上去也行。”

    许君撷从阳台上回来,从寝室拿了件外套便要下楼。

    这时候鬼片已经放映完毕,寝室长忍不住问:“这么晚还要上哪儿去啊?”

    许君撷抿唇:“出去走走。”

    肥肥在一旁奸笑:“可别过了门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