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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要放暑假的时候,路离提议去旅行,戚年第一个支持,张罗计划着要去哪儿。
许君撷只笑着说好,想起前些日子路离住院的时候他问什么时候带他去见父母,她答说暑假。可现在暑假到了他却只字未提,可能是忘了这回事,也可能当时只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提议,他只当作是一句无伤大雅的玩笑而已,倒是她自己较了真。
暑假想去哪儿的都有,最后还是路离一拍定音决定去杭州。戚年在火车上直笑他艳俗,他难得没有回损她,心里想的是,女孩大概都喜欢这样诗情画意的城市。
火车上三个大男人围在一个床铺上打纸牌,除了路离和十三,难得的陆九峥也在,路离戏谑他:“你那当局长的老子怎么愿意放你出来跟我们这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陆九峥回答的一本正经:“我跟他说是社会实践,拯救走入歧途拉帮结派的青少年,回去要写论文的。”他说的像模像样,到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十三笑着去抢路离手里的牌:“他这是□□裸的指桑骂槐,离哥,这不能忍。”
路离把自己手里的牌全丢给十三,起身就把陆九峥扑在床上:“九峥,你丫真够损的。”
两人距离几乎是咫尺,路离身子就压在陆九峥身上,十三拍手叫好,虚心假意道:“诶,离哥收敛点儿,这火车上这么多人看着呢,影响多不好啊。”
戚年正好拿着一盒泡面走过来看见这一幕,上去就顺手推了一把路离,路离支着床面的手一软跌在陆九峥身上。
罪魁祸首激动的指着压在陆九峥身上的路离,对后面紧跟着的许君撷道:“嫂子,嫂子!你看见没,他俩这才是真爱!”
许君撷惊的呆愣在原地,肥肥幽幽的从许君撷身后冒出来:“咳,我忽然想到一首歌,不知道这时候唱合不合适……”
许君撷深知肥肥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反应过来连忙阻止:“肥肥,别,不该唱咱们就别唱了。”
肥肥笑得直让许君撷发怵,她已经幽幽开口:“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许君撷捂脸,恨不能挖个洞给肥肥埋了,她脑洞怎么能那么大啊……
许君撷欲绝无泪:“美女,你别这样,咱俩不熟。”
肥肥奸笑,学着小言里男主角的口吻:“我跟你哪能不熟,我跟她们都是逢场作戏,就你是真爱,那些莺莺燕燕的当不得真。”
肥肥在寝室里就是如此,真真是一活宝。
“不跟你们瞎闹腾了。”路离起身上前一把将许君撷拦在怀里:“媳妇,走,离哥哥带你看星星去。”
十三在旁边咂舌:“离哥,你说看星星多浪漫的事啊,怎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流里流气的,跟要去开房一样。”
路离听了把白衬衫的袖子往上一卷,佯装着要跟他打上一架,许君撷拦住他直笑:“你别理他们,童言无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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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到站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车厢里出来,陆九峥和十三在最前面走着,肥肥在后面忍不住感慨:“许君撷,你说陆九峥背影怎么能那么迷人啊,活生生的一玉树临风。”
许君撷淡笑,路离搂着许君撷的手臂重了几分力道,满头黑线:“肥肥,我记得你刚认识我的时候,说玉树临风这词是给我量身定做的。”
肥肥笑得狗腿:“是啊是啊,谁敢跟你比啊,你帅的简直惨绝人寰。”
路离转头看许君撷:“我怎么觉得她是在损我。”
许君撷忍着笑意:“没,肥肥说你帅是真心的,但她更想说的应该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路离嗤笑:“你们女人真肤浅。”
陆九峥抬手看了眼腕表,停下来等他们,等他们走近才开口道:“等天黑了不一定能订上旅馆,先找地方住下来再去玩吧。”
火车站周围挺多提供住宿的宣传卡,不过不怎么靠谱,许君撷于是拿出手机搜索附近的旅馆,陆九峥顺手接了她的行李箱,许君撷刚想说不用,陆九峥已经走的远了。
戚年忍不住调侃:“哥,九峥这么明显的对嫂子好,你也不怕嫂子被抢走了?”
路离摘下许君撷头上的帽子,把她的长发揉乱,又重新把帽子给她戴上,口吻漫不经心:“九峥就是再献殷勤也只能望梅止渴,媳妇,你说是不是?”
许君撷发现他有时候真有点儿幼稚,只能连连点头敷衍道:“是啊是啊,十个他们也比不上你一个。”
路离勾指刮了刮她的鼻梁,侧头看了眼旁边的肥肥,笑得心花怒放:“还是我媳妇有眼光,不像某些人,肤浅啊肤浅。”
晚上一行人在离西湖最近的酒店住下,陆九峥先进了酒店,订好了房路离几个人刚好跟进来,陆九峥上去拍路离的肩膀,冲着剩下的四个人开口:“刚好就剩两套三人间,咱们三男三女正好分开。”
肥肥忍不住问了句:“这么赶巧?”
陆九峥笑了笑没接话,把另一间房的门卡递给离他最近的许君撷。
安排好三个女孩,陆九峥跟路离十三拿了门卡去了隔壁的房间,陆九峥把门卡插在墙上感应器上,一瞬间灯火通明,十三口干舌燥跑去茶几上倒水喝,陆九峥低头去换鞋子,冷不丁地被路离一巴掌打在背上,不疼不痒,却让他险些栽倒在地。
他直起身子坦然的跟路离对峙,路离似笑非笑:“可以啊九峥,你跟我玩阴的。”
陆九峥神色一凌:“我要不是跟你玩阴,还等着你哄诱着跟她开一间房?”
十三听到陆九峥的话冷不丁的被水一噎,连忙咳嗽着顺气。
路离隐了隐怒意:“开不开房跟你有关系?我跟许君撷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陆九峥冷声讥笑:“路离,有时候我真他妈看不起你,明明心里装着一个傅青青再难容下其他人,可还非要死咬着许君撷不放,衣冠禽兽!”
被人伤到了痛处,路离怒不可遏一拳朝陆九峥脸上挥去,陆九峥早有防备,顺势用掌心抵住:“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
青青,傅青青,这样的名字,他曾一次次为之百转千回,却终不过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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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前面坐落着一座精巧的八角亭台,亭子下是开着荷花的池塘,通往亭台的路由一座木桥引着。傍晚的时候路离陪许君撷散步,正巧赶上下雨,两个人便躲进亭子里头避雨,也算是巧,不一会儿电闪雷鸣,两人要是再晚会儿,怕是要淋成落汤鸡。
八角亭台的柱子上大大小小的被人用东西刻上了许多字句,大多是缠绵悱恻的情话。
其中有一段是一首诗:一见伊人落红尘,二见伊人误终身,岂料缘定已三生。
许君撷指腹轻轻摩挲着“误终身”三字,路离在旁边笑着戏谑:“许君撷,我真怕哪天你要是不告而别离开我了,说不定我一时想不开就误了终身大事。”
他说话从来都没个正经,她也只当作玩笑:“我哪有那个能耐去耽误你的终身大事啊。”
谁曾料到他会一语成谶,很多年后,她当真是误了他的终身。
两人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一会儿,雨势渐小,路离脱了身上的外套披在许君撷身上:“夜里太冷了,先回去吧。”
路离半拥着许君撷跑进雨里,路上积水太多,两人只能慢下步子,一时间只听的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和彼此沉稳的呼吸。
许君撷忍不住出声唤他:“路离?”
“嗯。”
“怎么想到来杭州?”
“你不喜欢?”
许君撷摇了摇头:“也不是不喜欢。”
“那你喜欢哪里?有机会咱们就去。”
许君撷笑:“我挺喜欢因特拉肯的雪山,一直挺想去那儿看看。”
“你说瑞士?”路离想了想:“那里挺远的,毕业咱们就去,怎么样?”
“等毕业了也许咱们就天南海北的隔海相望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
路离笑了笑,揉了揉她被雨水打湿的长发:“回去泡个热水澡再睡,不然明天容易头疼。”
到酒店的时候,迎宾递了两条白毛巾,路离随意的把头发上的水珠擦拭了一番搭在肩上,接过许君撷手里的毛巾替她仔细擦拭,末了轻轻掐了掐她的脸颊:“回房间记得吹干。”
许君撷回房间的时候肥肥已经入睡,戚年刚从浴室里出来,见许君撷回来眯着眼上下打量她,许君撷笑:“怎么还不睡?”
戚年抬手拨弄着湿露露的短发,口吻轻佻:“我怕你跟我哥玩夜不归宿。”
许君撷一边找出吹风机插上电源一边跟戚年说:“我跟路离只是出去散散步,哪是你想的那样。”
戚年撇了撇唇,总结道:“你这叫欲盖弥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