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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离在许君撷家最近的地铁口等她,他没有骑车,许君撷也不问他要带自己去哪儿,只任他牵着。
这时候是早上□□点堵车高峰期,只能坐地铁,路离去自助机前投币取卡,排队的人挺多,路离个子高,生的又是俊俏,站在中间尤为显眼,许君撷远远的看着,浅浅的笑。
鹤立鸡群,说的就是这般。
路离取了卡上前把她圈进怀里:“想什么呢?”
许君撷摇摇头,忽见离他们还有很远的地铁已经进站,脑子一热,挣开路离的手便要跑去追进站的地铁。
许君撷跑到一半忽然停下来,转身气急败坏:“路离,车呀!”
路离跑上前抓住她的手就往进站的地铁方向跑,在地铁门就要关上的一霎那进了车厢。
许君撷气喘吁吁地把脸贴进路离温热的胸膛里,缓复平静后痴痴的笑:“路离,咱们刚才为什么要跑啊?”明明错过了这一辆,只要等上两三分钟就会有下一辆进站,他们有的是时间等。
路离揉乱她的头发,宠溺的笑:“我媳妇蠢,能理解。”
路离带她去的是市中心,许君撷随口问他:“来这儿干嘛?要看电影?”
路离笑道:“我有那么俗气吗?”
“那要去哪儿?”
“上次跟你说的房子,带你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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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中心的房子,离学校挺近,两室一厅算不得大,倒也温馨,书房设着巨大的落地窗,日光洋洋溢溢的洒进来在书丛间跳跃。
许君撷注意到书架上的书几乎全是关于医学,零星的几本商业方面的书被搁在最角落。
原以为这些不过是摆设,许君撷随手抽了一本翻看却发现全是批注,她觉得惊讶,她一直以为大学课程路离从不放在心上,可这些全是些超过大一学生能力涉及范围的书籍,只怕最后的结业考,他是要一鸣惊人。
路离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手臂从后面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下巴轻轻抵在她肩上:“媳妇,等开学了搬来跟我一起住,好不好?”
许君撷微怔,转而轻笑:“你这句话以前跟多少人说过啊。”
“就你一个,真的。”
许君撷侧目:“你的话能信吗?”
路离将她拥的更紧:“不能全信,但至少这次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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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君撷和路离相恋一年,经常是周末两个人会在学校外面的房子小住,多数还是各自呆在宿舍。
两人之间情人的小吵小闹再所难免,总不过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真正意义上的一次争吵,却让两人的关系岌岌可危。
许君撷那天晚上正在宿舍跟路离打电话,宿舍一个女孩正好从楼下提了热水上来,没看到许君撷在打电话,于是扬声调侃:“许君撷,楼下有人找你,还是个帅哥。”
女孩声音挺大,刚好让电话里的路离听得一清二楚,他倒是没放在心上,谁还没有个追求者,想是这样想的,心里到底是有点儿不是滋味,开口只说了一句早睡。
许君撷穿了件单薄的风衣往楼下跑,看清楼下的男生时,讶然:“你怎么来了?”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许君撷笑:“怎么不先打个电话?”
“电话里说不清楚,有点事,没法跟爸妈说,想了想只能来找你。”
许易凡低着头,昏黄的路灯下许君撷看不清他的表情,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许君撷揣揣不安:“你别告诉我你又去跟人赌钱——”
“姐。”许易凡出声打断:“不是赌钱。”
许易凡比许君撷高出大半个头,许君撷抬头问他:“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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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正午的时候日头正毒,街上没有什么人,许君撷从医院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小小塑料袋里面装着一盒西药,往马路对面的出租屋走,这盒药片是头两天要吃的,第三天还要去趟医院做处理,许君撷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跟许易凡打一通电话。
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电量过低已经自动关机,她从包里拿了块备用电池重新开机,有几条未读短信,是肥肥和路离发来的,大致是下午有集体活动,却找不到她人,问她在哪里。
许君撷先给肥肥发了条短信:“可能晚些才会回去,集体活动就不去了。”
发送成功后又给路离发了一条:“在外面逛街,不用等我。”
日光灼烈的让人太阳穴生疼,许君撷站在路牌背阴下给许易凡打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重播的空当路离打来电话,她微愣片刻转而接听:“路离。”
“你跟谁在逛街?”
许君撷茫然:“自己啊。”
“在哪儿?我去接你。”
许君撷低眸看了看手里拿着的药盒,一时语塞,半天才吞吞吐吐的开口:“不用,我一会儿就回去了。”
“中心医院对面,是吗?”
“啊?”
“我好像看到你了。”
许君撷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路离,路离走到她跟前的时候她脑袋发懵,路离抬手拨了拨她耳际被汗水浸湿的碎发:“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许君撷反应过来,拿着药盒的手往背后缩了缩:“天太热了。”
路离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只看的到药盒一角,蹙了蹙眉:“手里拿的什么药,生病了?”
他伸手就要去抢她手里的药许君撷心下一慌,连退两步:“不是——没有。”
路离是学医的,让他看到药名,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路离察觉到她的异样,狐疑道:“你怕什么?”
许君撷慌的快哭了似的:“我有什么好怕的?”
她只是微微松懈,路离已经上前环扣着她的身子去夺她藏在背后的药盒,到他手里的药盒已经变形,可上面的药名他不会看错——米非司酮片。
药盒被路离几乎捏的变形,他太阳穴上青筋暴起,他不断隐忍,从白森森的牙缝中挤出一行字来:“许君撷,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她当然知道,否则也不会怕他看到。
他们偶尔周末的时候是有住在一起,但路离挺尊重她,并没有失了最后一层防线。
也许现在彼此都需要冷静,许君撷稳了稳颤抖的身子,她从未见过如此暴戾的他,狭而长的桃花眼依然邃黯而幽深,可她永远也猜不透。
许君撷张了张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他们感情也许就可悲在这里,连最起码的彼此信任都不曾拥有,随便怎样的一个寒流就可以分崩离析。
路离大概是恼羞成怒,将攥的几乎破裂的药盒狠狠掷在地上,一粒粒的药片从铝箔板里掉出来,路离睨着许君撷的眸光发寒,咬牙切齿:“你慢慢捡,别少捡一粒!”
路离扔下许君撷一个人转身就走。
许易凡偏偏这时候才打来电话,许君撷握着手机的手掌心冰凉,接听电话后蹲在地上哽咽出声,许易凡察觉异样:“姐?”
“我没事。”许君撷调整了一下呼吸,凝着散落满地的药片:“易凡,医生说药流太伤身体,你劝劝你女朋友,我陪她做人流。”
许易凡沉吟良久:“姐,你现在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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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肥家里离得远所以很少回家,一般周末都和寝室长在宿舍住,另一个女生周末回家住,许君撷周末则在路离那边。
肥肥和寝室长在大学城买了些小吃带回宿舍,见宿舍灯火通明吃了一惊,进了宿舍发现是许君撷在书桌前坐着看书,肥肥跑过去问她:“许君撷,你不是应该在路离那边吗?”
许君撷把头低的深深的,不愿意抬头:“我回来陪你们不行啊。”
肥肥听出她声音有点儿怪,追问她:“你怎么了?跟路离吵架了是不是?”
许君撷不理她,肥肥急了:“你说话啊!”
肥肥半蹲着去看她,发现她眼睛肿了一圈,明显是刚刚哭过的模样。
许君撷拿着书去挡眼睛,转移话题:“我没事。你不是发短信说和他们去玩了嘛。”
“谁知道怎么回事,十三突然说都不去了,说什么路离怎么了我也没仔细听,敢情是你们俩个出了问题是吧?”
“……”
肥肥气极:“是不是路离那畜牲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许君撷摇头:“没,不是。是闹了点儿误会。”
“多大的误会啊,你眼睛能肿成这样?”
“……”
“你说啊!你想急死我啊!你要不说我自己问他!”肥肥说着就要去拿电话。
寝室长:“她心里难受,你耐点儿心,别急。”
许君撷拦住肥肥:“你别,我说还不行吗。”
许君撷跟她和寝室长娓娓道来,肥肥向来心急:“真不亏你!你当时怎么不跟他解释啊?”
寝室长轻轻拍了拍肥肥的手:“这事放你身上你怎么解释啊?一时间谁说的清楚。”
肥肥抿了抿唇,又问她:“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跟他解释?”
许君撷起身把手里的书合上放回书架,转身就要回床上休息:“明天我还有课,先睡了。”
肥肥起身拉住她:“又不是你怀孕,你又没对不起他,你干嘛不把事情说清楚?许君撷你每次都这样,什么事儿都往自己心里藏,我是你闺密我当然懂你,可他一不是你亲人二不是你知己的他凭什么要去揣摩你的那些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