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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院子里竟然会有兔子!
就在刚才,心瑜亲眼看到一只兔子蹿到矮树后面去了。
这个发现让心瑜有点儿欣喜若狂。成天闷闷的,早就希望有点儿额外的惊喜和快乐了。
心瑜整束了衣装,又将头发轻轻一甩,整个人蹑手蹑脚的向草丛里走去。
她似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面上不由得一喜,她轻轻挽了挽有些拖沓的衣袖,举起双手猛的朝矮树后一探头。
待看清眼前情形,心瑜表情不由得一怔。
一个衣着华贵、身形微胖的男子正双手抱着那只兔子。
兔子真是可爱啊,通体的毛色一片雪白,可爱的小爪子挠呀挠的,让心瑜的心里都觉得痒痒的。
心瑜收了胳膊,直起腰身,心下思忖着此人的身份。
太子抱着兔子,则是很开心的看着心瑜。
在东宫拘了些日子,今日终于是得了母后的赦令。母后不仅赦了他的禁足,还对心瑜之事有所松动,这让太子兴奋不已,出了东宫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来见见美人了。
说起来,他还从未听过心瑜说话。
心瑜觉得此人面相不俗,肯定不是等闲之辈,虽是猜不出此人身份,但也心知不应与他纠缠。她拍拍手,有些遗憾的看了眼兔子,这就准备原路返回。
太子见状,立马急中生智:“这是我的兔子,刚才不小心跑了出来,若是姑娘喜欢,就送予姑娘可好?
心瑜微微蹙了蹙眉,这男子怎么听着象是故意而来?
“心瑜并不喜欢兔子,况且与公子素不相识,愧不敢受。”
“那敢问姑娘喜欢什么?”
太子随手将兔子往身后一丢,后面的小柱子立马手脚利落的接了,表情无奈至极。大清早的,太子便让自己找只可爱的兔子来,自己费尽心思找来了,心瑜姑娘一个不喜欢,主子这就弃若敝屣了。
心瑜欲走,太子一个跨步横在了她身前。
心瑜往左,太子也往左,心瑜往右,太子也往右,总之是阻着不让她走。
眼见走不开,心瑜气得柳眉倒竖。
“你倒底是哪里的登徒子,竟敢在王府里撒野?”
太子不气反笑,用手指着自己,“你说我是登徒子?”
“不是吗?”心瑜气得一挥袖子,“想来你这种人就是自幼骄生惯养,成天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养了这种不成器的儿子,我真替你的父母感到羞耻。”
太子本来嘻皮笑脸的,听到这句话,面色一时间肃了下来,“你这话,听起来倒是很熟悉呢。”
心瑜哼了一声,“算你有自知之明。”
太子没有悲伤怀秋很久,很快神色便恢复了,他微侧头,向着心瑜方向说:“不若姑娘来帮我如何?若是姑娘天天教导我,我定当会变得称姑娘心意。”
他笑,笑得狡黠。
心瑜扭头,“我有那么老吗?老到可以去当你的娘亲?”
远处的小柱子急了,“姑娘万不可这么说,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那便是杀头的死罪啊。”
太子斜了他一眼,“要你多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姑娘知,若是母后知道了,我定当剥了你的皮。”
小柱子抖了一下身子,主子动不动就要剥自己的皮,这身皮可真是得保护紧了。
心瑜一听母后两字,表情一凛,低头就跪下了:“民女季心瑜,参见太子殿下。”
“快快请起。”太子瞪了小柱子一眼,“都怪你,本来跟姑娘聊得好好的,你可真是不识时务。”
“心瑜不知,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太子殿下恕罪。”心瑜跪着不动。
太子摇头晃脑,“不过你倒是说对了,刚才的确是得罪了孤。依罪论处,孤是可以让你一命呜呼的。”
说到这儿,一顿,心瑜垂眸不语,看来这事儿不得善了。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秋高气爽的,自己欣赏什么风景不好,却偏偏要追一只被当作诱饵的兔子?
太子眨巴着眼睛,“难道你不是应该向孤求情吗?”这样自己就可以提出条件啊。
心瑜摇摇头:“心瑜有错,无可辩驳。”
心瑜不按理出牌,让太子也无可奈何。他有些无趣的往下说:“你若答应孤的一个条件,刚才的事情,孤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心瑜终于是抬了头,面无表情的问:“何事?”
太子立马笑了,“这就对了,你来我往方可往下进行啊。你就回答我刚刚的问话即可,心瑜姑娘都喜欢些什么?”
一丝忧郁爬上心瑜的脸,祸事要来,想躲是无用的。她有气无力的说道:“心瑜喜欢。。。。。。”
一道声音适时打断了她。
“太子在此做甚?”
心瑜如释重负,是王爷来了。
王爷背着双手,闲庭信步的走过来。
太子面色略有些尴尬,“侄儿见过皇叔。”
王爷颔首,踱到心瑜跟前,状似无意的说道:“地图绘完了吗?这就出来偷懒?”
心瑜转了转眼珠,脆生生的应了声:“是,王爷,心瑜这就去。”
说完,忙不迭的离开。
路上碰到一脸焦急的朵儿。
“姑娘,可是找着你了。刚刚王爷还问您去了哪里,说是下次再这样,我们就不必活着了。”
心瑜见她又是埋怨又是委屈的,不由得展颜一笑:“瞧你紧张的,王爷素来宽厚,定不会打罚你的,看把你吓的。”
“姑娘,王爷疼您倒是真的,可对我们却不会如此。您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好,好,好,你看看你,嘴角撅得都快能挂上油瓶了。”
心瑜视线一扫,有些惊奇的“咦”了声,指着朵儿手里拿的东西说:“打哪儿弄了块砚台,样子看起来还挺不错。”
朵儿这才如梦似醒的,将砚台递给她,“瞧朵儿这记性,急里忙慌的差点儿给忘了。这是春华姑娘送过来的。说是翻找东西时发现的,于自己无用便送给姑娘。朵儿一直推拒,可春华姑娘说若实在是嫌弃便叫扔了吧。”
心瑜将砚台拿在手里,前前后后细细打量,方方正正的砚台,通体黑亮,似乎没有什么不妥。
“看起来不错,回去研磨试试。”
“前几天,将军夫人还让您万事小心,您怎么就这么不上心呢?”朵儿跺了一下脚,俯在心瑜耳边低低的说,“朵儿觉着,这砚无好砚,为防万一,还是悄悄扔了吧。”
心瑜摇头晃脑,“你啊,也太小题大做了。这砚台又不能吃又不能穿的,何来危险之说。将军夫人也就是那么一提,你还真以为人人都想害我啊,你也太瞧得起你家姑娘了。”
走了几步,心瑜顿住,忽然将砚台往朵儿怀里一推,“这样吧,你去找个太医瞧瞧它有无异常,也算是让你安心。”
朵儿先是一愣,接着笑盈盈的答应了。
心瑜在王爷书房里认真绘图。
王爷准许她这几日可以随意进出书房。于她来说,倒是方便了许多。
朵儿轻轻推门进来。
心瑜瞧了瞧她手里的砚台,问:“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朵儿不服气的撇了一下嘴:“太医说,砚台没什么问题,倒瞧着是一方难得的好砚。”
心瑜莞尔一笑:“我就说你草木皆兵了。”她指指桌子,“放在这里,下次就用它吧。”
方方正正的砚台搁在桌子上。
温暖的阳光倾洒下来,乌黑的砚台显得越发光滑如斯。
书房后面隐密的一个角落,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恭敬的跪在离冬跟前。
“可察探过了?”离冬表情严肃,声音低沉的问。
“属下察探过了,此时王府内外多了几十个暗卫,似是为保护太子而来。”
“可知是太子的人还是皇后的人?”
黑衣人顿了一下,摇头,“属下不知,端看太子的样子,似乎这些暗卫与太子无关。”
离冬垂首略一沉吟,吩咐道:“多增派人手,务必保护王爷安全。先不要打草惊蛇。有任何风吹草动,及时来报。”
“属下遵命。”
黑衣人几个腾跃,转瞬便消失了。
室外剑拔弩张,室内倒是一派祥和。
王爷和太子相对而坐,正把酒言欢。
太子执壶给王爷斟了一杯酒,“皇叔,侄儿只有到这里才感觉身心放松。幼时侄儿便特别喜欢皇叔,现在更喜欢了。”
王爷淡淡的笑了笑,问:“为何这几日不见你出门了?本王不是说让你去校场习武吗?才习了一天就不见人影了。”
太子抿了一口酒,向前微微一倾身子,压低声音说道:“还不是因为心瑜姑娘,母后因她家世单薄,朝我发了好大的火。”
“皇嫂苦口婆心,也是心系天下。”
太子坐直身子,忽然裂嘴笑了:“不过今日可是有一桩喜事要告诉皇叔,”说到这里,太子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正端酒欲饮的王爷忽的一顿,杯里澄澈的酒水因这一顿微起涟漪,恰似人心。
太子觉得关子卖得够足了,才得意洋洋的道出了全句。
“母后同意这门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