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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石碑阵法中出来后,便是墓道口。
段斯续从腰间拿出凛风钩,向墓道里扔了进去,甩了几下。
“虽是并无机关,但是墓道如此狭窄。”
“还是要多加小心,提防前后。”
“你们且跟好在我身后。”段斯续正色说道。
齐行和潇迹分别一前一后将灵希和受伤的霍冬护在中间。
灵希低声对身后的齐行问道:“你就不好奇为何斯续对探墓这件事如此精通吗?”
齐行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一眼灵希。
“她在寻找遗落之箭。”灵希说道。
“遗落,之箭?”齐行问道。
“四治之乱时,掌控乾坤的神龙族,遗落了一支神箭。”
“若是任何一个生灵得到神箭,便可以一掌乾坤。”灵希说道。
“她要这箭作何?”齐行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段斯续问道。
“改天换命。”灵希说道。
齐行一怔,没有再说话,微微攥了攥手。
灵希轻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这么多年,她从未停下过。”
“风餐露宿,独自一人,内心的那种煎熬,无人可以体会。”
这时,段斯续忽然停了下来,她举起火折子,看向两侧的墙壁。
两面各是四块方正木板画,段斯续凑近看了看说道:“这上面记载了东户国的发源。”
“这,这是,遗落之箭!”段斯续走到最后一块木板处的时候,兴奋的喊道。
“难道,这墓群里真的有遗落之箭?”灵希越过潇迹三人,走到段斯续身后说道。
“灵姐姐,你看,这里画着,女帝曾经拥有过遗落之箭。”
“后来,被伏海拿走!”
“怎么没有了!伏海拿到了哪里?”段斯续把所有木板画又仔细看了一遍。
却再也没有关于遗落之箭的任何记载,灵希扶住段斯续的肩膀。
轻柔的说道:“想必,箭已经随着伏海陪葬。”
段斯续听到此,坚定道:“嗯,或许是这样,我们继续走,找到墓室和棺椁。”、
灵希跟在段斯续身后,齐行看向她们,微微皱了皱眉。
五人走在狭长的墓道中,潇迹说道:“我们似乎一直在往下走。”
段斯续说道:“是,东户国的墓葬群格外隐蔽。”
“你们注意脚下的土质,我们方才刚进来时,只是一般黏土。”
“现在的土质里面夹杂着石灰和木炭。”段斯续指了指脚下的土,说道。
“土质不同,有何异样?”灵希问道。
“石灰防腐,木炭防潮,是术道养尸之法。”段斯续说道。
“这么说,棺椁里的尸,还是生前的模样?”灵希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定是这样。”
“所以,要小心,尸变。”段斯续说道。
说罢,五人又走了一段狭窄墓道,终于找到了墓室前。
只见,墓室门前的空地上,立着一座油彩雕塑。
雕塑底座下是一圈透明琉璃,段斯续走到那里,低头看道:“竟是水银池!”
“琉璃瓦脆,注意莫要踩碎,水银有毒。”
灵希仔细端详着这油彩雕塑,想了想说道:“这是伏海大帝的样子。”
“你如何确定?”潇迹问道。
“我曾在一本医书上见过他这样子。”灵希说道。
“那是一本绝迹医书的残本,最后一页,上面记着伏海死于奇毒。”
“却于三日后苏醒。”灵希想着继续说道。
“然后呢?”潇迹又问道。
“残本,只记到此处。”灵希说道。
段斯续看了看周围,说道:“看去,墓室门并无任何机关。”
齐行说:“我去开门,你们往后站。”
说着,齐行大步跨向了墓室大门前,运气挥出一掌。
果然,墓室门立刻被打开了,油彩雕塑忽然发出一阵轰鸣。
随即一个伏海的身影从雕塑里飞了出来,穿过灵希的身体,便不见了。
灵希惊恐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段斯续赶紧跑过来,问道:“没事吧。”
“我,我方才,见,见到了伏海的灵魂!”灵希惊道。
“那并不是伏海的灵魂,只是附着在雕塑上的油彩被开门的风吹散了而已。”段斯续微笑道。
“吹散了?”灵希疑惑道。
“你仔细看看,这雕塑是否不与方才一样艳丽耀眼了?”段斯续笑道。
灵希看了看:“确实,雕塑似乎瞬间暗淡下来。”
“年代过于久远,又无人来此。”
“对于油彩的保护定是好的。”段斯续柔声道。
却见,五人刚要进入墓室时,四周竟响起了乐曲。
听去似是古老年代的越曲,段斯续手中显出寒影剑。
只见从四周的石壁里飞出五个白色身影,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赤色面具。
段斯续忽然侧身,向后一退,就见她方才站的地方。
一个黑衣人霎时闪身出现,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折扇。
“你们是何人!”段斯续举剑问道。
那黑衣人相貌冷艳,身着一身黑色束腰长衣,说道:“刑桑。”
“从未听说过。”段斯续冷道。
“无需听过,段斯续!”
“独行僧齐行,长烟府潇迹,毒圣灵希还有大漠杀手霍冬。”这个叫刑桑的人对段斯续他们竟是了如指掌。
段斯续挥剑向刑桑,不屑道:“你知道的太多。”
这时,那五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为围住了潇迹、灵希还有霍冬。
那五个人腰间挂着一只棕色的鼓,他们不断的起鼓来。
一步一挪的跳着,妖冶如鬼魅,鼓声极为蛊惑。
齐行飞身到段斯续身边,与刑桑一起对打起来。
“潇迹,不要听那鼓声!”段斯续向他们喊道。
可是,还是晚了一步,三人周围的白衣人越转越快,竟瞬间消失在墓室外。
这时,刑桑手中的折扇飞出了四把柳叶刀向分神的段斯续。
齐行见此,以金蝉法杖挡了出去,刑桑邪笑道:“金蝉法杖确实厉害。”
却见,白衣敲鼓人又忽然出现在段斯续的背后,一把扼住了段斯续的腕处脉门。
“齐行,你的金蝉法杖和断情袈裟太厉害,我自认是敌不过你。”
“不过,段斯续在我手中,你不会轻举妄动。”
“进墓室!”刑桑喊道。
齐行刚要转身进墓室,段斯续却喊道:“齐行!别进去!”
“快进!”
“怎么,你要段斯续死在你面前?”刑桑用力叩紧了段斯续本就受伤的手腕,鲜血霎时浸透了绷带。
齐行看见段斯续手腕处流下来的血,看向刑桑,眼中尽是杀气,他低吼道:“住手!”
“我说了进墓室。”刑桑威胁道。
“齐行,不要进去,里面机关重重。”
“太危险了!”段斯续不顾手腕的伤,急道。
“刑桑,你非要难为一个出家人作何!”
“他遁入空门,早已经割断七情六欲,不会为了我以身犯险。”
“你不就是怕那些机关!我来!”段斯续继续喊道。
“哈哈哈!段斯续,世人都说你冷漠无情。”
“如今看来,不过也是情种一个,这种龌龊的孽缘。”
“你就不怕身败名裂。”说着,刑桑又用了用抓紧着段斯续的手腕处。
“停手!住口!我说了,我进!”齐行握紧手中的金蝉法杖,低吼道。
刑桑从未见过,一个清心寡欲的僧人眼中,会出现如此凌厉的杀气。
齐行看了一眼段斯续,转身便走进了墓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