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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的雪花,洁白无暇,就像天使的羽毛一样,一定有着受伤的天使。
“你们知道吗?小时的我从一本故事书中了解到天使,她们圣洁、美丽、正直、善良,和予寻一模一样。我憧憬着,喜欢着,相信她有一天会长出翅膀,化为天使。”
现在的吴忧,只想守护怀中的姑娘,守护她的天使心。美丽的雪花触手即化,就像天使不能留在人间一样,他不想怀中的天使有一天也离开自己。
“这个吊坠是她送我的,一个铜制的海豚,她曾经希望我像海豚一样自由,不要束缚在她身边,明明心里有我,却害怕束缚我,知道你们不会容纳她,从而不敢接受我。她这一生受了多少委屈,从不诉说。”
“都说眼泪留尽了,人就不会在哭了,只剩下欢笑,她这算留尽了吗?”吴忧低着头,强忍着哭腔,问自己的父母。
没有人回答,不知如何回答。寂静之声,才是最可怕的声音。
“小忧...到家了。”
“你们先上去吧,她还没睡醒。”
父母二人没有阻拦,将车钥匙递给他,因为他们什么也做不到。在漆黑的夜晚,吴忧在车里静静等的守护着,仅有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沐予寻说是劳累,更多的是不想醒来,在梦中,右手拉着吴忧,左手牵着妈妈,一直在花丛中奔跑,永无休止。沐予寻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梦,越不想醒来,越无法沉睡,但始终闭着眼睛,想从回梦中。
“几点了?”
“不知道,应该后半夜了。”
“你知道我醒了?”
“嗯,知道,你的额头一直紧锁,眼睛紧闭。”
“你就由着我这么任性?”沐予寻睁开眼睛,依旧躺着没有动。
“冷吗?”
“你为什么由着我耍性子?”沐予寻纠结着这个问题。“就因为你答应我妈妈照顾我吗?”
“你误会我不要紧,你不能误会沐阿姨。与其说是把你托付我,不如说是推咱俩一把,只要咱俩一起勤工俭学,咱们自己攒的,阿姨留下的,已经足够咱们完成学业,阿姨只是希望咱们少吃苦。”
“阿姨留了两万在我这,还有六千在她床垫下,这些钱她是说留给咱俩上学的,说的是咱俩。算上咱们自己攒的不到九千,已经差不多了。所以啊,你不要误会阿姨。”
“对不起...”
“那些信,我只会按时交给你,即使你知道了全部,我也只会一周一封的给你。”
“我们上楼吧。”沐予寻感觉的出来,吴忧在努力的让自己不颤抖。
“阿姨,叔叔你们还没睡吗?”
“你们饿了吧,阿姨给你煮面。”谢兰擦擦眼角。
“阿姨,不用了,我不饿,你们休息吧。陪着我忙一整天。”沐予寻发自肺腑的鞠一躬,因为最困难的时刻,是他们陪伴自己。
吴忧陪着沐予寻回房间,
“我打水给你泡泡脚。”不待沐予寻说话,吴忧自个去洗手间打水。
“我自来就可以,搞的我是小孩子一样。”看着端着水盆的吴忧,小声嘟囔。
“话说回来,沐阿姨确实有把你托付给我的话,那我就是有权利这么做。”
“不是责任,是权利吗。”沐予寻内心自言自语,感动着。
吴忧说的是权利,表达的着爱与呵护发自本心,也是捍卫自己对沐予寻照顾的责任不容许被夺走。
“脚有些冰凉,以后常泡一泡,舒筋活血。”吴忧将她的袜子脱下,慢慢的往脚上撩热水。
泡完脚我沐予寻缩在床上,“陪我聊会好吗?”
“嗯,我先把水倒了。”
二人坐在床上,相互依靠着。
“被我弄伤的地方还疼吗?我想听实话。”
“那天看着你,我的心很痛,不管你多用力的咬,多狠的去挠,说实话,我都不觉得那是疼,你越咬,越挠,我心里的疼越轻一分,真的。”
“我真的不想看见你崩溃的样子,那滋味很难受。”吴忧握着她的手,感受她的体温,心里才踏实下来。
“吴忧,你知道的,我是我妈捡来的,没有生日。但是每年的四月一日,我妈妈都给我煮一份鸡蛋面,这天不管什么事情,我妈妈都不会上班去。我也就知道我是这一日被捡的。有些讽刺,愚人节那天别人开着各种玩笑,这一天对我却是最真实的一天。”
“直到你十岁生日那天,我才第一次真正的见识什么是生日蛋糕,本来那天我答应我妈妈,送完你铅笔后,我就回家,但我没抵住蛋糕的诱惑,想知道蛋糕是什么做的,是不是比糖包还好吃,想尝一尝那白色的奶油,想看一看那粉色的花是不是真的,所以我才没听妈妈的话。”
“我知道谢阿姨会不高兴,会生气,可我还是自私的留下来了,看着丰盛的晚餐,我想尝一尝八条腿的螃蟹,想吃油腻腻的肉,想吃软滑滑的蛋糕。我从小都努力不惹人讨厌,结果他们还是讨厌我,我在如何的笑,他们都不喜欢我,只有你不嫌弃我。”
吴忧静静地听着,沐予寻闭着眼睛怕自己的眼泪流出。
“我就一次,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主动去做了惹你妈妈生气的事情,我不敢夹菜,不敢去看蛋糕,我想哭,可我不敢,我怕我哭了,你会难受,我努力的吃着米饭,就想快点回家。我很后悔,我知道我走了以后,你会生你妈妈的气,我就不该进去的。”
“我妈妈猜出来我受委屈了,也问我了,我编了谎话,但我说奶油硬硬的甜甜的。第二天我妈带着我去买蛋糕,听到需要花五十元,我哭闹着回家。现在想来,我不该哭闹,那是我唯一的机会,和我妈吃蛋糕。”
“你恨我妈吗?”
“恨过,我不恨她讨厌我,我不怨她推到我,我也不怪她不让我尝一尝那些吃的,本来周围那些人都如此待我,我没觉得有什么。?他们叫我捡破烂的,称呼我野丫头,我都能接受,但是阿姨是第一个说我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丫头。我有妈妈,可我不敢争辩。”
“别人怎么对我,我都不在乎,我有妈妈,我有家,我姓沐,我妈妈也姓沐,我不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孩子,你懂吗?”
沐予寻扯着吴忧的毛衣,有点失去理智,“我现在真的是没娘亲的野孩子了。”
吴忧抱着她,在她流泪的眼睛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瞎说,沐阿姨是你妈妈,永远都是。而且你还有我,我不仅要监督你,还要管你,照顾你,爱护你,怎么能说自己是野孩子。”
谢兰一只手托着撑有面条的碗,一只手捂着嘴,蹲在门口,全听见了。而吴亚军站在她旁边,也全听见了。
俩人做了这辈子最无法挽回的事情。当事人沐予寻早已不放在心上,原谅他们的冷漠,原谅他们的碎语,原谅他们的无情。而吴忧没有原谅,现在连他们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谢兰无法原谅自己,想起自己仅仅伸手拍一拍,抚一抚眼前的女孩,已经让她瑟瑟发抖,颤颤巍巍。一个人内心恐惧到何种地步,才会如此表现。
而那一日,亲手将未吃完的变质的饭菜倒掉,将一半蛋糕扔进垃圾桶,想起一个小女孩舔着嘴唇看着自己将半个已经发酸的蛋糕扔进垃圾桶,而自己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