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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半夜,一夜无事。
直至天微微亮,晨曦的微光打破夜的寂静,一行人才逐渐清醒。
“小兄弟,你接下来如何打算啊?昨天俺们在那梧桐林也寻找过一番,只是你的家人也没........”熊大问道
“我想先跟几位大哥先去附近的镇子吧,或许在镇子上可以找到他们的消息。”江星沉看了看露出鱼肚白的天色。
乌云已经散去,鸟雀在林中叽叽喳喳好不欢乐。
这一天实在是太过漫长,漫长到江星沉都觉得自己已经快回忆不起来上辈子的事情了。
‘既然我能穿越到了这里,那么想必其他人应该也可以。娜娜,梦璃,你们都要好好的,等我来找你们。”
“江星沉,地动星沉,这名字实在不好。更何况其他穿越者中可能有不少人已经猜出这天大祸事,由我而出,安全起见,我还是先改下名字,正好我的样貌也发生了天大的变化。’江星沉心中思量着。
直至看见到第一缕晨曦破晓,照亮大地,才恍然心有所悟。
“既然江兄弟愿意与俺们同路,那俺们便先一起前往大研镇吧。”熊大便招呼着许圆心和铁柱找了根粗木棍,把早已咽了气的猛虎绑上。
两人一前一后的抬着,熊大背起熊二放到推车中,江星沉紧紧地跟他们身后,一行人匆匆离开破庙,往大研镇而去。
“小兄弟,你看昨天被那大虫一折腾,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哩。”熊大笑呵呵地问道:“你怎么也算是哥儿几个的救命恩人,哥儿几个怎么都总得知道你的名字吧。”
“在下姓江名晨,字启明。取自‘星沉银汉夜将尽,晨曦微露天启明’之意”江晨看着远处天边的朝霞,笑着说道。
“恩,果然是读书人,取名字都不一样。”熊大乐呵呵地说道。
一行人沿着蜿蜒的山道一路西行,饿了就坐下来啃几个饼子,渴了就喝点溪涧水。山路艰险,走走停停,终于在天色近傍晚时,站在半山腰处,看到了大研镇的轮廓。
期间,众人除了偶尔提起几句昨日杀虎的惊险过程以外,聊的也只是村里的一些乡野琐事。
江晨也得绞尽脑汁,尽可能地旁敲侧击,向熊大打听着一些关于这个朝代和这个地方的信息。可惜,熊大的阅历实在有限,最后只是大致提到了几处地名。
走过的那片林子叫做梧桐林,是青州地界的一处山脉。将要去的大研镇是青州地界少有的几处繁华之地。
以及几人是来自大桥村,村子与大研镇相距不远,中间只是隔开了一座梧桐山。除此之外,有用的信息并不多。
至于是什么朝代,江晨一时半会间也没有找到什么合适的理由来做打探,总不能就来一句,大熊哥,敢问现在是什么年代了。
万一,熊大再来回一句:现在是隋朝末年,隋炀帝现在忙着游江南呢。
那可真是确认过眼神,咱俩都是要被拉出去砍脑袋的人。
也就只好先把疑惑存在心里。等到了大研镇之后再慢慢打听一番,应该就可以就了解个大概。
站在半山腰看着远处山脚下的城郭土墙,江晨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
这是一座不大的城镇,城墙不高,完全由黄泥堆砌而成。远没有自己前世去过的那些六朝古都那般巍峨壮丽,也少了江南古镇那种秀美。
城内的房子多为一两层的矮屋,由泥土木头以及茅草堆砌而成。只有城市西北角的一处庙塔显得高一些。
城墙外面则是一片片青黄色的农田,秋收时节的麦子已经熟了大半,零零星星的几间茅草屋点缀在农田之上。
“接下来,咱们几个先去镇子上县衙门把悬赏给领了,再去同福客栈安顿下来。我跟那的掌柜已经是老熟人了。”熊大跟众人说道。
“然后,今儿晚上,咱兄弟四人把这猛虎料理一下,明儿个一早拉到集市上给卖了。”
见没有人有异议,一行人便扛着老虎进了大研镇。
一行人进镇之时,已经是将近日落西山,沿途上的路人不多。一行人扛着老虎,又恐惊了路人,便取出一张破布毯盖在老虎身上。
到了县衙门,守门的护卫问清楚缘由后,先是一惊,然后赶紧回去禀报了县令。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从堂内走出。先是上下打量了几人,而后掀起破布毯子一瞧。
果然是一条身长九尺有余的斑斓大虎,一颗硕大的头颅被火烧后更显狰狞。
“果然是这吃人的孽畜。”县太爷上下打量的这条猛虎,心生感叹。“敢问几位壮士如何称呼?家住哪里?”
“小,小的几人是大桥村人氏,昨夜露宿破庙是撞见了这大虫。这大虫是这位小兄弟杀得,也,也是凭了些运气。”熊大见了县太爷赶忙跪下答话,说话也不由有些口吃。
县太爷摸了摸胡子,又摸了摸虎皮:“可惜了,这头被烧没了。这样吧,这虎皮本官要了,连着赏银的三百两,总计给尔等四百五十两纹银如何?”
熊大心中一盘算,觉得这买卖不亏,赶紧点头称是。
领完赏钱,熊大背着熊二,领着江晨先去客栈先行住下。
赵铁柱和许圆心两人留在县衙,扒完了虎皮送与县令后,两人又拆分虎骨,虎掌放进推车,明天再做打算。
就这样,几人返回客栈,一顿简单的晚餐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熊大熊二一间房,许圆心,赵铁柱一间房,江晨则独自一间房。
江晨来到房间后,先是反锁住了房门,坐在床榻上。
这一天多的经历对他而言,实在是太多荒诞离奇,好似正在做着一场噩梦。
但眼前的吱嘎作响的木床,床边仿佛古董般木质梳妆台,床下摆着的一个痰盂罐,以及铜镜中那副十五六岁模样的自己,这一切的一切都在不断提醒着自己这不是一场梦。
江晨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和裤子。先细细检查了一番自己的随身物件,一个打火机;一把军刀;
手机还有95%的电量,这还得多亏了自己前世电池技术的突飞猛进,使得手机的待机时间可以长达半年以上。
不过这东西在这个时代要信号没信号,要网络没网络,除了偶尔可以翻看一下老照片额外增加伤感以外,好似也没有太大作用。江晨果断选择了关机。
最后从口袋中掏出的是一块怀表,上面指针指正好指到05:20...
这怀表背面原本放着他俩的结婚照,后来换成了一家人的全家福。
江晨合上了怀表,深深吸了一口气,止住悲伤,敷好治疗烫伤的药膏,倒头便躺床上。
由于那一夜梧桐林破庙的缠斗,外加上一天行走山路的艰险,没过多久,江晨便死死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