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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老酒新瓶,还是一个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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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叶街的街角处,离着絮柳斋不过相隔两间铺子的距离,便是一处名为“济德堂”的药铺。

    中年掌柜远远便瞧见了那个成天在铺子门口转悠的小女孩,便冲他吼了一句:“走走走,老子不是那开善堂的,兜里没钱你莫进来!”

    吓得小女孩赶紧躲在了江晨的身后,江晨只是拍了拍小女孩的脑袋,说了句没事的。

    便放下小男孩,一脸笑嘻嘻地对掌柜拱拱手,说道:“掌柜的说笑了,医者仁心嘛,可否先救治一二。”

    掌柜一看来的是位身穿白色长袍的年轻人,看样子还是读过几年书的,态度也随和了许多。

    便开口说道:“医者仁心,本来治病救人是我等应该做的。之前也好心看过几个乞丐的病,赊过几幅药。之后口子便开了,那些乞丐们便觉得我人善好欺。”

    “数人成日围着在我药铺门口打转,不是来求药看病的,就是要吃要喝的,更有甚者半夜三经来偷药卖钱的。日子久了,我是被搞得烦不胜烦。”

    “我也非那家缠万贯的大户,也有一家老小需要养活的,还不如眼睛一闭,心一横,济德堂自此不积德。”

    江晨微微笑了笑,跟掌柜说道:“这个小娃儿的汤药费我来出,还望先生救治一二,济德堂还是那个积德堂。”

    掌柜看了看年轻人,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呢喃道:“哎,这个世道,你又救得了几人。”

    江晨只是重新背起小男孩,轻轻放在药铺的病床上,对掌柜说了句:“遇见了便也是一种缘分,能救一人便算一人吧。”

    江晨给了掌柜拿了三两银子的药钱,便暂时让这对兄妹先待在药铺,只说自己先回客栈,取一些吃食,便先行离开了。

    一路上,江晨不断的回味着刚才的那两幕,不由叹息一句:“常住盛世看美景,哪想乱世这般愁。”

    江晨回到客栈,从桌上拿了些吃食,正打算离开。就见到掌柜在那边对着账本唉声叹气。

    江晨略作沉吟,便上前跟掌柜询问道:“掌柜的,这几天见你对着账本唉声叹气的,可是遇见了什么难事?”

    “啊,没事的,没事的。”掌柜见是客人来问话,下意识的摆出了一个笑脸,赶紧回话。

    只是定睛一看见来的是江晨,想着这几日相处下来也算是融洽,叹息了一声,对江晨说道:“客官,鄙人姓周,这同福客栈是家父传下来的,至今也有三十多年了。”

    “家父做经营这客栈生意,虽然称不上大富大贵,生意兴荣,日子倒也过得去。两年前,家父去世,由我接任客栈生意,客栈的生意是越来越好,感觉日子也是越来越好。”

    周掌柜倒了一壶茶,邀请江晨坐下,抿了一口茶,一边说一边陷入深深的回忆之中。

    “半年前,我自外地采购一些吃食和酒水回镇时,遇见了一个叫吴仁狄的落魄书生,一脸病恹恹,像是几天没吃饭的样子,看着怪可怜的。”

    “我便心生怜悯,想着这客栈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自己也有点忙不过来。找个书生当账房先生,既是帮了人,自己也好轻松点。就把吴仁狄带回了客栈当个账房先生。”

    “两个月之前,我见仓库的米量不足,便带着吴仁狄吴账房前往集市购买一些米粮。途中吃午饭的时候,听见几个身穿华服的食客在谈论东京汴梁府的桂花酿乃是人间美味,可惜东京离这太远,要不买些拿回去送礼也不错。”

    “我听后,留了一份心思,于是连忙上去询问了下价格,那几个人倒也是客套,说这酒在东京也是出名,得每斤售价白银三两,若是在此处购买,愿出价每斤十两。”

    “我听闻后就动了心思,细细一算,便觉得此间可获利颇丰,又问了那几人是否经常在大研镇有来往,如果有常来,自己下次可以去东京采买时可以帮忙捎带一些。”

    “那几人也忙说每月都会来大研镇公干,特别是近些日子,大办喜事需要不少此类好酒。如此,我将此事放在心上,盘算着什么时候去东京,顺带一些放客栈贩卖。”

    “谢过那几人后,我原本打算继续在集市上购买些食材酱料便回去。”

    “只是途中遇到个行脚商,正好说自己是从东京那来,想低价出售些东西凑些银子,也好回家过个好年。”

    “我听闻之后,顿时就来了精神,赶忙问他这是否有那桂花酿出售,那行脚商一听,便拿出了一壶桂花酿开价边说着桂花酿如何出名,在东京都卖十两银子,一路运至此处,起码得白银十五两。

    “我一听便觉得好笑,与那行脚商说道,我知道这桂花酿在东京那只是售价三两银子,就算加上沿途的运钱,也不过五六两银子。你这个价是不是太高了一些。”

    “那行脚商一听哈哈一笑,说了句原来是一位行家呀,那便五两银子的价格卖你,但是你一次需买全部的十斤才行。”

    “我原本想着喝上一小壶后,再做考虑。万万没想到,酒还没喝就见来福客栈的廖掌柜匆匆而来。那廖掌柜二话不说,让那行脚商拿出全部的桂花酿,有多少,来福客栈买多少。”

    “我听了此言,一下子就急了,赶忙跟行脚商商量说是自己先来的。只是那廖掌柜的也说,先来先购是没错,但是银子还未付,如何谈得上是先到先得?”

    “那行脚商也犯了难,最后只说谁出价高便都归谁。我和来福客栈的廖掌柜听闻后,便赶紧回去取银子。”

    “在回去取钱之前,我还留了个心思,先是让吴账房在行脚商那盯着,如果来福客栈的廖掌柜先到了,不论开多少价,也要拖住那行脚商等他回来再做商量。”

    “而后,我又赶忙去找那吃饭的几位华服贵客,看看是否真的愿意出十两银子买酒。”

    “果然在吃午饭附近的一处小贩那,我找到了那几人。那几人见我又提起此事,也来了兴趣,表示自己愿意出价十两每斤,还问现在有多少货?”

    “我便开口说有十斤,只是又觉得十两每斤的价格又太低了,趁机又太高了二两银子,要价十二两每斤。想借机试探试探几人是否真心实意想买。”

    “没想到那几位也是个爽快人,直接付了二十两银子的定金。”

    “我见到如此,哪里还想太多。赶紧于几人告辞,让几人晚些时候来我铺子取酒即可。而后便急匆匆地跑回了铺子,把铺子里面的剩余的银子都取了出来。”

    “当我再次赶到那行脚商那处时,果不其然,那廖掌柜果然也已经到了,正与那行脚商谈价格,还好那吴账房够机灵,楞是没让他俩的生意谈成,拖到我赶来。”

    “于是,三个人就开始谈起了价格,那时候我也是觉得自己也是够幸运的,原本铺子的现银不多,可是加上这二十两定金。”

    “最终,我便以八十两银子的价格买下了十斤的酒水。”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祸根也就此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