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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开,梅瑾荣打水回来,最近梅瑾荣来的格外频繁,方煖不说话,他也不主动开口,干的最多的就是打热水,然后就坐在窗户旁边,隔一会儿又去打水,说是水壶不保温。
“瑾荣,正好,瑾荣在,是这样的,我和你方叔要回奉天一趟,煖煖这身体还没好,没办法和我们一起,家里还有老太太,他舅舅又有厂子要顾,如果你不忙的话,那还麻烦你多来看看。”孟小慧也是没办法,想着二人马上要订婚,梅瑾荣来照顾女儿,她也放心。
“娘,不用,方先生军区事忙,那好意思让他来,何况我一个小姑娘不方便。”方煖慌忙打断她娘。
梅瑾荣撇了一眼方煖,看向孟小慧:“好,您和方叔回去就好,方小姐我会照顾的。”
“不用麻烦,半个月了,梅先生军区肯定积攒了不少事情,这里有护士和林医生,我没事的。”方煖眯着眼看向梅瑾荣。
男人看着病床旁的小桌上放的小说:“不麻烦,林医生毕竟还有其他病人,方小姐不好总麻烦,方叔你们放心就好了。”
方情礼和孟小慧着急离开,梅瑾荣帮忙高价买了两张火车票,并且开车把二人送去了火车站。
“辛苦梅先生了,您看这天也快黑了,您要不先回去。”
“我记得你之前喊我九爷”梅瑾荣没回答方煖,从书里抬起头,反问方煖。
方煖没想到梅瑾荣会这样问:“一个称呼而已。”
“那你喊回来好了,一个称呼而已,方小姐无所谓,但梅某听着过去的顺耳。”
方煖感觉梅瑾荣在胡搅蛮缠:“行,九爷,您可以回去了吧”
“不了,我今天在这陪夜,白天孟婶说不放心你,我答应了随时看着你。”
“不用,医院里有医生护士,何况我这伤也快好了。”
“和你的伤没关系,我只是在履行承诺。”
第三天,梅瑾荣还没离开,秦啸天就抱着花来了。
“哎哟,小煖煖,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听说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最后才被我们九爷救出来,真是可怜。多亏了九爷,要不然还不知道事情要变成什么样子呢。”
方煖看了一眼梅瑾荣,见他眼神飘忽,心笑,真是好朋友,哪壶不开提哪壶。秦啸天依旧穿着白色西服套装,说话语气轻飘,方煖一度认为国立大学的校长一定是前日宿醉,才放了这么一个人到学校这般清净雅致的地方。
“秦教授,您坐,真是麻烦您跑一趟了,我这马上就好了,要出院了。”
“不麻烦,正好,我找九爷有点事要说。”梅瑾荣知道,秦啸天若不是有着急的事情,不会跑到医院来找自己。
二人出了病房,方煖看秦啸天放在桌上的雏菊,外国人叫它玛格丽特,中国人说是马兰头,俗称幸福花,延命菊。这些是孟小慧告诉她的,孟小慧最爱花花草草,过去家里有本
“汇文中学走水,应该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我知道,但王校长素来不与人结怨,学校里又都是一些女学生,你查到一些什么了没有。”
“目前没有,只知道这件事应该谋划一段日子了,但针对谁,后面还有一些什么人,还没搞清楚,毕竟如今太乱了,不说日本人,就是国内也是纷乱不堪,谁也说不清这里面的事情。但这件事肯定不是意外,因为那孩子昨天出车祸死了,在路上,被碾了好几趟。”
“两天前?现场什么样?”
“还留着,你也不是不知道,警察局那帮子草包,拿钱办事,自是越省心越好,我让人送了点钱,知道你要看,把现场围起来了。现在去,我瞧着这天好像要下雨。”
“嗯。”说完,梅瑾荣推门推门进去,方煖正在看秦啸天送来的花,听见声音,扭头看着两人进来。
“秦先生,这花可是叫雏菊?”
“是,方小姐对花也有研究?”
“不是,只是家母喜爱一些花花草草,小时候耳濡目染罢了。”
“我和秦啸天有些事情,我让孙姨过来。”梅瑾荣穿上大衣。
“不用,医院里什么都有,孙姨过来挺远的。”
“医生很忙,还是不要麻烦别人太多。”梅瑾荣说完就迈开腿离开。
“方小姐,回见。”
玄武门街。
“就是这个。”街道正中央躺着一个约七八岁的男孩,现下周身已经僵硬,面上也结了一层白霜。即便如此,天寒地冻的十一月份,依旧引来了不少的绿头苍蝇,盘旋在尸体上方,偶尔驻足在两颊,腹部、大腿,这些骨骼较少的部位,以方便它们吸干这具肉身最后残留的营养。
因为搁置时间较长,身体旁边也结了许多的蛆虫,乳白色的蠕动在男孩子已经发青变黑的稚嫩的小脸上,气味浓重,十米开外都能隐约闻得到。路过的人开始还要望上几眼,或叨叨着可怜、心狠之类的,现在已经开始避而不及,由于被警局圈了圈子,今日更是整条街都变得清冷了许多。
“是死了之后搬来的。”梅瑾荣盯着看了好一会儿。
“你是说这孩子不是死在这的?可是这有血啊,而且,为什么要把尸体搬到这里来,这也算是人潮如织的大街道了。”秦啸天疑惑。
“头顶虽然有血迹,却没有流动的痕迹,且你也说了,这算是条大街道,在这里杀人不是好的选择,而且,家里一般不会让一个孩子独自出门,而且还是来一道人来人往的街道,除非有事,或买菜传信,但这孩子身边什么都没有。”梅瑾荣一条条的解答秦啸天的疑问,也是再给自己梳理思路。
“这样说是没错,但最后一个问题你还没回我。”
“不知道。”
“逗我呢,这是什么答案?”秦啸天瞪着眼。
“就是不知道的意思,现在还不知道谁是凶手,据校长说,这是学校一个老师家的孩子,一个小孩子,一个教书匠,按说不会有什么仇家。况且,那日走水并没有造成大的伤亡,而且已经过了这么久了。所以,仅这一俱尸体,还不能知道太多。”梅瑾荣说完回到车上,吩咐警局看管的人把尸体运到八十八师,他总感觉不是一个简单的杀人案件。